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秉哲被五花大綁地帶到了朝堂之上。
此時,朝堂上眾大臣云集,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十分震驚。
堂堂一部尚書,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抓,官家什么時候這么硬氣了?難道是太子在搞事情?
就在眾人包括趙桓都還在懵圈的時候,太子趙諶當著眾人的面,將徐秉哲通敵的密信展示出來,并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眾大臣們看完密信,一片嘩然,主和派大臣們更是臉色蒼白,驚恐萬分。
徐秉哲已經被皇城司打的說不出話,只能支支吾吾的嘶喊。
這時,主和派大佬唐恪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說道:“太子殿下,僅憑這一封密信,恐怕難以坐實徐尚書的通敵之罪。
說不定這是有人故意偽造,用來陷害他的。若沒有確鑿證據,隨意為之,恐寒了大臣們的心。”
唐恪此言一出,其他主和派大臣紛紛附和。
“唐大人所言極是,太子殿下此舉太過草率,怎能僅憑一封不知來歷的信件,就斷定徐尚書通敵叛國呢?”
“是啊,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誤會,太子殿下應該慎重行事,不能冤枉了忠良。”
趙諶心中暗怒,他沒想到主和派在鐵證面前,還妄圖狡辯。
他目光如炬,直視唐恪,說道:“唐大人,這密信是從徐秉哲書房的暗格里搜出來的。
若不是他通敵,為何要將如此重要的信件藏于暗格之中?況且,皇城司搜查之時,徐秉哲極力反抗。若他問心無愧,為何阻攔?”
唐恪冷笑一聲,“太子殿下,這不過是您的一面之詞。徐尚書府邸被突然闖入,驚慌之下,一時做出過激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這密信,誰能證明不是皇城司故意放入暗格,用來構陷徐尚書的呢?”
趙諶氣得渾身發抖。
他知道,主和派這是要魚死網破,死咬著他沒有確鑿證據這一點不放。
此時,官家趙桓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
他看著朝堂上爭吵的眾人,心中也在權衡利弊。
一方面,他相信趙諶不會無端冤枉大臣,但主和派的質疑也讓他不得不有所顧慮。
“都住口!”趙桓終于開口。
“此事關乎重大,不可草率定奪。太子可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徐秉哲通敵?”
趙諶深吸一口氣,說道:“父皇,皇城司在調查過程中,發現徐秉哲的親信與金國使者往來密切,其行為十分可疑。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進行搜查。如今密信已出,便是鐵證。”
唐恪卻不依不饒,“太子殿下,往來密切就能證明通敵嗎?徐尚書身為禮部尚書,與金國使者有些接觸,也是公務所需,怎能以此定罪?”
這時,主戰派的孫傅站了出來。
他看著唐恪等人,義正言辭地說道:“唐大人,你們一直主張與金人和談,甚至不惜犧牲我大宋利益。
如今徐秉哲通敵證據擺在眼前,你們卻百般維護,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你們中,還有其他人與金人勾結,所以才如此害怕徐秉哲招供?”
孫傅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朝堂氣氛更加緊張。
主和派大臣們紛紛變色,有人憤怒地指責孫傅血口噴人,有人則低頭不語,神色慌張。
唐恪的頭號小弟王時雍臉色鐵青的跳出來,“孫相,你不要污蔑我等。我們主和,是為了避免生靈涂炭,并非與金人勾結。你這是在故意挑起朝堂紛爭。”
趙諶看著混亂的朝堂,知道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
他思索片刻,說道:“父皇,既然大臣們對這密信的真實性存疑,不如讓三司會審,徹查此事。若徐秉哲真的無辜,兒臣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趙桓點了點頭,“就依太子所言,三司會審。若徐秉哲確有通敵之罪,定不輕饒。若太子冤枉大臣,也需給眾大臣一個交代。”
很快,三司會審開始。
御史中丞秦檜、大理寺卿薛仁輔、刑部侍郎程振齊聚一堂,對徐秉哲通敵一案進行審理。
刑部尚書王云已經在磁州已經被百姓活活打死,侍郎程振如今是刑部主官,參與這次三司會審。
在審訊過程中,徐秉哲已經能夠說話,他依舊咬緊牙關,拒不認罪。
他聲稱那封密信是皇城司偽造,自己是被曹晟陷害。他不能說是太子陷害,畢竟儲君也是君上。
而皇城司這邊,曹彪詳細講述了搜查的經過,以及發現密信的具體情況。
但主和派的官員們卻抓住曹彪身份不正這一點,質疑皇城司行為的合法性,認為他所提供的證據也不可信。
審訊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皇城司司使曹晟站了出來。
他向三位主審官出示了官家趙桓當初同意組建這支秘密隊伍的手諭,證明皇城司的行為是得到官家許可的。
這一點很快便得到了官家趙桓的肯定。
接下來,皇城司在曹晟的授意下,安排隱藏在徐府的密探出場。
這位隱藏在徐府的密探,名叫徐三,原本是皇城司安插在徐秉哲府上的一枚暗棋。
當然,這個徐三已經不是徐府之前的徐三了。
他早在官家趙桓登基不久就易容代替那個賭鬼“徐三”混進了徐府,這是曹晟未雨綢繆的安排,沒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場。
平日里,他一直低調行事,小心翼翼地監視著徐秉哲的舉動。
如今,在曹晟的安排下,他終于站了出來。
徐三被帶到三司會審的大堂之上,面對眾人的目光,他雖有些緊張,但還是堅定地說道:“諸位大人,小人徐三。我家阿郎通敵叛國,確有其事,小人可為證。”
旁聽的主和派官員們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這分明是皇城司的陰謀,隨便找個人來作偽證!”
“對,這徐三肯定是被皇城司收買,故意陷害徐尚書!”
徐三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小人打小就在徐府,若非老爺投敵叛國,小人打死也不會指證他。
小人親眼看到老爺與金國使者在府中密談,金人承諾滅了大宋之后,封老爺為宰相。”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刑部侍郎程振皺著眉頭問道:“你可有其他證據,證明你所言非虛?”
徐三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說道:“當時,小人怕日后無憑,便偷偷拿了金國使者遺落在書房的這塊玉佩。
這玉佩乃是金國貴族之物,上面刻有獨特的花紋,諸位大人可派人查證。”
大理寺卿接過玉佩,仔細端詳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深知,若這玉佩真如徐三所說,那徐秉哲通敵的嫌疑便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