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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兩天的約定

一般人面對一個站在自己面前的“死人”會怎么樣?驚恐?尖叫?轉身就跑?

看著面前這位疑似“死而復生”的松田陣平,津島修治的反應堪稱漠然,只是冷淡地掀了掀眼皮:“你是誰?”

“你就是傳聞中搗毀了組織一處重要基地的實驗體?”黑發(fā)的男人答非所問,語氣里透著居高臨下的審視與毫不掩飾的傲慢“看著……也不怎么樣嘛,說說看你是怎么……”

“容我打斷一下。”津島修治毫不客氣地截斷對方的話頭,語氣透著股一種不容置疑上位者姿態(tài)“讓我確認一點,你是叫松田陣平嗎?”

兩人針鋒相對,都執(zhí)著于拋出自己的問題,對對方的詢問置若罔聞,空氣中彌漫著相似的、冰冷的傲慢。

男人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眼神銳利如刀:“你從哪知道這個名字的?”

“……怪不得。”津島修治沒有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地低語,鳶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了然“果然是這樣。”

這與他之前內(nèi)心的推測隱隱吻合。

難怪最初在酒店遇見的毛利蘭,與醫(yī)院里看到的那個,氣質(zhì)判若兩人,或許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早在第一天抵達東京看到報紙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

工藤新一十年不變的高中生身份,被報紙報導死去的人卻鮮活的站在游樂園里,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案件再度重演。

所以他主動告知其他主播松田陣平還活著的消息,這才有了后續(xù)主播們暗殺松田陣平的舉動。

因為他的猜測唯有讓松田陣平去死一死,才能得到證實。

除此之外,還有更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這個世界的崩壞程度,已然超出了“新手副本”的范疇吧。

那些主播……看起來可沒聰明或者強大到能解決這種級別的混亂。

是那幾個混入新手場的老主播抬高了難度?但是老主播出現(xiàn)在新手副本,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主播的目的何在?是否與這世界崩壞的源頭有關?那源頭……又是什么東西?

他心念一動,便給列表唯一關注發(fā)去私信。

主播之間是可以互相關注的,關注之后就可以開啟對話框,而觀眾是無法看到對話內(nèi)容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活著出現(xiàn)了,把消息傳給他們。】

“不要無視我!回答我的問題!”松田陣平看著眼前少年陷入沉思、完全無視自己的模樣,幾乎要氣笑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津島修治的衣領,冰冷的槍口狠狠抵上少年的太陽穴,力量之大讓津島修治的頭偏向一側“你是怎么做到逃離基地的?組織內(nèi)有沒有人幫你?說!”

即便被槍口死死抵住,津島修治的臉上依舊是一片漠然,他無視太陽穴傳來的冰冷觸感,聲音平靜得詭異:“組織不是已經(jīng)派了人來照看我嗎?怎么又勞煩了你親自出馬?對付我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存在,居然需要同時出動兩名代號成員?真是……受寵若驚啊。”

松田陣平的動作驟然一頓,眼中兇光更盛:“兩個?還有誰?!”哪個混蛋動作比他還快?

“波本啊。”津島修治回答得理所當然,毫不猶豫地將所謂的“合作伙伴”推了出去,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

合作伙伴的作用,不就在于此嗎?

“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混蛋?!”松田陣平勃然大怒,額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撤回槍,緊握的拳頭裹挾著狂暴的勁風,狠狠朝著津島修治那張平靜得可恨的臉砸去。

津島修治下意識地偏頭閃避,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鐵拳便重重轟擊在他頭側的墻壁上。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堅硬的混凝土墻面以拳頭落點為中心,瞬間炸開蛛網(wǎng)般的裂痕,細碎的粉塵和水泥塊簌簌落下。

“……要是打中了,我會很痛的啊。”津島修治面無表情地看著墻壁上擴散的裂紋,聲音毫無波瀾。

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超常規(guī)力量嗎?眼前這個松田陣平所展現(xiàn)的破壞力,簡直就像覺醒了某種“力量強化”的異能,比如什么大猩猩異能……之類的。

“哎呀呀,小陣平~火氣還是這么大呢?對待我們的目標,態(tài)度要溫柔一點哦。”

一個帶著輕佻笑意的聲音突兀地在病房門口響起,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倚在門框上的男人,同樣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紫羅蘭色的眼眸含著促狹的笑意,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病房內(nèi)的景象。

他指尖隨意地轉著一副墨鏡,姿態(tài)慵懶,與松田陣平的暴戾形成了鮮明對比。

又是一張曾經(jīng)在報紙上見過的人臉。

萩原研二,又一個和松田陣平一樣,本該死去的人,之前在身為警察的松田陣平身邊沒看見,卻在黑方的松田陣平身邊看見了。

松田陣平猛地回頭,眼神不善:“萩!這次可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賭約是我贏了。”

他們幾個人打賭誰先找到逃走的實驗體,最終還是他動作快一步,至于為什么會快人一步……

當然是因為他氪金了!

