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我們可以結伴而行。”許成俊開心地說道。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們這邊撞見了。
陸晨在來的上也碰到了許郎中,兩人是一同出現在姜磊的視野中,后面還跟著習玉蘭和陸茵茵。
六個人組成一個小隊,踏著雪出了南城門。
許成俊還是小孩子心性,戴著斗笠,一人在前面開路,如絕世強者一般。
一路上。
有人穿著破衣麻布,有人坐著朱輪華轂,皆是往南方逃難的人。
但是,大家的目的地不同。
大部分人都是往南直走,逃到下一個城池中。
姜磊要去的太川城則是距離較遠,是大京附近的一個小城池。
大周的先祖還是有骨氣的。
一句“天子守國門”,便把京城定在距離北境不遠的地方,可是,歷經這么多代,如今的皇帝只顧著求什么長生大道,早已把天下蒼生拋到腦后。
正往前走的時候,側面山坡上突然傳出一陣騷亂。
從山坡沖下來兩伙人。
前后夾擊,把一群人圍在中間。
姜磊環顧一圈,知道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這群人的目的應該是那個坐在馬車里面的富人。
他往前走一步,把陸晨等人護在身后。
裝了一路大俠的許成俊,真遇到這種場面,他還是有點膽怯,嘴里輕聲嘟囔道:“不怕,你要做大俠!”
不過,這群劫匪應該是一群烏合之眾。
剛才前方可是有一個車隊經過,拉著大大小小的箱子,一看就十分貴重。
之所以沒打劫那個車隊,應當是懼怕守護在車隊旁的鏢師。
劫匪之中,一個絡腮胡大漢扛著刀走到離馬車十步的距離。
“識相的話,把銀子都交出來。”
暴喝一聲,有些人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個彎下腰,忍不住往外掏銀子。
絡腮胡大漢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喜笑顏開,一時間有點得意忘形。
他們這群人拉幫結派也不過三五天的時間。
本想著趁亂干一筆買賣,然后去其他地方好好生活。
可是,沒想到這幾天的時間,每次都能成功地撈到很多的銀子。
這讓他們的貪念無限的放大。
每次看到這些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
正當絡腮胡大漢搖頭晃腦的時候。
突然發現那馬車的主人都沒有下車,甚至,車夫都沒睜眼看他一下。
瞬間,絡腮胡大漢就十分的生氣。
目光掃視眾人,在人群中就發現姜磊這個“刺頭”,臉上并無慌張的表情,身子也站的筆直。
絡腮胡聳了一下肩膀,扛著的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然后指向姜磊:“臭小子,讓你拿錢,聽到沒有。”
說著,他還往這邊走動,心中想拿姜磊立威。
可能是許成俊稍矮一些,絡腮胡大漢沒有注意到。
他剛走到近前,許成俊的利劍就出鞘了。
一道寒光劃向他伸出的臂膀,并未連根斬斷,但已然露出森森白骨。
長刀落在雪地里,寂靜無聲。
只有大漢的慘叫劃破天際。
姜磊無奈一笑,從這一招便看出許成俊的實力,大概只練出兩縷“氣”。
不然的話,不至于斬不斷大漢的臂膀。
劫匪中稍微聰明一點的,起哄幾句“砍了他”,然后便趁亂逃走了。
又不是什么生死兄弟,以前搶的錢也都分到手了。
誰還在這里玩命啊。
偏偏有那種傻子,真的沖了上來,手中拿著長刀把許成俊圍在了中間。
后方的許林見兒子有難,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
姜磊一把拉住了他,然后獨自走了過去。
這群劫匪充其量就是力氣大一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抵擋的住姜磊和拿著劍的許成俊。
三下五除二。
一個個紛紛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許成俊朝著姜磊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我們兩個真厲害。
后方的許林,恨不得給他一腳。
正在這個時候。
那輛馬車上的車夫走了下來,從腰間掏出一個匕首走了過來,姜磊瞬間就做了戒備。
他早就感覺出馬車上不是尋常人。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名車夫便是一名武者。
那車夫來到近前,并沒有看姜磊一眼。
彎下腰,如同宰雞一般,匕首劃過倒在地上人的脖子,瞬間,一個個哀嚎聲消失不見。
天地重歸寂靜,只留下雪地上的殷紅。
車夫殺完人之后,重新回到馬車上,如同沒事人一般。
“駕!”
鞭子抽在馬背上,伴隨著一聲嘶鳴,馬車便飛奔出去。
姜磊回頭的時候,發現許成俊呆呆地看著自己。
他終歸也才十二歲,哪里見過殺人的場面。
“你不是想當大俠嗎?以后習慣就好。”姜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著說道。
緩了一會,許成俊才抬頭問道:“磊哥兒,你殺過人嗎?”
姜磊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朝著陸晨說道:“陸叔,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
陸晨抱著茵茵,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往前面走了一陣,拐了個彎。
饒是陸晨也在原地呆了一會,地上躺著很多的尸體,從尸體旁散落的長刀可以判斷,這群人就是剛才跑掉的劫匪。
姜磊目光看向前方,心中在想:馬車中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剛才那個車夫出手的時候,自己都看不清他是什么境界。
不可否認,那人一定是大人物。
一刻鐘的功夫。
走出那片“亂葬崗”,空氣中也沒了血腥的味道。
陸晨才把茵茵放下來。
許成俊掉到隊伍的末端,臉上一副深沉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許林湊了上來,口中道:“小磊子,剛才成俊不懂事,惹麻煩了。”
姜磊笑著道:“許叔不要這么說,不是成俊惹麻煩,而是麻煩找上我們了。”
“哎,成俊這個孩子,終究是天真一些,我害怕以后他受欺負才讓他習武。如今,我倒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了。”
許林唉聲嘆氣地說這話,隨后看向姜磊,口中道:“許叔麻煩你,以后多教教這小子。”
也不怪許林發愁,許成俊這小子屬實有點倔。
特別是習武之后,許成俊覺得他是習武之人,而父親是杏林中人。
他想要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