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門崩塌的轟鳴聲中,地宮穹頂裂開蛛網狀紋路。云七踏著《禹步》身法在墜石間騰挪,玉化右臂的星砂與崩落的銅銹共鳴,在虛空凝成《遁甲開山圖》所述的“地脈龍氣“。當他以噬魔劍劈開最后墜落的梁柱時,劍鋒突然陷入綿軟——那竟是《山海經》記載的相柳腐尸,九顆頭顱噴吐的毒涎正腐蝕著青銅地磚。
“坎位三步,踏離宮!“云璃殘音裹著腥風傳來。噬魔劍刺入相柳主首七寸處,劍身突然浮現大禹治水時的蓍草丈桿虛影。毒血噴濺的剎那,地縫中涌出《水經注》失傳的“玄冥真水“,將腐尸凍成冰雕——冰層里封存的竟是云氏族譜殘卷,在“第七代宗主云翊“名諱旁,朱砂批注著《抱樸子》“尸解仙需斬三尸“的秘術。
地脈震顫中,相柳尸身突然坍縮成青銅甬道。云七踏著冰面滑入深淵,兩側石壁浮凸著《楚帛書》十二月神圖騰。當噬魔劍柄破軍星輝照亮甬道盡頭時,眼前赫然出現九嶷山青銅微縮景——只不過湘水已化作血河,每朵浪花都翻涌著《尚書·呂刑》所述的“五虐之刑“。
“云氏子,候君久矣。“沙啞嗓音自血河升起,九尊青銅鼎破水而出,鼎腹饕餮紋竟是由《神農本草經》毒蠱拼成。初代劍主殘影在星砂中凝實,揮劍斬斷血浪的姿態暗合《吳越春秋》“刑天舞干戚“之勢,劍氣激得鼎中蠱蟲化作《淮南萬畢術》“青磷火鴉“。
云七咬破舌尖凌空畫符,三十六道血符引動《黃庭經》“瓊室玉池“之要義。當血符沒入青銅山體時,山腹裂開甬道,石壁顯化云氏歷代劍修悟道場景——在第七代宗主云翊的洞府內,《龍魚河圖》殘篇正被投入丹爐,爐火映出他額間逐漸成形的尸解仙紋。
甬道盡頭的青銅祭壇上,相柳主首化作人面蛇身像,左目嵌著的隕鐵核心正推演《甘石星經》“熒惑犯心“天象。當噬魔劍觸發機括時,祭壇突然滲出黑血,凝成云翊手書的《尸解血詔》:“戍寅年寅月子時,以族女精血飼相柳,可證長生道。“
碑底機關驟響,九條青銅蛇破壁而出,蛇瞳鑲嵌的夜明珠散發《西京雜記》“寒蟾冷輝“。云七旋身布下“天火同人“陣,火星濺落蛇鱗燃起《武經總要》“猛火油“烈焰。當第七條蛇斷首時,蛇血凝成云璃模樣——她胸口的曼陀羅胎記,正與祭壇“血飼“二字筆勢完全契合。
“哥哥...這是云氏千年因果...“血影云璃抬手點向隕鐵核心,祭壇迸射《周易參同契》“龍虎交媾“之光。云七的玉化右臂不受控地插入祭壇,星砂與蛇血交融的剎那,神識涌現云翊尸解全過程——他竟將三尸蟲封入親女命魂,借相柳毒血重塑肉身!
地宮穹頂轟然炸裂,露出歸墟海眼的狂暴漩渦。噬魔劍柄北斗七星盡數染黑,劍格豎瞳映出駭人真相:云氏所謂守淵人,實為相柳復活的祭品!祭壇血詔文字突然游動,化作九條玄鐵鎖鏈纏住云七四肢,鏈環浮凸《法經》“具律“條文。
“破!“云七嘶吼著燃盡本命精血,右臂星紋炸出紫微垣星圖。噬魔劍在血焰中重鑄為“七殺“形態,劍氣裹挾《道德經》“反者道動“法則劈向鎖鏈。金屬斷裂聲中,祭壇轟然炸裂,隕鐵核心顯化《河圖洛書》先天八卦——坤位浮現的,正是云璃被鐵鏈貫穿的本體。
地脈崩塌之際,初代劍主殘音在星砂中回蕩:“斬三尸者,當先斬至親...“云七揮劍刺向血影云璃的剎那,祭壇碎片突然拼成父親遺言:“汝妹命魂已與相柳同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