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研究生這種事情，對于徐芝惠這種成績平平的主兒來說，屬于天方夜譚，幻想都不會涉及的內容。

鐘無菲的家庭狀況好一些，但也不敢付諸行動，怕丟人。

莊然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說出口，兩女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第二反應還是不信，吵吵嚷嚷的想要個準確答案。

他其實也不確定新成立的專業有沒有保送研究生資格，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178網絡的股東，隨便拉到本地哪所大學當個客座教授都夠格了，研究生什么的不要拿來丟人現眼！

這么說有點狂妄，得委婉一點。

“換個角度想想，就知道很有操作空間。”

“在校大學生創業是個新鮮事兒，很有宣傳效果，即使自家學校沒眼光，不代表別人也目光短淺?！?

“一旦咱們的網站在全國排上號，你們都成了優秀企業家，想去哪所大學讀研究生，還不是打個招呼的事情？”

這番話一落地，所有年輕人的眼睛亮了，個個情緒激動，就連喬晚月都動容了。

她一直在努力準備考研，雖然自我感覺問題不大，但考試這種事情要看臨場發揮，還有面試的不確定性在那擺著，心里并不踏實。

現在身兼178網絡的財務主管，一心兩用的話，會進一步放大不確定性，面臨兩難選擇。

如果能有保送研究生的資格，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她可以心無旁騖的投入現在的工作！

“對，還有你！”

莊然的目光犀利，一轉頭就找到了欲言又止的家伙，“滿打滿算還有九個月時間就畢業了，只要能幫我干掉5173，把網游交易這塊市場拿下，我來出面找你們學校領導！”

喬晚月聽的呼吸都加快了，好容易才能平復激動的情緒，壓低聲音道：“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我不能分心，投入全部精力在事業上了?！?

“還有人事這一塊，你得幫我分擔一部分?！?

莊然說罷又轉頭，吩咐鐘無菲，“你也一樣，現在公司還沒有專門的人事部，體育新聞系的資源你幫我盯著點，有合適的早點拉進來，免得以后工作量爆炸，不得不去拉人。”

“好吧好吧，看你這么有把握解決保研資格，那我就扯虎皮當大旗，幫你找幾個水靈靈的姑娘！”

鐘無菲懶洋洋的說罷，引來一片側目，男生們個個欣喜，女生們一起翻白眼，場面壯觀。

這種場面難不倒莊然，話一出口就把這頁翻過去了。

“只要能解決工作量問題，長的像天仙一樣，我也能厚著臉皮挽留人家。就怕人家眼高于頂，看不上咱們這間小廟！”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能抓住重點，議論起來不再跑偏了。

莊然就不參與議論了，瞧著不遠處的兩位中年女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喬晚月也沒有參與，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神糾結。

仿佛察覺到兩人的目光了，黎老師笑著揮了揮手走過來，語氣有些遺憾，“讓你們久等啦，不好意思啊，今晚可能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唱歌了！”

莊然忙擺手，笑道：“那真是可惜，我還精心準備了節目，下次再給您展示吧！”

黎老師瞪大了眼睛，“還精心準備了節目？小莊你這么多才多藝嗎？”

喬晚月笑了起來，“是啊，下午的時候他還即興演唱了，一群人聽的都愣了，驚訝的很！”

“是不是很搖滾的那種吶喊？”

黎老師的好奇心愈發強烈，“真是越接觸越讓人驚訝，他還有這么文藝的一面？”

喬晚月直搖頭，“不是搖滾那種風格，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沒辦法形容，只能說很特別。”

說罷目光轉過，看著不遠處的背影，眼神有些癡纏。

莊然已經走到古玉梅身邊，大大咧咧的說道：“對不住啊，阿姨，我今天自作主張了?！?

“你讓我感到害怕?！?

古玉梅臉色暗淡，眼神無光，“我承認你的智商超群，能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嗎？”

莊然稍稍有些驚訝，嘆了口氣道：“我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沒有任何隱瞞，不知道您在猜疑什么？”

一聽這話，古玉梅痛苦的眼睛都閉上了，喃喃自語，“是啊，我在懷疑什么呢？有什么好懷疑的呢？這個年齡的男男女女...”

“可能您在懷疑自己吧。”

莊然的聲音如常，聽在古玉梅耳朵里，卻冷到讓人渾身顫抖。

一股遏制不住的恐懼從心底伸起，她猛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紅血絲滿布的眼睛里，有憤怒，恐懼，還有無奈，痛苦。

“懷疑自己做錯了什么，沒辦法彌補了。”

莊然扔了一句話給她，擺擺手走了，背影很高大，距離卻越來越遠，影子越拉越長，像是永遠都抓不住的人心。

“為什么？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

古玉梅的聲音有些嘶啞，越說越無力，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身體搖搖晃晃的往車邊走去。

一陣風吹過，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

喬晚月一臉平靜的看著，沒說話，也沒有上前攙扶，結果被人拍了拍肩膀。

“去吧，該你上場了，記得我說的話?！?

莊然輕聲說罷，嘆了口氣，又道：“很想留你的，可惜今晚不是時候，阿姨這樣子回去，會讓叔叔誤會的?！?

喬晚月一臉的不情愿，沒有出聲反駁，步伐緩慢的走了過去。

古玉梅正在開車門，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打開，剛要坐進去，有聲音傳了過來。

“媽，今晚我回家住?！?

喬晚月看都不看她一眼，打開副駕的門就坐了進去，沒事人一樣目視前方。

古玉梅有些愣神，坐在主駕發了會呆，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啟動車子。

“好累啊，媽，回去我要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車子行駛在一環路上，喬晚月長出了一口氣，語氣輕松。

古玉梅的臉上也有了血色，點了點頭，沒說話。

一陣沉默之后，喬晚月再次開口道：“今天還是蠻開心的，認識了很多人，對我都挺客氣。就是有個中年男人不懷好意，老是想往我身邊湊和?！?

“嗯？”

古玉梅的聲音驟然提高八度，“我說的沒錯吧，你現在的年紀，就不該離開學校！”

喬晚月笑了笑，語氣輕松。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難應付這種事情。就這么算了吧，股份不要也罷，省的您一天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