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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豬食侯爺,朱鏡靜手段

別以為朱鏡靜是庶女,朱棣就能穩(wěn)壓一頭。

實則不然。

朱鏡靜母親孫貴妃,那是老朱的心頭寶。

孫貴妃薨逝后,老朱經(jīng)常詔朱鏡靜入宮看看,看見她仿佛就想起她娘,疼愛非常。

也因為朱鏡靜酷似她娘,老朱見人思情。

朱鏡靜也是老朱的貼心小棉襖。

在兄弟姐妹中頗有威望,很有大姐的風(fēng)范。

猶然記得,她出嫁時。

老朱整整三天悶悶不樂。

抽他屁股十二次。

有史以來,揍的最多一次。

可見她在老朱心里何其重要。

所以。

朱棣能在李祺、趙褚面前擺王爺威風(fēng)。

在朱鏡靜面前,他就是乖巧的小老弟,拼老爹的疼愛,他差得遠。

“全聽大姐吩咐。”

朱棣瞟了眼趙褚:“這熊樣,就別上戰(zhàn)場給明軍丟人了。”

“小譚,取盆豬食來。”

“灌進去,丟出王府!”

“再告訴南雄侯府,管教好這等廢物,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南雄侯府嫡長子丟人現(xiàn)眼,那么嫡女趙氏,朱棣肯定也看不上嘍。

巢湖派想聯(lián)姻策略,只能告一段落。

坐在堂間的巢湖派權(quán)貴,一個個蔫頭耷腦,抬不起頭來。

自然無人敢跟朱棣理論,只能寄希望于李祺。

“大姐。”

朱棣拉住朱鏡靜的手:“成親這幾年,大姐夫?qū)δ阏樱俊?

“若有稍許不滿意,跟弟弟說。”

“弟弟幫你收拾他!”

說著,瞟了眼李祺:“小李子,給俺大姐拿起裙擺。”

李祺指了指自己腦門,老子成太監(jiān)了?

不過,得給公主面子。

不然吃不起朱棣的拳頭。

他揉了揉朱棣打的臉頰,腫了啊,疼得要死。

“臭小子,挑撥咱和你姐夫的關(guān)系?”

朱鏡靜何其聰敏:“瞧瞧你大姐夫的臉,是你打的吧?”

“咱還知道,是你故意打的。”

“你這小猴子,心里打啥主意,咱能不知道?”

她幫李祺解圍,順便幫李祺重新樹立權(quán)威。

“瞧不上趙家閨女?”

“咱看俞家的也不錯。”

朱鏡靜重新把話題拉回來:“俞家父子三代,為咱大明效忠。”

“兢兢業(yè)業(yè),戰(zhàn)功卓著。”

“而且,虢國公(俞通海)、南安侯(俞通源)皆無人承爵。”

“三府只有俞靖這一根獨苗,寶貝得很,卻被你揍了一拳。”

“你看那俞靖,也是一表人才。”

“是個忠實肯干的性格,并非紈绔子弟。”

朱鏡靜笑道:“咱看三府女眷,個個頂呱呱,咱特意了解過。”

“適齡女子有三位,個個貌美如花,品德優(yōu)良。”

“定個日子,大姐領(lǐng)你過府做客。”

朱鏡靜一副長姐如母的姿態(tài),不跟朱棣商量,直接敲定。

見朱棣神色不虞,立刻道:“四弟,相親而已,又不是看一眼就定終身。”

咋可能不是呢?

女兒家未出嫁前被看了一眼,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朱棣敢看,就必須得娶。

不然鬧到奉天殿上,也沒理。

這種陽謀,夫妻倆連用兩次,著實令人作嘔。

“你,過來!”朱棣指著俞靖。

朱鏡靜卻直接攥住朱棣的手指頭:“干什么呀,又嚇唬人家?”

“來人,把門關(guān)上。”

“這等要事,當(dāng)著所有人面聊,成何體統(tǒng)?”

“四弟也是要臉面的人。”

朱鏡靜數(shù)落李祺:“眾目睽睽之下,讓四弟去相親,你腦子是怎么長的?”

“四弟好意思說去嗎?”

“把場面弄得一團糟,都是你的不是!”

