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習玉蘭開口說道：“小磊子，多吃一點。”

說完，她扯下一個兔腿放在姜磊的碗中。

“謝謝嬸嬸。”姜磊笑著回應道。

陸晨在一旁感慨道：“你小時候身子骨多好，現在都荒廢了。”

聽到這話，姜磊笑著道：“陸叔，你說我現在去練武還來得及不？”

“現在那還來得及啊，你今天都二十……”

開始，陸晨還帶著笑意，后來，他看到姜磊認真的表情，臉上逐漸變得嚴肅：“你現在想去習武？”

“嗯！”

“大哥哥，什么是練武啊，茵茵也想練武。”

姜磊笑看著胖丫頭，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茵茵年紀太小了。”

陸晨吸了一口氣，道：“小磊子，練武并非說說而已。”

“隔壁村張獵戶的兒子，送到武館，到現在半邊身子還是癱的。”

姜磊笑著說道：“陸叔，我想試試。”

雖是笑著，但語氣之堅定，在場之人都能聽得出來。

陸晨嘆了一口氣，起身去屋內。

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布袋。

“叔也沒有多少，這是五十兩銀子，拿著去用吧。”

陸晨滿臉都是真摯的神情。

坐著吃飯的習玉蘭，眼神偷瞄了桌子上的銀子幾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她抿著嘴一句話也沒說。

姜磊苦笑著道：“陸叔，上次我和你說的話，你怕是忘了。”

“什么話？”

一時間，陸晨有點發懵，不過回憶一下便想起來了。

上一次，姜磊說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他低頭看向妻女，心中多了一份愧疚。

但十四年前，自己要是陪著姜大哥上山，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姜磊見陸晨面露糾結，拉著他坐下，口中說道：“陸叔，我的意思，往后打獵你帶著我一起去，這樣，我自己也能掙錢了。”

陸晨猶豫了一會，然后便爽快地答應了。

吃完飯，姜磊就回去了。

次日。

一清早，姜磊就開始準備，家里有一張落滿灰的弓，他是擦了又擦。

不過，這東西估計也用不上。

“我許愿，陸晨上山捕獵成功率大大增加。”

自己沒有捕獵經驗，基本成功率肯定很低，所以，還是加在陸叔身上比較好。

冬天狩獵本就困難，低溫會快速消耗人的體力，而且，動物的活動會減少。

不過，今天卻十分幸運。

上山便在雪地里發現一排腳印，經過陸晨的辨別，這是野鹿行走的痕跡。

兩人一路跟著，陸晨一路觀測著腳印的深淺。

“快到了。”

陸晨示意姜磊伏低身子，隱蔽身形，兩人踩雪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樣又往前行了一陣，終于在看到這個棕黃色的生物。

在常規印象中，鹿一般都是站的筆直，走路姿態都比較優雅。

但是，這頭野鹿曲著前面的雙腿，腦袋用力地往后扯著。

姜磊小聲說道：“陸叔，它好像被卡住了。”

陸晨點點頭。

但他也不靠近，依舊是挽弓搭箭。

這種靜態目標，對于獵手就十分簡單了。

嗖的一聲。

利箭發出一聲破空聲，十分精準的命中心臟附近，入進去大概五寸深。

那畜生在原地撲騰了幾下，隨后便沒了動靜。

離近一看，原來是鹿角卡在兩個一顆分叉的枯樹中間，它越掙脫便往下陷得越深。

自然是無法逃脫。

“今天運氣挺好啊！”

……

兩人一直到下午才回來。

一前一后，肩頭上都有一個粗木頭，左邊吊著鹿，右邊吊著野豬。

重量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五百斤。

兩人雖累得滿頭大汗，但是臉上洋溢的笑容，怕是娶媳婦都沒這么開心。

回到家里把東西卸下來。

姜磊就癱坐在地上，嗓子都有點發甜，發腥。

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這么多年也沒鍛煉過，身體真是愈發的孱弱了。

習玉蘭弄了一碗熱茶送過來，口中道：“快喝一點。”

然后她又轉頭問道：“你們從哪里打的這野豬和鹿啊？”

提起這件事，陸晨就哈哈笑個不停，那聲音，簡直整個村莊都要聽到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們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一進山就碰到這傻鹿，用角把自己給卡住了。”

“回來的時候又碰到這受傷的野豬。”

姜磊坐在地上，嘴角微微泛笑。

他也不搭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茵茵，這丫頭圍著兩個死了的畜生轉個不停。

作為獵戶的女兒，她見識得比較多，竟然不怕這些畜生。

姜磊休息了一會，然后便說道：“陸叔，明天進城，你可不要忘了叫我。”

“放心吧。”

陸晨還想留他在家里吃飯，姜磊喊累，回家睡覺去了。

“玉蘭，我打算把賣的錢和小磊子平分，你覺得如何？”

送別了姜磊，陸晨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后者有點愕然，隨后笑著說道：“挺好，要不多給小磊子一些吧，他要去武館，需要的錢多。我們家人口少，花銷也低。”

陸晨見妻子這樣，笑著抿了抿嘴唇。

以前，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會征求妻子的意見，總是怕她拒絕。

沒想到妻子如此通情達理，他自然更加愧疚了。

忍不住伸手摟住習玉蘭的肩膀，輕聲道：“這么多年，你受苦了。”

……

安穩地過了一夜。

次日清早。

“我許愿，自己的身體能滿足成為頂級武者的要求。”

愿望許下之后，暖流的感覺再次襲來，這次不僅僅是皮肉，好像筋脈和臟腑都是暖洋洋的。

只不過，持續的時間很短。

姜磊活動了一下身子，皺著眉頭說道：“真的變強了嗎？”

“小磊子，起床了沒有？”

外面的一聲呼喊，姜磊就來不及多想，急忙跑了出去。

陸晨推著車，上面都是柴火。

兩個畜生隱匿在下面。

這樣做省得引人注意，徒惹麻煩。

從這里到城中，大概需要半天的路程，一來一回便是一整天。

此次進城，姜磊還有一個目的，他要去觀察一下。

已經打算去武館了，自然要找一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