“那又如何呢?”萩原研二挑了挑眉,目光在津島修治纏著繃帶的脖頸和被松田攥得發(fā)皺的衣領上掃過,笑容不變,眼底卻沒什么溫度“你不是還沒問出答案嘛,誰先讓他說出實話,誰才是真的贏了,小陣平~”

“哼!”松田陣平冷哼一聲,松開了揪著津島修治的手,但眼神依舊兇狠地鎖定著他“這小子滑頭的很,而且波本那家伙也摻和進來了。”

“波本?”萩原研二的笑容淡了些,紫眸中閃過一絲銳利“那個情報搜集狂?他動作倒是快,看來朗姆那邊并不想放人呢。”他踱步走進病房,無視了松田陣平的不滿,徑直走到津島修治床邊,微微俯身,帶著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著少年“能讓琴酒和朗姆都這么重視,少年啊,你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呢?”

津島修治任由他打量,鳶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他既不回答萩原的問題,也不在意松田的威脅,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留在這里的,只是一具沒有情感波動的傀儡。

“喂,小鬼!說話!”松田陣平不耐煩地低吼。

“你們想讓我說什么呢?”津島修治終于開口,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絲倦怠。

“裝傻?”松田陣平嗤笑一聲,拳頭又捏緊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的光線再次被一個身影擋住。

“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

安室透站在門口,金發(fā)在走廊燈光下熠熠生輝,灰紫色的眼眸飛快地掃過病房內(nèi)的三人——被松田陣平拽著衣領依舊平靜的津島修治,一臉怒容的松田陣平,以及看似悠閑的萩原研二。

他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仿佛只是碰巧路過。

“波本!”松田陣平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你果然在這里!”

萩原研二也收斂了笑容,紫眸微瞇,帶著審視:“波本君,真是湊巧啊。”

二人似乎都認識安室透,但……津島修治只覺得黑方松田陣平與安室透的氣場似乎與之前不同。

安室透仿佛沒感受到那兩道不善的目光,從容地走進病房,姿態(tài)自然地擋在了津島修治的病床前,隔開了他與松田和萩原的視線。

“作為朗姆的手下,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不是分內(nèi)之事嗎?”他微笑著,目光掃過墻上的裂痕,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倒是松田君,手段未免太粗暴了些。”

“少指責我。”松田陣平暴躁地低吼,他本就對波本充滿敵意,此刻對方護著津島修治的姿態(tài)更是火上澆油“你這么護著這小子,是要背叛組織嗎?”

他的語氣仿佛在說“如果你小子真的背叛組織,那我可就要開殺了”。

“我們只是暫時達成了共識而已。”津島修治在此時出聲。

“聽起來你們很喜歡打賭,那么……”

“要和我打個賭嗎?”黑發(fā)鳶眼的少年模樣陰郁秀美,哪怕是渾身纏著繃帶這樣的怪打扮,也難掩他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那股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姿態(tài)。

啊,這很符合萩原研二對貴族的刻板印象。

貴族都是一群看不懂眼色的家伙,似乎從來不知道恐懼與害怕是什么,哪怕在這種時候,面對他們?nèi)齻€危險人物,也依舊是這樣平靜到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萩原研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津島修治,紫眸中光芒閃爍,似乎在評估著什么。

病房內(nèi)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空氣仿佛凝固,三個組織代號成員之間暗流洶涌,無形的殺氣彌漫。

而被風暴中心包圍的津島修治,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安靜地坐在床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與此同時,混沌熔爐世界交流平臺。