“改天去崇慶樓,擺一場大宴席,給諸位兄弟賠個不是。”

朱鏡靜埋怨李祺。

實則是說給朱棣聽的,反正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趙家閨女你看不上,俞家你必須挑一個。

講真,俞家三府一公一侯一將軍。

看似權(quán)勢滔天。

實則和趙家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俞廷玉早就死了。

俞家三兄弟死了倆。

都沒后人支撐門楣。

等于說,爵位也沒了,就剩下一個名頭。

只活一個俞通淵,在軍中沒啥存在感。

三家加一起,都不如趙家一個頂用。

偏偏朱鏡靜幫朱棣定下了。

朱鏡靜說完,李祺都快給她跪下了。

真是賢內(nèi)助啊,屁股是真正啊。

“對對對。”

“賢妻教訓(xùn)的是,是我思慮不周。”

“不必去崇慶樓,改日去郊外狩獵。”

“諸位兄弟務(wù)必給我個薄面,讓我負荊請罪。”

眾人自然愿意去看熱鬧,跟著起哄。

只是,沒人在意趙褚的感受。

他還躺在桌子上,下巴沖上,腦袋倒立。

譚淵捧著一盆豬食,鄭亨拿個勺子,使勁往里面灌呢!

黏糊糊的豬食,糊的滿臉都是。

惡心的酸臭味,彌漫在他的鼻尖。

可沒人在意他的感受!

都忙著給俞家說媒。

之前默默無聞的俞靖,瞬間變得炙手可熱。

甚至,俞靖也不像之前那般護著他,而是選擇無視他。

這就是失勢的下場。

耳畔皆是權(quán)貴公子們的大聲起哄。

氣氛再次熱絡(luò)起來。

只有他一個人,默默流淚。

嘔!

好他嗎的臭啊!

這都什么破玩意啊!

唔唔唔!

他往出吐。

鄭亨用勺子刮他臉上的豬食,再往他最里面抿。

哪怕混合著嘔吐物,也會再次塞進他的嘴里。

他咽不下去也不著急。

反正他難受。

喂豬飼養(yǎng)員最多忍受點臭味。

但低頭一看,這不是豬,而是小侯爺。

頓時心理平衡了。

不嫌臭,多喂一會,機會難得啊。

“不、不、不吃了!”

最偏激最易暴易怒的趙褚,服軟了。

在燕王府耍硬,啥用沒有。

當(dāng)他沒用的時候,李祺、俞靖全都拋棄了他。

整個巢湖派的年輕人,沒有一個幫他出頭。

因為聯(lián)姻朱棣,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你趙褚……不重要。

不死就行。

“小侯爺見諒,王爺吩咐的,俺們可不敢怠慢。”譚淵小聲安慰他。

鄭亨卻嘿嘿怪笑:“一盆豬食而已,吃光就完了,小侯爺,乖。”

乖你嗎了個頭!

你吃一個試試!

關(guān)鍵是,真他嗎是一盆啊!

足足一盆。

他肚子都裝不下的一大盆!

還都得吃光!

趙褚翻白眼,要裝暈。

“你暈過去也沒用,還得潑醒,繼續(xù)灌!”

“這是王爺?shù)陌才拧!?

“俺們在北平養(yǎng)豬的時候,就這樣灌,豬不吃不行。”

“到了深秋,給豬上膘的時候,就會這么灌。”

“那豬長得可快了。”

譚淵嘿嘿怪笑:“小鄭,你可慢著點,別把小侯爺眼睛刮瞎嘍,咱倆可賠不起。”

鄭亨是真狠啊。

拿勺子表面刮豬食,實際是專門往趙褚要害部位刮,比如眼睛。

趙褚痛得要命,感覺眼睛要瞎了似的。

這時候,趙褚認命了。

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最讓他心死的是,堂間氣氛愈加歡快。

壓根就沒人看他一眼,哪怕問他一句。

關(guān)鍵他不是在角落被灌豬食。

而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情況下。

這就是失勢的下場。

趙褚,認了!

他不再反抗。

譚淵和鄭亨反而覺得不好玩了,折磨小侯爺?shù)目旄袥]有了。

這邊,隨著公主殿下一聲令下。

燕王侍衛(wèi)拿來一扇屏風(fēng),隔檔內(nèi)外。

“四弟。”

“聽大姐說。”

“俞家這門親事,絕對沒埋沒于你。”

“俞家一門多爵,卻無人撐起門楣,父皇心中對俞家多少有些愧疚。”

“你娶了俞家女,三府人脈,都歸你所有。”

“那俞靖,也是個能支撐門楣的,給他時間,必成一方名將,可為你臂助。”

“關(guān)鍵,這人生講究一飲一啄,一福一禍。”

“你正妃是徐氏,已然權(quán)勢滔天。”

“若再納個大山頭側(cè)妃,咱朱家沒人瞎想。”

“可外人呢。”

“會不會推你走進你一條不該走的路呢!”

朱鏡靜拍拍朱棣的手:“四弟。”

“人,站得越高,就要為越多人負責(zé)。”

“高位者走的路,往往是被逼無奈。”

“你納側(cè)妃時,先想想自己的屁股坐在哪邊。”

“大姐的話,言盡于此。”

“你若想看看,大姐給你安排,若不想,大姐也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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