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論道,請師兄落座!
- 洪荒:我,申公豹,廣交好友!
- 胡北枳
- 2199字
- 2025-03-06 00:12:13
玉鼎師兄的好感度沒有下降,而且他的好感度向來是珍貴的,那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趕我走?
申公豹剛仔細想了想,他在玉泉山的這段時間……很穩。
可謂是從未招惹過是非,甚至就跟玉鼎真人一樣,從未踏出過這玉泉山半步。
終日不是在苦修,便是在去苦修的路上。
此等行為,肯定是符合玉鼎真人性子的。
所以申公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玉鼎真人會突然要趕他走。
“師兄也不愿欺瞞于你。”
玉鼎真人背負著雙手,在這山間平地上來回走動著,似是在斟酌著如何開這個口。
沉默了好一片刻,玉鼎真人幽幽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從黃龍師兄開始,貧道覺得申師弟是兄友弟恭之人。
而后申師弟又交好這山上山下的山精,貧道也覺得申師弟是心中有大愛之人,可沒曾想,申師弟竟然連截教中人都如此交好……”
“師兄的意思是,不該與截教中人交好?”
“非也,只是師弟不覺得,如此一來,你身上的因果未免有些太多了?”
玉鼎真人很是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申公豹說道。
聽到這話,心頭原本還沉重萬分的申公豹只覺心頭一松,乃至于整個人都豁然開朗。
我還以為啥事呢!
沒想到就這……就這?
這就因果多了?
師兄你是不知道我的計劃呢!
玉鼎真人明顯感覺到了申公豹身上的輕松……他好似渾然不覺。
玉鼎真人臉色終于一沉,“貧道先前還始終覺得師弟是同道中人,現在來看,到底是貧道看錯了,師弟,請!”
【玉鼎真人對你的善緣-5.】
就差直接讓滾了。
而且這削減的好感度,也是讓申公豹重視起來,他收起臉上輕松的神色,倒也沒沉重,只是同樣很是認真。
就像……要吵架了。
申公豹抖了抖衣袖,雙手交叉身前,朝著玉鼎真人很是鄭重的打了個道揖。
“闡教二代弟子申公豹,欲與玉鼎師兄論道一二,請師兄……落座!”
一言既出,申公豹大袖一甩,兩人中間便是出現了一張石桌和兩張石椅。
相對而坐。
申公豹即是論道相約者,當仁不讓的先行坐下,而后伸手虛引向對面的位置。
玉鼎真人看著面前態度認真,完全不似玩笑的申師弟,緩緩點了點頭。
“可!”
一言既出,整個玉泉山都似乎安靜了下來,云端之上假寐的玉鼎,地底裁剪紙人的玉鼎,小世界中苦修的玉鼎,書房當中看書的玉鼎……凡此種種,玉鼎真人所有的分身,都停下了動作。
一旦涉及到了道爭,那么就須得這么鄭重,這即是對申公豹的尊重,也是玉鼎對自己大道的尊重。
他一步邁出,云霧化作的分身消散,轉而出現在申公豹面前的,是一具……血肉之軀。
申公豹也清晰的感覺到了玉鼎真人身上氣息的變化,他驚訝的抬頭。
卻見玉鼎真人已然坐下。
“師弟,請!”
即是申公豹邀約論道,那自當他來起這個頭。
申公豹微微頷首,而后正聲道:“問玉鼎師兄,‘何為隱?’”
玉鼎真人挺直身軀,稍加沉吟,便是捋須遙指山下。
“隱者,避世也。譬如樵夫棄斧入深山,耕者掛鋤隱桃源,不沾紅塵因果,此便為隱。”
申公豹雙手攏袖,笑而不語。
“即是論道,師弟有話不妨直說。”
“那師兄就恕在下直言了。”申公豹忽而笑了。
“在師弟來看,師兄此言謬矣!此乃稚童捂耳,非真隱也!”
不等玉鼎真人再度發問,申公豹便是大袖一甩,霍然起身。
“在師弟看來,隱之一道,師兄只見皮毛,只聞小隱隱于野,且聽——”
申公豹彎腰撿松木,擊枝杈而吟哦曰:
“軒轅丘有庖丁,持解牛刀侍奉人皇,刀刃游走間暗合周天星辰軌跡;
昆侖墟下更有巡山小吏,白日呵斥精怪亂闖,夜半卻用桃木杖畫《山河社稷圖》殘卷——
此輩混跡廟堂而偷天換日,方為第二境,中隱隱與朝。”
玉鼎真人聽聞這小隱中隱之說,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已緊緊皺起,他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也絲毫沒有掩飾的掐算不休。
“隱于朝野都還算中隱,那敢問申師弟,何為大隱?”
玉鼎真人聲音真摯,他也知只需稍許時間他自己便能悟透。
但到底不如現在求問申公豹來的快些。
而且也能左右互為印證。
“在師弟看來,大隱者隱于市。”申公豹拔高聲音。
“看那陳塘關碼頭,老船夫一邊罵潑皮賴賬,一邊用纜繩打水匪,繩結里藏著龍族縛妖訣;
再看朝歌城南的棺材鋪掌柜,白日敲釘子唱喪曲,夜半卻拿棺材板捉拿世間妖魔……”
申公豹忽然停下,先是伸手指向對面的玉鼎真人,再伸手指向自己。
“于你我而言,玉鼎師兄終日隱居玉泉山,莫不是真以為能隱匿在這洪荒大能眼里?”
“恰恰相反,他們只會覺得你玉鼎是不知深淺之輩,反而對你愈發防范。”
“而我申公豹,終日行于四野,將來若真發生何等大事,他們反倒會忽略我,因為他們已然對我了如指掌。”
一番長篇大論說完,申公豹便朝著玉鼎真人施了個長揖大禮。
“論道一場,多有僭越,還請師兄恕罪。”
玉鼎真人同樣還之一禮,“師弟見外了。”
起身后的他,猶是眉頭緊皺,但不過幾個呼吸時間,他緊皺的眉頭便舒展開了。
玉鼎真人眉眼間也多了一絲明悟的快意,他再度朝著申公豹打了個道揖。
“多謝師弟解惑。”
【玉鼎真人對你的善緣+8.】
一來一回,還多了3點善緣,也不枉我論道一場了……申公豹還禮道:“不敢當。”
二人各自起身后,玉鼎真人再度說道:
“誠然,避世山野不過小隱,但申師弟所圖……亦要慎重。”
“依貧道來看,申師弟所走之路,應是要大隱于市了。
只是如此一來,師弟所結因果怕會諸多,還請師弟謹慎行事,這因果一多,現在看著無妨,但若是等到師弟渡那金仙雷劫,亦或是要證大羅金身之時……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謝師兄教誨。”
申公豹也考慮過這問題。
但暫時來看,只能說是無解。
要想結緣提升實力,又想避因果,這本就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
玉鼎真人微微頷首,捋須而笑,轉而看向山下。
“今日與師弟論道一場,感悟頗多,看來貧道也是時候下山去走走了。”
“什么?玉鼎師兄你也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