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假醫生波本抵達現場
- 從柯南開始直播的太宰治
- 草莓酥條
- 4271字
- 2025-08-11 14:00:23
聊天平臺內,現存的主播被津島修治的發言成功帶歪,話題從弄死突然出現的太宰治,變成了弄死不該出現的太宰治和沒死的松田陣平。
并且鑒于太宰治行蹤詭秘,難以尋找,他們決定先殺好找的松田陣平。
沒辦法,畢竟對方是警察,每天都要上班打卡,找起來根本沒有難度。
看到這些主播三言兩語就決定去殺人,津島修治閉上眼睛。
那就只能祝那位暫時幫他分擔了火力的松田警官好運了。
消毒水的氣味鍥而不舍的往鼻腔里鉆。
津島修治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冰涼的液體正緩緩流入血管。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依舊紛揚的雪花,只留下病房內一片慘白燈光。
就在剛剛,他莫名其妙的就從多人病房被轉移到了更豪華的單人病房。
好處是不用再承受那些人的打量視線,壞處也很明顯——他被盯上了。
能夠控制醫院悄無聲息給人換病房,必然是擁有權勢的存在才能做到的。
津島修治垂著眼眸,內心散漫的想著。
大概是組織發現了他,所以出手了。
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都光明正大跑去組織據點假裝組織成員忽悠了一堆人了,低級成員沒發現還能說得過去,但是調酒師一旦往上匯報情況,組織要是還沒發現他的存在,那就太好笑了。
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而只是給他轉移病房這一點……倒是值得思索。
“咳咳……”津島修治稍微挪動了下位置,身體像是被沉重的巨石碾壓過,每一塊骨頭都透著酸軟和寒意殘留的刺痛。
護士進來量過體溫,告知他低燒未退,需要靜養。
他安靜地聽著,鳶色的眼眸半闔,視線落在天花板上單調的紋路,仿佛那上面正上演著世間最有趣的戲劇。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
走進來的并非護士,而是一位穿著合體白大褂的醫生。
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淺金色的短發和略深的膚色,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看著像個混血,不,應該說,這就是個混血兒。
黑皮膚還好說,哪怕是白人,經過狂曬也能曬出來,但哪有純正亞洲人能長出金發紫眼的啊。
這位長得格外出眾,去當牛郎都綽綽有余的醫生嘴角似乎習慣性地帶著一絲溫和又專業的弧度。
他胸前掛著聽診器,手里拿著一個記錄板,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精英氣場。
“津島修治先生?”醫生的聲音溫和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我是負責跟進你情況的醫生,你可以叫我安室醫生,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特別不舒服嗎?”
津島修治的目光慢悠悠地從天花板移到這位“安室醫生”的臉上。
那只鳶色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任何情緒。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啞:“還好……就是冷,沒什么力氣。”
“目前還在低燒,身體虛弱是正常的。”安室醫生——化名潛入的波本aka安室透走到床邊,動作自然地拿起掛在床尾的病歷翻看,同時用眼角的余光細致地掃過床上少年蒼白的面容、纖細的脖頸、以及被薄被覆蓋的身體輪廓。
“據說好心人發現你的時候,情況很危險,幸好送醫及時。”他的語氣充滿了職業性的慶幸“這么冷的天氣,只穿一件襯衫出門,實在太冒險了,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嗎?”
波本的問題看似隨意,如同醫生對病人生活習慣的例行詢問。
他需要知道這個朗姆親自下令吩咐他來調查,據說搗毀了組織一所研究基地的實驗體少年,究竟為何會在大雪天穿著單薄的衣物昏迷在街頭。
津島修治的視線落在自己插著針頭的手背上“沒有。”
他低聲說,聲音輕得像嘆息“只是散步而已,走著走著,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走著走著?”波本直起身,一邊記錄一邊狀似無意地追問“津島先生看起來年紀不大,是獨自來東京的嗎?家人呢?”
“嗯……一個人。”津島含糊地應著“沒有家人。”
“這樣啊……”波本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同情,但心中疑慮更深。
朗姆說組織最近出現了不少奇怪的人,讓他仔細盯著,并且搜集那些人的情報。
但奇怪的是,那些人的身份調查過后都顯示沒問題,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又都跟過去的身份很不相符。
就像……面前的少年一樣。
資料上說少年已經成為實驗體有一年時間,屬于使用過度,即將報廢的人材,按理說這種人應該連走都走不動了才是,但對方卻在下一場實驗前逃了出去。
有這實力為什么不早點逃出去?而且根據資料顯示,對方的表現一直都是溫馴無害的,跟那個二話不說殺了兩名研究員,炸毀基地,并且在逃離后還光明正大到組織據點假扮組織成員,對據點工作人員頤氣指使的作風可一點不像。
而且那些叫囂著要加入組織的新人們也很奇怪,擁有特殊能力,并且似乎對組織十分了解。
津島修治就像那些人一樣奇怪。
朗姆懷疑對方和那些新人是同一方勢力的成員。
“砰!”
