獨屬于秘域里那種腥臭又彌漫著惡意的空氣,正在不斷鉆進陳烽的鼻腔。
他臉上的肌肉不斷抽動,理智在瘋狂的邊緣不斷徘徊。
“迷霧和秘域,用手機輸入起來可都是6498。”
他用癲狂的目光,掃過前方密密麻麻的游蕩者。
他的背后,三道陰影組成的身軀默默佇立。
此時,這些游蕩者已經(jīng)貼到了吉普車近前,他們舉起如同鐵錘般的手臂,抓向了開膛手。
“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呢。”陳烽咧開嘴:“還有這么多有趣的人。”
“偽裝者”的陰影身軀化作一團黑色的火焰融入陳烽的腳下,籠罩在了陳烽的影子之上。
陳烽的瞳孔猛然炸裂。
此時他瞳孔的變化和“竊密者”時已然不同。
他的瞳孔炸成了十三道,化作了十二顆火焰形狀的黑芒,與一顆針尖大小的瞳仁。
黑色的火焰如同圓桌騎士一樣,以瞳仁為中心疾速旋轉(zhuǎn)。
開膛手的眼神像是失去了焦距,連一只握著方向盤的手也跟著松開。
“偽裝者”的陰影開始從優(yōu)雅的知性女子開始緩慢變形,但是卻始終沒有凝聚出具體的形狀,突然她發(fā)出了溫柔又優(yōu)雅的聲音:
“這位‘開膛手’小朋友的身上,可是有不少秘密呢。”
“他體內(nèi)的這個小東西,居然會主動保護他的記憶。”
“我們需要徹底‘知曉’他之后,才能夠‘偽裝’他呢。”
陳烽咧開了嘴:
“我就說我之前猜對了吧。”
陳烽記得最初開膛手用飛刀試探自己的時候,自己也確實沒有聽到任何飛刀出手的聲音。
它就像變魔術(shù)一樣,憑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
從進入迷霧開始,他悄悄觀察過開膛手。
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刀的動作,那些飛刀就憑空消失,然后插進了游蕩者的腦袋里。
陳烽推斷,開膛手的飛刀不是扔出去的。
他是通過某種能力,將袖套上的飛刀直接傳送到了目標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以是某個密閉容器內(nèi)部,也可以是某個人的腦袋里,心臟里。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和目標位置之間存在障礙物的時候,會怎么辦。”
“如果知道了,他的能力,也就是我的了。”
陳烽瘋狂大笑,他眼睛里的黑芒大盛。
驟然,他的笑聲像被掐住頸部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
那些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游蕩者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陳烽的嘴里發(fā)出了優(yōu)雅、神秘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蠱惑氣息,飄蕩在濃重的霧靄之中。
“來,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中,十二道火焰黑芒驟然合一,以瞳仁為中心,形成了一團黑色的烈焰。
“不可傷害。”
“不可靠近。”
“不可阻擋。”
“所有妄圖接近的人。”
“退!”
所有看到陳烽雙眼的游蕩者,詭異地停下了腳步。
他們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隨后,他們整齊劃一地抬起腿向后退去。
陳烽的耳膜突然刺痛。
黏膩的吮吸聲從四面八方涌入陳烽的耳朵。
游蕩者們的瞳孔驀然放大,他們再次像是發(fā)現(xiàn)了腐肉的禿鷲一樣,作勢前行。
他們的步子剛邁出了一半,陳烽眼里的黑芒再次閃爍。
游蕩者們的瞳孔再次縮小,又一次齊刷刷地向后退去。
然后再進再退……
在反復的進退循環(huán)之中,他們詭異地距離吉普車越來越遠。
但還有沒看到陳烽雙眼的游蕩者,還在繼續(xù)蜂擁著撲來。
“撕碎他們,這種垃圾,就應(yīng)該撕碎他們!”
陳烽背后的“夜梟”爆發(fā)出了憤怒的嘶吼。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陳烽發(fā)出了滿是嘲弄的聲音。
隨即,他的聲音又轉(zhuǎn)為了瘋狂:“別急,現(xiàn)在還不是你出手的時候。”
說話之間,他背后“提線小丑”的陰影身軀已經(jīng)消失,然后融入了陳烽腳下的影子里。
只剩下孤零零的“夜梟”不斷爆發(fā)出無能狂怒般的吼叫。
陳烽露出了夸張的笑容:
“這次惡作劇的對象……可是你們喲!”
他的指尖驟然散發(fā)出無數(shù)透明的絲線。
這些絲線不斷迸發(fā)之中,纏繞上了周圍游蕩者的身軀。
順便還將陳烽和開膛手身上的攝像設(shè)備悄然攪碎。
“哦吼!這里沒有連接到外面的信號,這可太棒了!”
陳烽的手指飛舞,如同技藝精湛的魔術(shù)師,操縱著指尖的絲線。
這些游蕩者明明還保持著前進的動作,但是四肢的肌肉關(guān)節(jié)卻反常地扭動著,一步步朝著后方退去。
從他們顫抖的肌肉來看,他們雖然拼命反抗,卻無法從絲線的控制中掙脫。
不斷有骨刺捅破他們的皮膚而出,他們肌肉也跟吹了氣球一樣,越來越夸張。
陳烽指尖絲線傳來的阻力也越來越強。
“真是個有趣的地方,從我們進入這里開始,這些游蕩者就像蘇醒過來一樣。”陳烽臉上的肌肉強行扭曲,從夸張的笑容,驟然變成了神秘又優(yōu)雅的微笑:
“隨著我們在迷霧里停留的時間延長,這些游蕩者的實力也在變強。”
“我忍不住開始好奇,如果我們一直在這里待下去,他們最終會強大到什么程度呢?”
不過下一刻,陳烽的面龐再次變作了夸張的大笑:
“那么……來次魔鬼戲法,怎么樣?”
他指尖的絲線驟然收緊。
操縱的絲線瞬間變成了切割萬物的利器。
這些游蕩者變異的軀體,在絲線面前就像刀俎前魚肉,那些試圖掙扎的游蕩者被毫不客氣地切成了大小一致的肉塊,一點也不整齊地碼在了地上。
沒有了游蕩者的阻攔,吉普車再次化身鋼鐵巨獸,從遍地的碎肉上碾過,如同脫韁的野狗一樣,在荒野中一路狂奔。
好在霧氣中的荒野一望無垠,就算暫時無人駕駛,吉普車也沒有出現(xiàn)撞到路障這般的情況。
陳烽面帶著瘋狂之色看著還面帶迷茫的開膛手,咧嘴一笑。
他眼中黑色的火焰悄然收斂,自己從飛快地車窗鉆回了副駕駛的位置。
還把腦袋探在車窗外出神的開膛手,忽然全身打了個哆嗦。
他一下子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