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烽的眼睛洋溢著興奮的光芒，看向那群男人。
那些男人好像聽不懂陳烽的警告，更是看不到已經躺在地上的兩名前輩，依然帶著憤怒的表情朝著三人不斷靠近。
面前這詭異的場景，仿佛認命了的女人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她哭嚎著、慘叫著朝著陳烽的方向撲了過來，直到躲在了陳烽身后，依然還在瑟瑟發抖。
“你好像很怕。”陳烽的話似乎在對著女人說的，但是眼睛卻看向了煙鬼。
“我……我怕什么。”煙鬼不甘示弱地咬了咬牙。
你這么問我，我能說怕嗎？
但是……我能不怕嗎？
你是能力者不假，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沒關系，害怕就說出來，我不會笑你的。”陳烽看著還在逼近的男人，不由得再次咧開了嘴：“我數到三，你們再不聽話，我可要繼續開槍了。”
“嗯……三。”
砰！
又是一聲槍聲響起，又是一名男人倒下。
“瞧，他們能被子彈干掉。這就證明他們看起來再邪乎，也不是禁忌物。”陳烽看向煙鬼，這種不需要使用能力就能解決對方的方式，讓他非常舒服。
“我什么時候說過怕了？”煙鬼“呸”了一聲吐掉了嘴里的香煙，瞪著眼扣動了扳機。
他的手有些發抖，剛開始的幾顆子彈有大半落在了空處。但隨著第一個男人開始倒下，煙鬼的槍法也跟著越來越穩定。
“果然，一切恐懼來源于火力不足。”陳烽也再次舉起了槍。
火光在兩人的槍口不斷閃耀，面前的男人好像是被收割的稻子，一茬接著一茬倒下。
沒過多久，兩人的面前，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男人。
“區區被污染者而已。”煙鬼很是騷包的抽出了一根煙塞進了嘴里，然后用滾燙槍口在煙頭的位置蹭了一下。
瞅著香煙燃起點點紅光，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怕？”
陳烽沒搭理還在耍帥的煙鬼，徑直蹲在了男人們的尸體前。
“還真都是一模一樣。”陳烽興致勃勃地翻著這些男人的尸體，朝煙鬼問道：“你說，這些被污染者是怎么來的呢？他們又為什么會變成那個男人的模樣……”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和他們被污染的源頭有關。”煙鬼吸著煙，老神在在地說道。
“源頭？”陳烽立刻換上了一幅兇殘的眼神，看向了還在瑟瑟發抖的女人。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們？”
“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女人被剛才的畫面弄得心驚膽戰，已經接近精神崩潰的她，現在更是連說話都哆哆嗦嗦，整個人更是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個樣子，不像。”看著女人這幅樣子，煙鬼搖了搖頭。
汪汪汪！
犬吠聲在門外響起。
槍聲停下來之后，蹲在門外的那些流浪狗，非但沒有被屋子里剛才的動靜驚走，反而很興奮地沖進了房間內。
它們興高采烈地來到這些男人身邊，圍著這些尸體不停地打轉，偶爾還伸出舌頭舔舐著男人身上的血跡，眼睛里甚至連綠光都快要冒了出來。
“喂，你們別破壞現場！走開！”煙鬼上前就要把這些流浪狗趕走。
“人家狗都這么熱情，你怎么可以把它們趕走呢？”陳烽的眼睛一亮，伸手攔住了煙鬼：
“還不把門關上，這些狗今天一只都別想從這里走出去。”
嘴里指揮著煙鬼，陳烽起身來到了灶臺旁，端著那鍋里冒著熱氣的肉湯來到了這些流浪狗旁邊。
“你怎么突然關心起這些流浪狗了？”即便有些不解，但煙鬼還是老老實實地關上了房門。
他轉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陳烽打開鍋蓋，將鍋里的肉和湯一股腦地倒在地上。
燉肉的香氣和尸骸的血氣，混合成了奇怪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
“不是，兄弟你這到底要干啥。”煙鬼差點因為這股味道嘔出來，他煙都顧不上抽，連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喂狗啊。”陳烽無辜地指了指那些正在搶食著肉湯的流浪狗。
“喂完狗呢？”煙鬼捂著鼻子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股味道。
“等它們吃飽了睡一覺啊。”在煙鬼無語的眼神里，陳烽的眼睛閃閃發光。
這些流浪狗在把最后一點肉湯都舔食干凈后，紛紛找了個安逸的角落趴下，安然地睡了過去
天色漸漸從明亮變得昏暗，新的踹門聲再也沒有響起。蜷縮在地上的女人慢慢停止了顫抖，在恐懼和疲憊的交織下昏睡過去。
陳烽仿佛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人，只是交代煙鬼看好她，自己依然靠在墻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流浪狗。
“兄弟，雖然我的任務是配合你，但你準備在這里看到啥時候啊？”煙鬼終于按捺不住了：“這里的被污染者是被我們處理了，但污染的源頭還沒線索。我們應該盡快離開，把這里的情況上報才是正解啊。”
“噓……”陳烽豎起中指擺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急，這可是你教我的。”
在煙鬼口袋里的煙只剩下最后一根的時候，這些流浪狗似乎終于睡醒了。
它們迷迷蒙蒙地睜大了狗眼，有些迷糊地看著四周。
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它們朦朧的眼神驟然清醒，眼珠子瞬間定格。
這時候，它們看向女人的目光，已經不再是蹲在房門外等著投食的時候那般，搖著尾巴討好的模樣。
它們好像看到了最危險的天敵，呲著牙發出了充滿威脅的“嗚嗚”聲，帶著異味的白沫順著牙縫不斷淌了出來。
越來越暗的光線下，它們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放大膨脹，它們的耳朵越來越小，鼻子越來越大，五官開始不斷變形重組。
只有它們滿是威脅的聲音一刻都沒有停下。
此起彼伏的“嗚嗚”聲中，漸漸夾雜了一些模糊的口音，仔細聽起來，很像是“賤人”的發音。
“你看它們現在的樣子。”陳烽看著這些正在扭曲變形的流浪狗：
“和那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