在安室透進行頭腦風暴時,病房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室外的寒氣闖了進來,戴著墨鏡,黑色的卷發有些凌亂。
對方的出現瞬間打破了病房內由波本刻意營造的平靜問診氛圍。
松田陣平來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病床前,目光如炬,先是在波本身上銳利地掃了一眼,似乎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換成警察特有的審視,確認對方身份后便自然的移開目光。
隨即視線便牢牢釘在津島修治蒼白的臉上,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醒了?”松田的聲音低沉,帶著熬夜的沙啞“看來運氣不錯,沒凍死在路邊。”
波本適時地退開半步,臉上維持著職業化的溫和表情,扮演好一個盡責的醫生角色:“這位……警官,病人現在還很虛弱,需要靜養,詢問請盡量簡短。”
松田陣平像是沒聽見,或者說,他聽見了但選擇了無視。
消失的同學突然出現在醫院當醫生,他可不會眼瞎的湊上去問對方怎么不當警察改當醫生了。
包是假醫生的,老同學估計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就算有也是偽造的。
他直接拉過床邊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姿態,墨鏡后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津島修治的皮膚。
“津島修治,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松田陣平。”他開門見山,語氣硬邦邦的“關于昨天你交給我的那個遙控器,我需要你詳細說明情況,包括時間、地點、具體經過,以及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還有,那個遺落遙控器的男人,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津島修治靜靜地看著他,鳶色的左眼在松田極具壓迫感的逼視下,依舊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深潭。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帶著病弱的喘息:“警官先生……好兇啊。”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回憶“遙控器是在巷口撿到的,我看到它掉在地上,就撿起來了,不是說撿到東西就要交給警察嗎?剛好我看到了你們,就是這樣。”
他輕輕笑了起來,像個為做了好事感到驕傲的孩子。
“撿到的?”松田陣平的聲音拔高了一度,顯然對這個輕描淡寫的答案極度不滿“那么那個男人呢?你沒看到其他嗎?”
“男人跑得很快,拐進巷子就不見了。”津島修治微微蹙眉“他穿的很老氣,還裹著毯子,身材大概不胖不瘦剛剛好,個子不怎么高,應該不到一米八……”他描述得既詳細又模糊,按照他說的特征去找,十個里面能找出八個。
“就這樣?”松田陣平身體前傾得更厲害,臉幾乎要貼到津島修治臉上,墨鏡下的眼神鋒利如刀“你當時穿那么少,在那種地方做什么?別告訴我你是去散步的!”他的質疑直指核心,津島修治出現在那里的時機和狀態,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波本站在一旁,看似在記錄病人反應,實則全神貫注地捕捉著兩人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松田陣平的咄咄逼人他并不意外,但津島修治的反應……平靜得過分,虛弱得恰到好處,回答滴水不漏卻又毫無價值。
像個經常犯罪且經常面對審訊的老手。
津島修治側過頭,望向窗外被窗簾隔絕的世界,聲音更輕了,帶著一種飄忽的倦怠:“因為好奇啊,我本來只打算嘗試一下凍死的,但中途聽說那里被人裝了炸彈,于是又想著我能不能去那里嘗試一下被炸死。”
“畢竟被炸死,應該算是少有的體驗吧?”
他的聲音輕如羽毛飄落,卻像重錘砸在寂靜的病房里。
松田陣平猛地一窒,后面一連串準備好的質問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他見過無數種人,狡詐的、兇殘的、懦弱的,卻極少遇到這種……將死亡掛在嘴邊,甚至透露著向往意味的人。
他那股一往無前的逼問氣勢,第一次被一種冰冷的虛無感阻斷了,他張了張嘴,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波本的瞳孔也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思考死亡?在那種地方?這理由荒謬卻又詭異地契合了這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厭世氣息。
他敏銳地捕捉到松田陣平那一瞬間的凝滯,這少年……似乎很擅長用這種出人意料的,似真似假的言語來打亂節奏。
病房里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只有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而單調的“嘀嘀”聲,以及津島修治偶爾的咳嗽聲。
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思考生死?那你思考出什么結果了?”他的語氣依舊生硬,但那份咄咄逼人卻微妙地減弱了幾分。
津島修治緩緩轉回頭,重新看向松田,嘴角似乎向上彎了一下:“結果就是……炸彈并沒有真的爆炸,我沒有體驗到被炸死的感覺,所以只能體驗另一種死法,被凍死了。”
他頓了頓,鳶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近乎惡意的微光“要不是遇到了多管閑事的好心人,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成功下地獄了呢。”
“比起我……松田警官和這位——安室醫生……”他念到安室醫生時,饒有興致的加重了語氣“你們更應該關心下彼此吧。”
波本的心弦也瞬間繃緊。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無聲卻劇烈。
“你什么意思?”松田陣平看也沒看一旁金發的男人,只是語氣不怎么耐煩的問。
面對兩位氣場陡然變得極具攻擊性的男人,津島修治卻只是微微偏了偏頭,將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只露出一只平靜得近乎空洞的鳶色眼眸。
他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又像是厭倦了這場對話,聲音微弱而飄忽,帶著濃濃的睡意:
“我沒什么意思啊,警官先生,只是想說我困了,祝你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
他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脆弱的陰影,呼吸變得綿長而平穩,仿佛真的沉入了夢鄉,將所有的疑問、猜忌都隔絕在了意識之外。
松田陣平死死盯著床上的少年,墨鏡下的眼神驚疑不定。
波本金發下的紫灰色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銳利的目光掃過少年露在被子外纏著繃帶的纖細手腕和脖頸,又掠過松田陣平緊繃的側臉。
他心中的警鈴瘋狂作響。
他都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他感覺自己正站在網中央,而撒網的人,就在眼前這張病床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松田陣平猛地轉身,一言不發地大步走出病房,門在他身后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墻壁似乎都在顫抖。
他需要立刻回警視廳,調取所有關于津島修治的資料,重新梳理案件。
波本看著松田陣平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又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
那露在被子外的手指,蒼白纖細,此刻卻仿佛握著無形的絲線,悄然牽動著風暴,波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好好休息,津島先生。”波本的聲音恢復了醫生的溫和。
他深沉的盯了片刻少年,轉身便要離開病房。
病床上,津島修治卻重新睜開眼,嘴角似乎向上勾起了一個極淡、極冷、轉瞬即逝的弧度。
在金發的男人拉開門,一只腳已經邁出病房時,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要合作嗎?這位……或許是來自組織的假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