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按捺下把敏捷加到15點的沖動，收起面板，注意力回歸現實。

這時，他的余光清晰地看見右手側的白色馬桶，轉頭看去，“消失了！”

他再度轉回目光，權杖、王冠還有一堆利齒、指甲都還在，確認自己不是在洗手間做了白日夢。

那團霧氣到底是什么？它如何出現的，又為什么消失？還有昨晚冒出來的人物面板和技能樹……

李燦左右想不明白，嘖了一聲，轉身對準馬桶扒下褲子。

等他將一眾物品都往床下藏好后，便準備去大學城開攤了。

李燦的小吃攤賣的是五角串，小車就在大學城西門口擺著，食材和調料也都存放在車里，暫時不需要補充，所以只用準備兩大桶白開水就能過去開業。

約莫不到四點鐘，李燦騎著電驢趕到大學城西門口，卻見此處空空如也，莫說攤販，連大學生也看不見一個，只有偶爾幾輛車與行人路過。

他拿出手機，準備問問隔壁攤的大叔大嬸，“叮鈴一聲”，彈出一條消息通知。

東桃花社區居民群：

【通知，通知！近期網絡流言四起，經核查，部分內容屬實，詳情請于今晚七點，準時觀看中央一臺。】

又是叮鈴兩聲，這則通知艾特所有人連續發了三遍。

回想起最近一兩個月內，網絡上層出不窮，又迅速消散的各則流言，什么“深夜野獸”，什么“超真實cosplay”，甚至傷人事件，李燦迅速聯想到出現在自家洗手間的神秘霧氣。

“所以那些視頻和帖子有部分真實？事件越來越多，掩蓋不住了？”

眼前荒涼的大學城門口似乎有了合理解釋，李燦將兩大桶白開水重新提溜回電動車踩板，準備回家準時觀看中央一臺，并等李葉蓁到家后，問問她學校是否有發生異常。

晚七點整，李燦蹲守在電視前，聽見了新聞聯播的開場音。

在這之前，他已經確認過，所有中央頻道，以及各地衛視，都早早轉播了中央一臺，做好預熱。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相當重量級，常年主持春晚的那種。

沒有廢話，兩位知名主持人直奔主題，證實了一些在網絡上流傳的消息，并附上幾幅圖片。

其中包括幾張深夜中，看不清具體面貌的野獸身影，以及對傷者的采訪，最重要的是，出現了李燦熟悉的霧氣傳送門。

【今年三月七日，也就是兩個月前，位于中東烏堡王國的歌達灣地區，出現第一例霧氣傳送門事件。自歌達灣傳送門出現后，世界各地紛紛出現類似現象，它們似乎連通了兩個世界，能夠實現雙方事物的交換與往來。】

主持人解說的同時，屏幕上的畫面從歌達灣的衛星圖，一格一格的分裂出幾百上千個不同地區的傳送門圖片。

【這是時代的機遇與希望，這是歷史的潮流與變革……兩個月來，我國軍方在傳送門另一側，收獲了各類資源，并獲得了意想不到的能力，聯邦將這類人命名為“玩家”。】

主持人身后的大屏幕彈出一張圖片，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紫色礦石。

【這就是收獲之一，名為“魔晶石”，可以用來檢測資質，合格者將有資格成為玩家，進入傳送門探險，收獲物資。】

聯播時間并不長，半小時后，節目就立馬開始第一輪重播，估計幾天內都看不了其他節目了。

社區群通知緊隨聯播而來：通知，通知！明天起早上八點到夜晚七點半，各街道辦事處開放檢測，限年齡18-45周歲；上班族、學生黨等可正常上下班（學），全市各單位都支持檢測，請大家積極響應。

消息連續發了三遍。

李燦關掉電視，再度打開面板，看著下方的剩余自由屬性點，揶揄著說：“確實挺像玩家的。”

他想到妹妹李葉蓁，決定今晚去接她放學。

雖說紅星的治安水平在世界上名列前茅，但眼看大事將要發生，難免不出什么亂子，小心起見還是得去一趟。

他剛起身準備穿上外套，門外便傳來開門聲，一位穿著校服的短發姑娘打開門，一臉興奮地說：

“老哥，聽說了嗎？”

“聽說了。”李燦點點頭，后知后覺的補了句，“聽說什么？”

“就今天的新聞。”李葉蓁將書包放在李燦淘來的二手沙發上，神神秘秘地道，“今天高一高二都提前放學了，一堆大人中午就到了高三部，沒準就是搞那什么檢測呢。”

看著李葉蓁向往的表情，李燦得瑟地嘖了一聲，“你老哥我明天一早就排隊檢測去，到時候成為‘玩家’，跑去打怪獸，維護世界和平。”

李葉蓁嫌棄地打量著李燦，“老哥算了吧，真有那大好事，還能落在咱家頭上？反正最近可能不太安定，你不如趁這階段好好在家歇歇。”

“靠，哥們兒天資過人，位面之子好吧。”李燦一屁股坐在沙發另一側，指了指茶幾上的火鍋，拿起牙簽摳起牙縫，含糊不清道，“正好還沒關，趁熱吃吧。”

“26歲四萬存款的位面之子是吧？”李葉蓁斜瞥著與老哥如出一轍的死魚眼，看著火鍋里的豆皮和蟹棒等食材，不滿地嘟囔：“又吃這個……”

說歸說，她還是去廚房拿出碗筷，坐回沙發享用晚餐。

“沒辦法，今天沒開張，好多食材再不吃該壞了。”

李燦理解妹妹為自己著想的心情，兄妹倆除了自己沒有依靠，自從高中畢業后，開始全職擺攤，到現在也沒攢下多少家底。

李葉蓁不是不想讓老哥乘上第一趟東風，爭做第一波吃螃蟹的人，實在是家里承受風險的能力太差，沒有后路。

關于這點，李燦一點不擔心，自己已經成為“玩家”，S級天賦不說最強，起碼肯定不弱，要是這都不敢涉足，那就活該繼續為生活奔波忙碌了。

不到十點鐘，李燦便回房躺下，準備起個大早去排隊檢測。

睡意朦朧間，李葉蓁換好了睡衣，熟稔地爬上一旁的壁櫥，道了聲“晚安”，并背著手關上了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