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生信不過她們的廚藝，醒過來時滿嘴魚腥味的印象深刻。

“不用，今晚為夫要好好秀你們一臉。”

二女相視一眼，覺得這個被自愿跟隨的男人，與她們預想的不一樣。

先前她們聽了李道生與陌生男子對話內容，擔心夫君會答應，帶著她們去對方家里吃喝，那不符合禮數。

況且，那個男子很早就徘徊在圍墻外，時不時窺幾眼，舉止不尋常。

李道生拒絕二女跟隨進入廚房，二女在旁邊，他不方便從空間取物出來，著手清洗處理那條魚，用慣了燃氣平底鍋炒菜，換成柴火鐵鍋，一時間不習慣，花費時間多了些。

他把魚肉煎香，取出獎勵的水倒進鍋中，一鍋燉，回來的路上摘了幾顆野菜，差不多熟了，才取出獎勵的精鹽。

一份精鹽不夠，他消耗了兩份精鹽，凈水也消耗了一半。

不一會，濃濃的魚肉香飄散開，他用大瓷盤裝起來，滿滿一盆，今晚沒有煮米飯，真的窮得連粒米也沒有。

李道生捧著大瓷盤魚菜來到大廳，二女焦急等待，看見熱氣騰騰的大盤魚菜，還有鮮美的湯汁，驚訝不已，肚子早已經咕咕叫了。

“夫君，你真的懂得膳食？”

顧雅兮驚詫的表情上，很快變成了驚喜之色。

“夫君，真好！”

“這有何難？！”李道生含笑看著二女：“不知道味道好不好，第一次用柴火煮菜，火候難以掌控，今晚也沒有米飯，委屈你們這一頓了。”

二女相視一眼，滿滿的感動，眼睛都浮現了一層水霧。

這段時間，她們顛沛流離，長時間擔心受怕，精神壓力很大，肚子根本就沒有吃飽過。

早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審判，不料這個陌生的秀才夫君，給她們驚喜不斷。

李道生看著二女，安慰著：“家里沒有米，今晚這一頓湊合點，你們不用難過，我向你們保證，往后每頓都有米飯，讓你們吃得飽飽的，養得胖胖的。”

林淺蕓有些哽咽，搖了搖頭：“夫君，我不是難過，是感動，大盤魚菜，在我看來，已經非常豐盛了。”

李道生笑了笑，伸手抹掉她眼角邊的淚水：“傻丫頭，這點東西就感動了，往后大魚大肉的吃，豈不是天天要感動哭成淚人。”

“妾身去拿碗筷！”

顧雅兮抹了抹濕潤的眼角，轉身去廚房拿碗筷，廚房簡陋，只有一個碗，一雙筷子，又拿了一個小菜盤，一個瓷羹，實在找不到別的碗具。

單吊一個光棍，有這些算不錯了。

李道生在院子找了根竹子簡單截成兩根當做筷子，拿起一個茶杯當碗用，桌上擺的碗筷瓷羹杯子，畫面有些滑稽，這一頓，三人充滿期待。

尤其二女，滿懷感動與欣喜，盛了一些魚肉端下桌，不敢與李道生一桌，她們是婢妾，尊卑有別。

李道生皺了皺眉，指了指座椅：“有桌子，有位置坐，端去哪里吃？”

顧雅兮愣了愣，垂首輕聲：“夫君，我們是婢妾，同桌同食不合禮數。”

林淺蕓也點點頭附和，在她認為，離開主桌吃飯是一件非常正常且合乎禮節的事。

婢妾是奴籍，通買賣，一般出自正妻的陪嫁侍女和男主人家的仆人，也有從外面買的，出身就更低了，比如犯罪之家的女眷、優伶、娼妓等。

她們是官府免費派送的，是犯罪之家的女眷。

李道生看著二女，知曉她們的觀念很強，語氣柔和了幾分：“主夫人娶進門之前，你們都在桌上與為夫一起吃飯。”

二女相視一眼，柔柔齊聲：“是，夫君。”

她們坐下后，沒有動筷子，靜靜地等待李道生先動筷子。

李道生心里莫名涌現了強烈的階級感沖擊，還別說，有些爽，他給二女分別夾了一塊魚肉，才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吃起來。

“吃，多吃點，看你們瘦成竹竿似的。”

二女慢慢咀嚼起來，內心的感動情緒溢于心間，這個男人行為舉止，讓她們很不適應，卻讓她們感到無比舒服，以及滿滿自尊感。

李道生覺得味道差點兒，缺配菜佐料：“味道如何？”

顧雅兮細嚼慢咽，頷首輕聲：“魚肉鮮美滑嫩，濃香四溢撲鼻。”

林淺蕓補充一句：“湯汁清甜爽口……”

知書達理的女子，說話就是這般文縐縐？

李道生咂咂嘴，又給她們夾肉：“好吃就多吃點，等吃完了，你們再好好跟為夫說說身世情況，看以后能不能找回你們的親人。”

提到家人，二女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卻不敢表露出來，默默地吃著魚肉和野菜，喝著美味的魚菜湯。

她們不記得上一頓吃如此鮮美食物是什么時候了。

李道生很餓，卻盡量控制著，盡可能讓二女多吃點，一方面她們確實很瘦，不顯肉，美感少了大半。

另一方面，他期待給二女花費物資，能得到豐厚物資獎勵。

明天是吃飯還是喝粥，就看二女今晚這一頓能不能多吃點了。

李道生熱情地給二女夾魚肉和野菜，不停勸說她們多吃點，多喝點，到了后來，語氣是命令式。

二女看來，夫君為她們著想，生怕餓壞了她們，如此貼心的夫君，此生夫復何求。

到了后面，不管怎么嚴肅命令，她們實在吃不下了，再吃估計要吐出來。

李道生無奈，郁悶二女的胃口也太小了，不知道會得到多少獎勵返還。

見二女放下了碗筷瓷羹，他直接端著大盤把剩余一點魚肉、野菜和湯水吃完，肚子毫無飽感，勉強減輕了饑餓感。

吃完，二女爭搶著去清洗和收拾碗筷鍋盆，他見此，只好去洗浴，緩解疲勞和饑餓感。

洗到一半，顧雅兮紅著臉走了進來，本來她臉上就有紅胎斑，此時就更加異樣了。

“夫君，我給你搓背按摩。”

李道生在專注思索事情，沒有留意到身后，被嚇了一跳，見她舉止動作，連忙擺擺手，有些慌：“不用，我差不多洗好了。”

顧雅兮看見他有些囧樣，心里微微詫異，在她認知里，男人對這些不是很自然受用的嗎？

李道生把她使喚出去，匆忙擦干身體，收拾穿戴好，不是她不漂亮，剛才轉身剎那，沉浸在思考狀態的腦子一時沒回過神，被她的臉懟到跟前嚇到了。

巴掌大的紅胎斑，在煤油燈昏暗燈光下，映襯得她的臉有些詭異妖冶。

李道生尋思，是天生的可能性大，還是故意用藥物造假的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