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還得早作準備啊?想到這里,林政抬起頭來:“信平,你去把忠次、久藏他們都叫過來。”
“是!大人。”
…
等古田信平走后,林政便細細琢磨起來:
剛剛爭奪營地的時候,無論是他們四十多人把對方六七十人壓著打,還是最后收繳了一堆破爛,都說明氏家直元派出的軍役質量很一般;
到了進行決斗的時候,小泉甚五郎三人實力雖然還可以,但自己能以一敵三,又側面說明、氏家直元手頭也沒幾個能人;
此外,他被自己殺了三個武士,又被齋藤利政殺了十幾個武士,絕對是元氣大傷的狀態!
這種情況下,齋藤利政還讓他跟自己結死仇?那就別怪自己把他當肥肉、一口給吞了!
…
不過一小會兒,古田信平便把正在搭建營地的稻毛忠次八人都找了過來。
一看林政從草席上坐了起來,石卷久藏立刻上前一步:“大人,您傷勢還沒好呢!還是趕緊躺下休息吧?”
“是啊大人,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交代我們好了!”
稻毛忠次也上前一步道:“我們幾個雖然是粗人,可辦您的事、絕對不會打一點馬虎眼的!”
“大家別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林政笑著擺擺手:
“各位先坐,突然把大家叫過來、是有件事跟大家商量一下,信平?”
“是!大人。”古田信平連忙接過話題:“剛剛竹腰尚光大人過來、想讓我們加入他的麾下,大人已經答應了;
不過、就在我送竹腰尚光大人回去的時候,卻意外得知、守護代大人把那些氏家家的武士給處死了。”
“竹腰尚光?”稻毛忠次撓撓頭:“他來招攬我們做什么?”
“蠢貨!人家是招攬你嗎?人家是來招攬大人的!”
石卷久藏白了他一眼,這才又補上一句:“再說了,重點是——守護代大人處死了氏家家的那群武士!”
“哦!對對對!”稻毛忠次撓撓頭,這才眉頭一皺:“可大人…不是說不用他們切腹謝罪了嘛?”
“所以…我覺得這是守護代大人故意的,想逼我們跟氏家直元死磕。”
林政眼珠子一轉:“你們想想,我們雖然只是一群代官武士,但這一次、我們是傾家蕩產來參加軍役;
可他氏家直元呢?占著牧田城那么肥的地,卻派了一群廢物來充抵軍役,分明是沒把守護代大人放在眼里!”
“沒錯!他就是沒把守護代大人放在眼里!”稻毛忠次先是嚷嚷一聲,卻又露出迷茫的目光:“那咱們?”
“我覺得、守護代大人是希望我們解決掉氏家直元,免得他占著茅坑不拉屎!”
林政微微瞇起眼睛:“所以、我打算借守護代大人的勢,跟氏家直元死磕到底,各位覺得呢?”
“您說怎么做,我都聽您的!”稻毛忠次率先拍了拍胸膛!
“對,我們聽您的!”又有另外兩個武士拍著胸膛保證。
然而,另一個武士寺島大悟卻露出擔憂的神色:“這氏家家底蘊深厚、我們跟他們死磕…恐怕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稻毛忠次一聽,頓時一臉不滿:
“沒有大人,我們已經被他氏家直元逼死了!現在大人要弄死他,你還怕了不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其他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寺島大悟頓時一臉尷尬:“我就是…就是擔心…”
“沒什么可擔心的!”這時,石卷久藏突然開口:
“大人說了,這是守護代大人的意思,那我們有什么可擔憂的?
弄不死他、守護代大人也會保著咱們;要是把他弄死了,我們都可以拿到更多的知行地,這不好嗎?”
“就是!有什么不好的?”稻毛忠次斜了寺島大悟一眼:“你要是怕了,現在可以離開,我們自己干!”
“我…我沒怕!”一聽有機會弄到更多的知行地,寺島大悟自然也不愿意放棄:
“大…大人,您就說怎么干?我…我也聽您的!”
“對,大人,我們都聽您的!”有寺島大悟做榜樣,其他武士也不再猶豫,紛紛表態愿意跟氏家直元死磕!
“我是這么想的。”見所有武士都同意跟氏家直元死磕,林政這才笑著、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首先,我們要弄清楚氏家直元的底細,看他這次派了多少足輕、多少武士過來,又被殺了多少武士?
其次,我們得弄清楚、那些被殺的武士帶來的郎黨、足輕的行動軌跡,想辦法把他們脅迫過來!
其三,等我們盡可能削弱氏家直元后,我再請竹腰尚光大人幫忙,逼他跟我們一起去進攻佑向山城;
最后…我們再利用佑向山城的守軍把他麾下的武士滅掉、剩下的郎黨跟足輕都吞并下來!”
“那…氏家直元本人呢?”稻毛忠次撓了撓頭:“難道要讓他活著回去?”
“只要我們打掉他手頭的兵力,竹腰尚光大人自然會要他的命。”
林政咧嘴一笑:“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憑著手里的功勞、拿到我們想要的知行地!”
“好!那我們這就去辦!”稻毛忠次大腿一拍:“我先去陣屋那邊看看、有多少武士被殺!”
“我去打探一下他帶了多少人…”
“我去查查他們營地在哪里?去哪里取水伐木…”
“我也去…”
幾個武士紛紛行動起來,最后、只留下石卷久藏跟古田信平二人!
“久藏,你有話跟我說?”看著始終沒有離開的石卷久藏,林政一下子就猜到、他肯定是有話要單獨問自己!
“大人。”石卷久藏抬起頭來,看了看古田信平、又看了看林政,終究還是咬咬牙問道:
“這件事…真是守護代大人的意思?”
這是齋藤利政的意思嗎?
顯然不是。
林政之所以搬出他的名頭,不過是想忽悠住這群武士、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
可現在,石卷久藏如此問他、他應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