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胎境是什么？”寧夜幽幽問道。

“天師力量是非常恐怖非常磅礴的力量，肉體凡胎是抗不住天師恩賜力量的，只能不斷修煉，讓自己的身體以及靈魂不斷提升加強，直到達到新的境界，才可以通過儀式，再祈求天師賜予力量。”

“五大天師世家將境界劃成了九個，分別是元胎境、煉體境、成體境，安魂境，煉魂境、成魂境，登神境，登仙境，登圣境。再往上就是天師了。每個大境界又有初期、中期、圓滿三個小境界。”老頭子板著指頭一個個數著。

“別看劃分了九個境界，但修到安魂境的都寥寥無幾，我估計天師世家的家主也最多到煉魂境。”

寧夜揉了揉臉問：“要是修到了境界，祈求恩賜力量時，天師不恩賜力量咋搞？”

老頭子愣了半響才道：“反正五大天師世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只要是天師血脈，祈求恩賜力量時，都能成功，所以你先別擔心天師不給你力量了，還是擔心下境界修煉吧。”

“除了五大天師世家，那些邪修有境界劃分嗎？”

老頭子點了點頭。

“那些邪修為了對照五大天師世家，也根據自己的行當，劃定了自己的修行境界，不過并沒有得到五大天師世家的承認，哼，邪修也配有境界？”

老頭子又開始板著指頭數：“像是我知道的，煉魂人有煉魂境、驅魂境，控魂境，再往后的，我就不知道了，楊婆子就是煉魂境。”

“走陰人比較特殊，他們的力量來源主要是借助邪主的力量，和我們借助天師力量差不多，所以他們的前面三個境界劃分和我們一樣……呸，這群家伙也配？”

“邪主是什么？”寧夜插了一句話。

“具體我也不太知道，但聽說是那些被天師封禁起來的邪修高修，他們被封禁在幽冥，但可以通過特殊方式，將力量傳遞出去。”

“嗯，爺爺你繼續說。”

“修祟人有控祟境、食祟境，化祟境。”

“起尸人有陽尸境，陰尸境，血尸境。”

……

“這些邪修流傳出來的境界大多數只有三個，不知道他們是后面的境界沒有編出來呢，還是因為他們的修行只能修到這個地步。”老頭子呲牙一笑。

“這些邪修怎么能和我們天師世家相比呢，他們的力量，和天師力量相比就如蚍蜉見青天。”

寧夜見老頭子一副陶然欲醉的模樣，不忍心說話打擊他，而是繼續問道：

“爺爺，那寧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所有寧家子孫的修為都停駐在元胎境的。”

寧夜沒想到他的一個問題一下子就將剛才還在沾沾自喜的老頭子打回了原形。

他嘆了一口氣道：“有人說，我們寧家的天師合道失敗，修為受創，不能再庇護寧家了。”

“啊？”

“不過這些都是其他四家傳出的謠言，純放狗屁，我們寧家天師肯定是去閉關了。”

寧夜：“……”

“寧家子孫這數百年一直在尋求真相，但可惜……毫無結果，寧家子孫的修為太低，無法得窺天機。”

“寧家子孫只要開始修行，就得肩負起一個使命，這個使命便是找到寧家子孫被鎖死在元胎境的原因。”

“找到這個原因必定難于上青天，甚至可能要豁出性命。”

“你的爹娘，就是為了這個使命，離開我們爺倆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的……他們大概永遠也回不來了吧。”

老頭子的聲音充滿了感傷。

寧夜臉色一白。

原來原身的父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原身身邊的。

并不是死了。

不過十多年沒回來，在這個世道，僅僅是元胎境，大概率是死了吧。

因為原身的記憶，寧夜也感傷起來。

……

爺倆絮絮叨叨說到了大半夜，小黑已經翻身三回。

老頭子這才站起身道：“今晚先睡吧，明晚我就幫你祈求恩賜力量，明天白天要準備東西，夠得忙的。”

寧夜驚訝：“直接祈求，不用修煉嗎？”

“元胎境修煉什么？只要有天師血脈，生下來便是元胎境。”

“？？？”

寧夜突然有點明白那些邪修為什么這么仇恨天師血脈了。

像是楊婆子這種邪修，修煉了一輩子也才是煉魂境，和天師血脈的元胎境一樣。

甚至殺了自己親女兒，煉出了沖天怨氣，也才和元胎境的老頭子勉強打了個平手，而且最后還是棋差一招，被燒得魂飛魄散。

投胎時就輸了，能不讓人嫉恨嗎？

自己在前生當富二代時，網上罵自己的人少了嗎？

寧夜又喝了一碗安魂湯，老頭子尋來的材料已經全部用完，明天開始，寧夜就不用再喝這個鬼東西了。

因為他明天便能成為鎮邪人。

夢中，他又看到了那片無盡的白霧，聽到了那隱隱傳來卻如何都聽不清楚的聲音。

……

第二天晚上，寧夜根據老頭子的囑咐，在堂屋布置好了祭壇。

祈求恩賜力量，只能寧夜一人完成，別人不能代勞，也不能幫忙。

老頭子叮囑幾遍后，就躲入自己的房間，讓寧夜獨自去完成。

聽老頭子說，不同境界的祭品是不同的，元胎境什么都可以，但從煉體境開始，便需要親自斬獲相應的邪修作為祭品……只有這樣，天師才會恩賜力量。

八仙桌上，豬頭、水果、酒水、米飯擺了一桌，八仙桌上方，香盒上插著三炷香兩只蠟燭。

寧夜敲了一下磬，然后沖著寫有寧家天師神位的牌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

老頭子說，這個牌位其實只是寧家子孫對自家天師表示敬意的，有沒有都行。

祈求以及恩賜力量，唯一的溝通渠道便是天師血脈。

天師子孫的祈求通過血脈之力傳達給天師，天師的力量也通過血脈之力賜予給天師子孫。

老頭子還告訴了寧夜一段祈禱內容，讓寧夜好好背了下來。

寧夜深呼吸一口氣，然后跪在地上，手上結著老頭子教他的手印，嘴里默默念道：

“太清天道圣人！”

“九天蕩魔鎮邪祖師！”

“寧家天師先祖！”

“寧家子孫寧夜祈求您賜予力量！”

“寧家子孫寧夜祈求您賜予力量！”

“寧家子孫寧夜祈求您賜予力量！”

寧夜默默念著，祈禱著。

聲音幽微地回蕩在夜色里，像是漣漪一般，一圈圈蕩開。

突然，寧夜的腦海里那片無盡的白色霧氣似乎消散了一點，那隱隱的聲音似乎大了一點。

正當寧夜在疑惑時。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