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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萬象歸藏

無極帝國地下城·天工遺跡

吳鋒的指尖剛觸及遺跡石門,整面墻壁突然流動起來。青銅磚塊如同蘇醒的巨獸鱗片,在機括聲中重組為螺旋階梯。游坦之的機械臂彈出探照燈,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間,眾人倒吸冷氣——直徑千丈的球形空間內,數萬具青銅棺槨正沿著星軌緩緩旋轉。

“乾三連,坤六斷...“阿紫念動蠱咒,本命蠱蟲化作熒光粉末灑向空中。粉末附著在棺槨表面的星圖上,竟拼湊出完整的周天星斗陣。吳鋒懷中的青銅鑰匙突然掙脫束縛,如離弦之箭射向穹頂中央的青銅日晷。

日晷指針轉動時,九具刻著卦象的棺槨轟然開啟。尸兵身披甲骨文戰甲,手中兵器竟是仍在運轉的古老機關。當吳鋒的劫火斬斷首具尸兵頭顱時,斷口處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冒著寒氣的玄色液體。

“是水銀傀儡!“游坦之甩出勾爪拽回吳鋒,“攻擊關節榫卯!“

阿紫的蠱蟲群鉆入尸兵耳孔,卻引發更恐怖的異變——尸兵軀體裂解成數百枚帶刃齒輪,形成絞肉機般的死亡風暴。吳鋒的劫火在風暴中心凝聚成蓮花狀,高溫將水銀蒸騰為劇毒霧氣。

“用那個!“游坦之拋出機關匣。吳鋒接住的瞬間,匣體感應到劫火自動展開,竟化形成刻滿火浣布紋的方天畫戟。當戟尖刺入風暴眼時,九具棺槨同時發出編鐘般的嗡鳴,地面浮現出由光塵構成的洛書九宮圖。

吳鋒將手掌按在九宮圖離位,血液滲入地縫的剎那,整個球形空間開始顛倒。青銅棺槨重組為巨型渾天儀,星辰投影中浮現吳遠山半透明的身影:“鋒兒,若你見此幻影,說明萬象核心已現世...“

幻影突然扭曲成猙獰面容,慕容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愚蠢!你以為父親真是為守護秘密而死?“渾天儀齒輪瘋狂轉動,投影顯現出令眾人窒息的畫面——二十年前的吳遠山正將嬰兒時期的吳鋒綁在祭壇,手中半張不朽面具滴落著黑血。

“不!“吳鋒的劫火失控暴走,阿紫的蠱蟲群結成屏障卻被瞬間碳化。游坦之的機械心臟突然迸發藍光,強行侵入渾天儀控制系統。當空間停止旋轉時,眾人腳下的地板已然消失,下方是沸騰的巖漿海,唯有一座刻滿《魯班書》殘篇的青銅橋通向核心。

青銅橋面隨著腳步浮現文字,吳鋒每踏出一步,就有新的機括陷阱啟動。當第七步觸發連環弩陣時,游坦之撕開胸前護甲露出「破軍」核心:“跟著我的頻率呼吸!“機械心跳聲與弩機扳機聲形成共振,數千箭矢在接觸三人前自動偏離軌跡。

核心室內,萬象核心的真實形態顛覆認知——那是顆仍在跳動的青銅心臟,每根血管都是流動的液態金屬。當吳鋒的火焰紋章與心臟脈動同步時,墻壁顯露出三百六十塊面具碎片的位置投影。其中最近的光點,竟在游坦之的機械心臟深處閃爍。

“原來如此...“阿紫突然用蠱絲纏住游坦之脖頸,“三日前你故意接近我們,就為讓萬象核心定位其他碎片?“

游坦之的機械眼滲出黑血:“我...控制不住...“他的胸腔內傳出慕容博的笑聲:“游戲才剛剛開始,吳鋒。“

整個遺跡開始崩塌,巖漿順著青銅管道噴涌而入。吳鋒將方天畫戟插入核心,劫火順著戟桿注入心臟。在青銅融化的哀鳴聲中,他看見初代鑄造者的記憶——白發匠人將自己的心臟挖出,與不朽面具共同投入熔爐:“以吾心為鎖,永鎮此劫...“

當核心爆炸的沖擊波襲來時,阿紫用身體護住吳鋒,后背被飛濺的青銅液灼出焦痕。游坦之在最后一刻扯出自己心臟里的碎片,按入吳鋒掌心:“帶著它...去蓬萊...“機械軀體墜入巖漿前,他瞳孔倒映出吳鋒額間浮現的完整面具虛影。

三人從地下河浮出時,皇都方向已是一片火海。吳鋒掌心的碎片正在蠶食他的血肉,疼痛中卻聽見萬象核心的呼喚:“來...合而為一...“阿紫突然用蠱刃挑飛碎片,被斬斷的發絲在月光下顯現出詭異變化——每根斷發都化作細小青銅蛇,鉆入地縫消失不見。

“你也被感染了。“阿紫的蠱蟲在吳鋒傷口處吸出青銅色血液,“我們必須找到...“話音戛然而止,她脖頸處浮現出與游坦之相同的齒輪狀烙印。遠方傳來狼嚎聲,九黎的追兵火把在夜幕下連成血色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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