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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藥婆婆

那就拎著東西出門、直接打車去機場的免稅店退貨,還可以薅島國20%的補貼差價,也能賺它兩三千…

靠著這門簡單粗暴的生意經,林政迅速過上出門靠打車、吃住溫泉旅館、每天游山玩水的快活日子!

為了把薅羊毛產業發揮到極致,他最近還拎著包到處溜達,打算買一個便宜的寺廟當廟主、堂堂正正的揾錢…

誰曾想,一覺醒來、就來到這么個鬼地方?

自己…怕不是穿越了?

還別說,這念頭剛剛從腦海浮起,又一段記憶便如洪流般涌來:遠田慶次…遠田莊…遠藤家…木越忠光!

該死!

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竟然就是…遠田慶次?!!

自己這是什么運氣啊?這小日子剛滋潤起來,怎么兩眼一閉一睜、就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這來就來吧,好歹挑個像樣的出身不是?偏偏成了個背著血海深仇的落難村長…

現在好了,連自己淪落到哪里都不知道,拿什么去報仇雪恨?

林政正愁眉苦眼著,門口的破舊簾子突然被撥開、隨即又傳來一個慈祥的聲音:

“咦?孩子,你醒了?”

林政連忙回過神來,一眼看去、只見一個小個子老婆婆走進門來,手里還拿著一小把…新鮮的野草?

“呃…是…是的。”林政有些尷尬的坐起身來:

“是婆婆您…救了我?”

“你也是命大,孩子們在河邊看到你了。”老人笑著走了過來:

“你餓壞了吧?我給你煮碗粥喝?”

“咕嚕咕嚕~”

沒等林政開口,肚子就已經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都怪遠田慶次!

身為現代人的自己,怎么可能對那把野草起食欲呢?

似乎看出林政的窘迫,老人卻是慈祥一笑:“可能要等一會兒,這稗子還青呢,得煮久一些。”

稗子?那不就是野稻么?

這讓林政很是哭笑不得:現代人誰吃這玩意兒?便是遠田慶次、也沒有吃過稗子的記憶…

不過,看老婆婆這條件,恐怕也拿不出更好的東西,自己又怎么能挑三揀四呢?

想到這里,林政連忙尬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就麻煩您了,對了,我該怎么稱呼您?還有…這兒是哪里?”

“你就叫我藥婆婆吧。”

藥婆婆走近前來,先是看了一下他的氣色,這才點點頭、又轉身走向墻角處:

“這兒是日野村,離國主大人的居城不遠,只有不到半天距離呢…”

說著,她已從雜物堆中翻出一個斗笠般的東西,又轉身朝門口走去。

“您這是去哪兒?我跟您一起?”這好歹是住人家的、還要吃人家的,林政連忙起身、準備給她搭把手。

誰知,藥婆婆卻趕緊擺擺手:“你是外來人,還是在屋里呆著吧,要是讓武士老爺看見了,怕是要多事…”

武士老爺?以遠田慶次的本事,分分鐘就放倒對方!

不過,為免給藥婆婆添麻煩,林政還是坐回席子上:

“好吧…對了,婆婆,您剛剛說的國主大人、叫什么名字?”

“國主大人?”

藥婆婆回過頭來,先是露出古怪的表情,隨后才小回道:“現在的國主大人、是齋藤守護代利政大人…”

齋藤守護代…利政?!!

未來的美濃之蝮、齋藤道三?!!

也不知過了多久,藥婆婆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稀粥、重新走進小屋里:

“孩子,等急了吧?粥煮好了,趁熱喝了吧。”

“呃…好!”原本還在苦思冥想那些歷史記憶的林政,這才回過神來、從藥婆婆手中接過粥碗。

這是一碗“野韭雜炊”。

一把野韭、一把稗子、一點小米、幾塊腌蘿卜,還放了一個梅干。

看得出來,藥婆婆煮得很用心。

雖然份量極少、但林政感覺:這怕是藥婆婆能拿出來的、最好的食物了…

端起粥碗,林政試著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預料的不錯:

由于煮的火候足,小米已經到了入口即化的地步,寡淡的粥水也有了些許粘稠度;

美中不足的是,稗子是連殼一起煮的,這嚼不爛又難以下咽的口感,實在不知如何形容…

“怎么樣?還…合你口味嗎?”藥婆婆一臉期待的看著林政。

“嗯,好吃。”感受到藥婆婆那期待的目光,林政連忙端起粥碗、又喝了一大口。

“好吃就多吃點,多吃點…”

見林政吃得開心,藥婆婆看著也開心,便隨口又問了一句:

“那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名字?哪里人?

林政張了張嘴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自己如實相告,藥婆婆會不會被自己的武士身份嚇到?就算不會、那她會不會把自己送到稻葉山城去?

可眼下的自己、是絕對不能去稻葉山城的!

作為美濃地區傳承上百年的地侍豪族,遠田家世代附庸于筱肋城東家,而東家又附庸于美濃守護土岐氏;

這要是放在半年前,美濃國主還是土岐賴藝的時候,林政倒是可以從土岐氏手上借兵、打回遠田莊去;

可現在,齋藤利政已經篡國成功,遠田家也屬于失敗者一方,更別說…他連遠田莊都丟了。

對于齋藤利政來說,自己這個落敗的地侍豪族,根本沒有拉攏的意義;

與其拉攏自己,還不如把自己賣給遠藤家、換取遠藤家對他的支持…

可以說,現在暴露自己的身份,除了給自己、給藥婆婆帶來麻煩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因此,考慮再三,林政很干脆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

“這樣嗎?”對于林政的回答,藥婆婆倒也沒有深究,反而笑著安慰道:

“這也沒什么,忘了過去、大不了就重新開始嘛!”

“重新開始?”

“對呀!其實…日野村這邊還有不少空閑田地,這些年戰亂連連,很多年輕人都上了戰場…”

藥婆婆嘆氣道:“你要是愿意留下來,可以先在我這兒躲一陣子,過陣子再找武士老爺租塊地…”

躲一陣子?為什么還要躲一陣子?

沒等林政開口詢問,門外便已傳來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

“死老太婆!給老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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