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你和鳳天城的反應猜的。”鳳輕畫隨意應道。

接著，她又笑了一聲，“不過，你要真告訴了鳳天城，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鳳輕歌直接問了。

“不一樣的點在于，那就真的成了我的死局，你要是讓我不爽才能夠痛快，那你的目的達到了。”鳳輕畫說道。

“不過也不影響你的死亡就是了，起碼今日這行程還是這般，你也必定會因為我的報仇而死在馬車里。”

“那就算這是我的死局，你也等不到我受挫的那一刻了，只能抱著自我的美好暢想去死。”

“但你沒有告訴鳳天城呢……”

“你也不僅是沒有告訴鳳天城，只是因為你沒有鳳天城，所以，你沒告訴任何人。”

“既然還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那你這么死掉對我來說就更有意義了，我完全不會損失什么。”她笑了笑。

鳳輕歌瞇起了眼睛，“你真不怕爹因為這事找你麻煩？”

鳳輕畫又笑了，笑意雖不達眼底，臉上扯起的笑容卻更大。

“你覺得這跟鳳輕舞的情況有什么區(qū)別？”

鳳輕歌默了默，還是說道：“那情況不一樣，鳳輕舞在死之前確實對你動手了。”

“就算你要計新仇舊恨，在當下這一刻也不屬于沖突自保而后報仇的情形。”

“這甚至還是在爹帶著我們去煉丹公會參加拍賣會的路上，你這難道不算拂了他的面子？”

“鳳天城在意了，才能算得上是面子，我違背，這才算得上是拂。”鳳輕畫應道。

“如果鳳天城本身都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我又怎能拂得了他的面子？”

說完，她饒有興趣地看著鳳輕歌，意味不明地問道：“那你覺得，鳳天城會在意嗎？”

鳳輕歌像是忽然被這話刺到了，眼神一狠，身子開始發(fā)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受控地開始進行深呼吸，像是快要窒息一樣只能死命喘著自己的氣大口呼吸。

鳳輕歌情緒激動了。

她看著鳳輕歌這般樣子，心下也明白了過來。

鳳輕歌并不是害怕，是心被扎的。

甚至可以說，她感覺鳳輕歌現(xiàn)在其實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會被她殺死了。

或者說，是一點都不在意了。

在她剛剛言語的最后，“鳳天城”這三個字好像額外刺激到了鳳輕歌內心某個點一樣，仿佛有什么開關被打開，一些會死命刺激著鳳輕歌的記憶一下全沖進了其腦海，浮現(xiàn)在其眼前一下又一下開始刺激本體。

鳳輕歌內心深處的某個開關點，是鳳天城。

她瞇起眼睛，默默等待著鳳輕歌慢慢平復下自己的情緒。

過了很久很久，鳳輕歌忽然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知道又浮現(xiàn)起什么念頭。

再過了一段時間過后，鳳輕歌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神竟然變得清明了。

她看著鳳輕畫，笑了一聲，而后一字一句說道：“你不需要殺我。”

鳳輕畫眉頭一挑，“為什么？”

“你殺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罷了，而我并不想泄露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