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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星照命

張子陵手中染血的道袍無風自動,袖口暗繡的北斗紋路正滲出黑霧。林默的天師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星槽中的黑血逆流成符——赫然是師父臨終前在他掌心畫的往生咒!

“很熟悉吧?“張子陵將道袍拋向半空,“那老東西咽氣前還在用精血補全陣法,可惜......“他扯開衣襟,心口鬼鳥圖騰竟叼著半塊龜甲,“我早把鎮魂井的封印換成了噬心蠱!“

林默突然頭痛欲裂,記憶如潮水涌來。三年前那個雨夜,師父七竅流血卻死死攥著他的手,用最后的氣力在窗欞刻下殘缺的北斗陣。原來當時窗外閃過的黑影不是錯覺,而是張子陵在修改封印!

九個觀星閣老者突然結陣,手中羅盤射出金光鎖住道袍。白眉老者須發皆張:“星主快走!這是噬魂幡的雛形......“

話音未落,道袍上的血跡突然活了過來,化作萬千毒蟲撲向眾人。林默劍指抹過眉心,銅鈴虛影在額間顯現:“天地玄宗,覆護真人!“金光結界展開的剎那,毒蟲撞上光幕發出凄厲嘶鳴。

張子陵狂笑著捏碎龜甲,九道黑氣自裂縫中涌出,在空中凝成鬼王圖騰:“你以為青云觀為何突遭拆遷?“他指向西北方,“那座商業大廈的地基,正好壓在鬼王左耳封印上!“

林默的銅鈴突然劇烈震顫,前世記憶再次涌現:延熹三年大雪,自己(張道陵)將鬼王左耳封入秦嶺龍眼,以七棵千年柏樹布成搖光陣。而此刻神識所見,那些古柏正被連根拔起,樹根處纏繞著刻滿咒文的鋼筋!

“住手!“林默揮劍斬向圖騰,星芒卻穿透虛影劈在山壁上。整座山體突然塌陷,露出埋藏地底的青銅祭壇。壇中央的玉琮正在龜裂,滲出黑如瀝青的液體。

張子陵趁機躍上祭壇,鬼鳥圖騰脫離身體沒入玉琮:“多謝師弟助我破開最后封印!“玉琮表面的云雷紋開始扭曲,竟化作《太平經》記載的“萬鬼朝宗圖“!

白眉老者突然噴出鮮血,手中羅盤炸成碎片:“星主,他在用噬魂幡引動地脈陰氣!“

林默咬破指尖在劍身畫出反八卦,先天道炁灌入星槽:“你以為我當真不知你的算計?“天師劍突然分化七道虛影,分別釘在祭壇七方,“從你故意讓考古隊發現古墓開始,不就是為了引我重組星鑰?“

張子陵笑容凝固,玉琮中的黑氣突然停滯。九個觀星閣老者趁機拋出青銅鏈,鏈條上掛著的二十八宿玉牌組成天羅地網。

“不可能!“張子陵瘋狂催動鬼鳥圖騰,“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這是師父用命換來的情報。“林默劍指蒼穹,北斗星光穿透山體照在祭壇,“三年前他并非死于舊傷,而是發現了你篡改封印的痕跡!“

記憶畫面突然清晰:師父臨終前在窗欞刻的不是北斗陣,而是用暗語寫下的“陵有異“。那夜暴雨沖刷的痕跡,實則是師父用最后法力掩藏的警示!

玉琮突然炸裂,鬼王圖騰發出不甘的嘶吼。張子陵七竅流血,鬼鳥圖騰正在反噬他的精血:“不...我明明換了你的銅鈴......“

“你換的不過是贗品。“林默扯開衣襟,心口處浮現銅鈴紋印,“真正的星鑰,是張天師用魂魄煉化的本命法器!“

九個老者突然齊聲誦咒,青銅鏈上的玉牌發出共鳴。張子陵腳下的祭壇浮現出渾天儀圖案,二十八宿方位與林默的銅鈴紋印嚴絲合合。當搖光星位亮起的剎那,整座山體突然升起七根光柱。

“七星鎖龍陣!“白眉老者激動得老淚縱橫,“原來張天師早在此地留有后手!“

張子陵發出非人慘叫,身體在星光中逐漸透明:“就算殺了我...還有八個......“

“不勞費心。“林默劍鋒點在他眉心,“你的魂魄會成為星鑰的養料,助我定位其余封印。“

銅鈴虛影突然膨脹,將張子陵的殘魂吸入鈴身。當最后一絲黑氣消散時,玉琮碎片突然飛向八方,在空中投射出八處閃爍著紅光的龍脈方位。

黎明時分,林默站在龜裂的祭壇前。九個觀星閣老者正在用朱砂重繪星圖,青銅鏈上的玉牌已換成張子陵的噬魂幡碎片。

“星主,這是剛破譯的帛書。“白眉老者遞上卷泛黃的絹帛,“記載著七星棺的下落。“

林默展開帛書,瞳孔微微收縮。絹帛上的殄文在觸到他指尖時自動重組,化作秦嶺山脈的立體星圖。七處閃光標記中,有兩處竟與當代的化工廠和核電站重合!

“搖光位在秦陵地宮,開陽位在三星堆遺址......“白眉老者指著星圖,“最麻煩的是玉衡位,現在那里是跨國集團的生物實驗室。“

林默的銅鈴突然震動,鈴身上的錯金紋路開始變化。當第七道紋路成型時,他猛然抬頭:“來不及了,鬼王右足封印昨夜已被破壞!“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東方天際突然升起黑紅煙柱。陳教授氣喘吁吁跑來,手中平板上顯示著衛星云圖:“終南山...終南山突然出現直徑三公里的塌陷坑!“

畫面中,塌陷坑邊緣的巖層上,赫然刻著與古墓血池相同的洛書紋路。更詭異的是,坑底不斷涌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粘稠的黑紅色液體。

“是鬼王血。“林默劍尖挑起張子陵遺留的玉玨,“通知特勤組封鎖方圓百里,那東西接觸活物就會......“

凄厲的警報聲突然響徹營地。監控屏幕上,塌陷坑中的液體正在凝聚成人形。當第一個“人“爬出坑洞時,陳教授的平板“啪嗒“掉落——那東西雖有四肢,但頭部卻是不斷變換的骷髏、腐尸、野獸的混合體!

“陰兵借道,生人回避。“白眉老者突然跪地叩拜,“請星主開七星棺!“

林默從懷中取出七枚銅錢,按北斗方位撒在地上。當最后一枚錢幣歸位時,遠在千里外的青云觀廢墟突然升起七道青光。塵煙中,七口青銅棺破土而出,棺蓋上的二十八宿紋路與林默的銅鈴產生共鳴。

“還不夠。“林默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血符,“需要三件祭品——天師血、星宿淚、往生魂。“

九個老者互相對視,突然齊聲大笑:“吾等殘軀,愿化星火!“說罷同時震碎心脈,九道魂魄注入銅錢陣中。七星棺發出震天轟鳴,棺蓋緩緩開啟的縫隙中,隱約可見張道陵的羽化金身!

林默的天師劍突然脫手飛入主棺,當他握住劍柄的剎那,整座秦嶺山脈的地脈之氣轟然沸騰。七百里的云海翻涌成太極圖,終南山方向的陰兵集體轉向,朝著七星棺的位置長跪不起。

“還不夠......“林默撫過劍身新增的裂痕,望向城市的方向。師父染血的道袍突然無風自動,袖口北斗紋指向市中心最高的建筑——那座壓在鬼王左耳封印上的商業大廈。

(本章完 336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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