一條極其醒目的發(fā)言,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炸開了鍋。

【紅雀:喂喂喂,你們不是說那個叫松田陣平的角色被干掉了嗎?消息來源可靠嗎?那我剛剛在路上看到的那個是鬼嗎?】

這條消息如同瘟疫般瞬間擴散,平臺短暫的沉寂被徹底打破。

【????什么玩意?松田陣平?jīng)]死?開什么玩笑!殺了他的那幾個哥們不是在東躲西藏就是已經(jīng)被抓了。】

【你說你看到松田陣平了?活的?這不可能!我親自開車把他撞死的!】

【你特么是不是眼花了?還是故意擾亂視聽?】

【你確定?具體位置?特征?他身邊還有誰?】

【臥槽!如果松田陣平真沒死……那這個世界本身就有問題?】

【殺不死的角色嗎?有點意思。】

【你該不會是故意這么說引別人去送死吧?】

【紅雀:我只是好奇,一個大家都認為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順便,他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表情臭得像吃了炸藥,身邊跟著個活蹦亂跳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也沒死???】

【這個副本是所有角色都殺不死嗎?還是只有他們兩個是特例?】

【不行了,腦子要爆炸了,這新手副本的難度是地獄級的吧!】

【我以為玩的是紅黑對決,實際上不是嗎?】

【NPC不死能復活的話,那無論加入哪個陣營都沒用啊。】

紅雀的發(fā)言如同在滾油里滴入冷水,平臺瞬間沸騰,質(zhì)疑、恐慌、陰謀論、對世界規(guī)則的猜測,各種信息瘋狂刷屏。

原本就因人數(shù)銳減而風聲鶴唳的主播們,此刻更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猜忌之中。

松田陣平“復活”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動搖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和任務基礎的信心。

而另一邊的米花醫(yī)院,病房內(nèi)的僵持還在繼續(xù)。

“怎么?不敢和我打賭嗎?怕輸?”津島修治輕笑出聲,打破一室寂靜。

“賭什么?你說。”松田陣平往床上一坐,拽的跟黑幫大佬似的,這點倒是跟之前身為警察的松田陣平?jīng)]什么不同……

對方黑西裝墨鏡的打扮看著也很黑道大哥。

“賭我們誰先死吧。”黑發(fā)鳶眼的少年微笑著,輕聲道。

“……這是一個威脅?”萩原研二瞇著眼睛看著少年。

“不,這是一個合作邀請。”津島修治搖搖頭“朗姆和琴酒為什么會這么重視我,原因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如果兩天后,你們還能活著的話,我們在組織據(jù)點見。”

雖然兩天之后活著出現(xiàn)的也不一定是現(xiàn)在他看見的這兩個人。

“為什么是兩天?”松田陣平忍不住咋舌。

就好像篤定這兩天會有人殺他們一樣。

“因為一天時間太短,三天有點長,兩天就剛好。”津島修治回答了跟沒回答一樣。

兩天時間,足夠讓那些主播反應過來并付出行動,而第三天……

是津島修治留給自己的。

“反正我人也跑不掉,兩天之后再殺我,也不晚吧。”黑發(fā)的少年聳肩,話里話外都透著股生死看淡,不服就殺了他的意味。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又看向一旁的波本,見金發(fā)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面帶微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但他光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語,就已然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行。”見狀,松田陣平起身就往外走。

“小子,兩天后見。”他頭也不回,自信的扔下一句話。

“拜拜,兩天后見哦~”萩原研二笑瞇瞇的揮手。

“你就這么自信兩天后他們殺不了你?”見兩個黑方終于離開,安室透抱著雙臂問。

“不是殺不了,而是不想殺了。”津島修治搖頭。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為什么他老老實實待在醫(yī)院?甚至一步都沒離開過病房?因為太弱了啊,是個人只要跟他面對面,靠肉搏的話,基本都能單殺他。

而兩天后,大家達成合作,自然也就不會想殺他了。

“你們不應該才是一伙的嗎?居然會站在我這邊,真是令人感動啊。”黑發(fā)的少年語氣幽幽,帶著明晃晃的試探。

“呵。”金發(fā)的男人露出一臉惡寒的表情,像是遭到了羞辱。

誰和那兩個家伙是一伙的啊,組織的忠實走狗,呸。

“同一個陣營也會有派系之爭,這一點我想不用過多解釋吧?”安室透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哎……這樣嘛……”黑發(fā)鳶眼的少年意味不明拉長聲音。

明明不久前,安室透還曾問過他關于松田陣平的死因,但是如今看到活生生的松田陣平站在面前,卻又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一副和對方互相看不順眼的姿態(tài)。

所以……他們的記憶會自動矯正,讓一切變得合理化嗎?

這個世界……還真是一團糟啊。

津島修治淡定的坐在床上,眼角的余光正掃過只有他能看到的、瘋狂刷新的彈幕和聊天發(fā)言。

紅雀的發(fā)言和對方刻意引導的混亂,清晰地映在他鳶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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