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礪鋒藏鞘謀丹途
- 家族修仙:我以五毒鑄長生
- 姜維姜天帝
- 2131字
- 2025-03-14 22:36:04
秦軒離去后,秦德瑾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眉間緊鎖,不覺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屏風后卻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怎么?心疼了?我看你是在這藏書閣中待久了,連心也軟了。”
秦德瑾轉身,朝著屏風后的人影深深一拜:“見過族長。”
秦家族長秦德恒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別忘了你身上的職責,我的傳功長老。”
秦德瑾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憤怒:“六十年了!明明已經過去六十年了!為什么還要讓族人重修這門功法?”
“你為什么還不死心,族內五行靈根的苗子本就不多,此前為了修煉這《五炁五毒真經》,尚未筑基就已折損的便有七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功法的問題嗎?”
族長秦德恒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不過是幾個不成器的仙苗罷了,他們命薄福淺,無緣修習此等神功。”
“無緣?無緣?!”秦德瑾怒極反笑。
“五瘴教偏居南疆彈丸之地,卻能憑借此法,五百年來結丹修士層出不窮。
五瘴教可為之,秦家何不可為?”秦德桓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
“五瘴教!五瘴教!”秦德瑾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秦無忌也是命薄福淺嗎?他當年為了家族,改修此法,苦修百年,耗盡了族中多少資源,好不容易突破金丹,結果如何?”
聽到秦無忌的名字,族長的面色驟然陰沉下來。
秦德瑾卻像是沒看到一般,語氣愈發激烈:“五毒俱失,金丹殘缺,神魂被心魔侵蝕,至今仍被囚禁在家族黑牢之中,日夜受盡折磨!
你口口聲聲說家族崛起,可你看看,這就是你追求的崛起之路嗎?!”
秦德恒聞言,勃然變色,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此事我自有考量,豈容你置喙!秦軒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仙苗,你只需盡心教導他便可!”
“我觀其今日表現,未來能承秦家大統者必此子也。”
秦德瑾對族長秦德恒的震怒不為所動,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意:“精心挑選?是指幼時喪母,七歲亡父,再被你‘好心’送進凡人城鎮的慈幼院嗎?”
隨后秦德瑾目光如刀直視族長秦德恒道:“家族腹地,何時有過妖獸傷人?秦軒之父何其無辜,竟遭此橫禍!”
秦德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當年修為在我之上,為何族長之位卻是我而不是你?”
“就是因為你優柔寡斷,瞻前顧后,最終一事無成!所以才讓你待在這藏書閣清修,免得誤了家族大事!”
秦德恒踱步至秦德瑾身后,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三百年了,你也是讀遍藏書閣典籍了,可曾見過幾個家族出身的修士能突破金丹?
我秦家困守向陽山千里之地,整整三百年了,若不另辟蹊徑,別說三百年,就是三千年,也難出一個金丹修士!”
秦德桓猛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德瑾:“德哲、德泓,他們的天資不比宗門大派的親傳弟子差。
可一個死于妖獸之口,一個亡于劫修之手!
你活了一百多年,難道還看不透其中的齷齪嗎?”
秦德桓語氣愈發激昂:“你只責問我為何行事偏激,卻不重視我行事偏激的原因。
我倒想問問你,那些宗門大派手中的結丹靈物從何而來?
宗門大派占據高階靈地,把持結丹資源,家族之中但凡出現一二天資出眾的子弟,哪個不是被他們威逼利誘,收為爪牙?
若是不從,便是德哲、德泓的下場!”
“那些宗門高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卻貪婪無度!
他們讓門內無有前途的弟子散出,創建家族,美其名曰鎮守一方,實則是為了替他們聚斂資源!
我等家族篳路藍縷,開墾靈田,驅逐妖獸,設立坊市,好不容易生存下來,他們卻以宗門威權,強取豪奪,將我等家族壓榨得幾近枯竭!”
族長秦德桓怒吼道:“宗門剝削家族,家族壓榨散修,散修心懷怨恨,卻只知敵視我等家族!
而那些宗門大派,偶爾招募幾個散修,便能博得一片贊譽,仿佛他們是救苦救難的神仙!
罵名卻全由我們這些修仙家族來承擔!
若無枯骨墊山階,何來仙門入云霄?
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若不劍走偏鋒,我秦家何時才能出頭?!”
秦德瑾嘴唇囁嚅,最終卻只化作一聲嘆息,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秦德恒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眼秦德瑾,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秦軒是一把好刀,”秦德恒語氣低沉,自言自語道:“好好磨礪他,莫讓刀鋒鈍了。”
秦德瑾猛地抬頭,目光望向秦德恒,“你就不怕我將這把刀磨得太利,反傷己身嗎?”
秦德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會給他找一副好刀鞘。”
秦德恒頓了頓,語氣中透出一股狠厲之色,對著秦德瑾道:“我跟你不同,德瑾,我對人狠,對自己更狠!”
秦德恒走到靜室門口,背對著秦德瑾,聲音低沉而堅定,“哪怕將來秦軒得知真相,此事乃我一人所為,我亦可以死謝罪,平息其怨。
家族至始至終都未曾虧待于他,舍我一人,換秦家金丹大族之位,這買賣……很劃算,不是嗎?”
秦德桓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德瑾,“屆時你便向秦軒坦白一切,將所有罪責推到我一人頭上。
到時,你還是秦軒眼中的好長老,說不得……將來族長之位,你還有機會坐坐。”
隨后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道:“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每年族內祭祀的時候,別忘了給我燒柱香。”
秦德恒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瘋狂與決絕。
笑聲回蕩在靜室之中,久久不散。
秦德恒大步跨出靜室,靜室之中獨留秦德瑾一人。
秦德瑾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節泛白。
臉上陰晴不定,眉頭緊鎖,內心仿佛有萬千思緒在翻涌,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牢牢困住。
他望著秦德恒離去的方向,眼神復雜難辨,有震驚,有疑惑,有憤怒,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