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爆炸掀起的氣浪如洶涌的暗潮,將陸平平和鐵坤掀翻在滿是碎石與扭曲鋼筋的廢墟中。五級喪尸的嘶吼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鐵坤的額頭重重磕在尖銳的金屬殘骸上,鮮血順著臉頰汩汩流下,染紅了她因恐懼而扭曲的面容。陸平平的手臂被飛濺的混凝土塊砸得淤青,可他顧不上疼痛,一把拽起癱軟在地的鐵坤,指甲深深掐進(jìn)她的手腕:“起來!必須在它們分出勝負(fù)前離開!”他的聲音沙啞而急促,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決絕,仿佛驚弓之鳥,時刻留意著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
兩人跌跌撞撞地奔逃,身后不斷傳來建筑倒塌的轟鳴。鐵坤每跑一步,受傷的手臂就傳來鉆心的疼痛,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面留下蜿蜒的血痕,如同一條恐怖的標(biāo)記,隨時可能引來更多危險。陸平平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卻又握得死緊,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她。拐過一條布滿廢棄車輛的街道時,陸平平突然急剎,身體因慣性向前沖去,險些摔倒。他的目光死死盯著一棟坍塌的教學(xué)樓,那里的瓦礫堆后,隱約露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蓋,上面爬滿了青苔,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秘密。
“這是福利院的秘密地道,只有我知道。”陸平平壓低聲音,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他蹲下身子,雙手用力撥開堆積如山的瓦礫,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突兀,仿佛一把利刃,劃破了這死寂的氛圍。鐵坤強撐著身體,上前幫忙,她的手臂因用力而顫抖,傷口處的血不斷滲出,滴落在瓦礫上。終于,鐵蓋被掀開,一股潮濕發(fā)霉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陸平平摸索著掏出背包里的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卻只能驅(qū)散一小片黑暗。墻壁上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像一張張詭異的鬼臉,地面上積著厚厚的污水,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惡臭。鐵坤剛邁出一步,就忍不住干嘔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陸平平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忍一忍,這里很安全。”可他自己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地道里隨處可見干涸的血跡和抓痕,墻壁上還歪歪扭扭地寫著一些字,雖然已經(jīng)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當(dāng)時的絕望與恐懼,仿佛每一處痕跡都在講述著一個悲慘的故事。
他們在地道深處找到一個相對干燥的角落坐下。陸平平從背包里拿出僅剩的半瓶水和一塊發(fā)硬的面包,遞給鐵坤時,他的手微微顫抖。“你先吃。”他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與溫柔。鐵坤搖搖頭,眼神堅定:“你也受傷了,我們一起吃。”兩人分食著食物,沉默不語。陸平平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過去,那時的他還是福利院里的一個小男孩,地道是他和幾個小伙伴在玩耍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他們把這里當(dāng)成秘密基地,在這里分享糖果,講述自己的夢想,歡聲笑語回蕩在地道里。而現(xiàn)在,曾經(jīng)的伙伴們,有的成了陳老師實驗臺上的犧牲品,有的不知生死,想到這里,陸平平的眼眶不禁濕潤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平平,你怎么了?”鐵坤察覺到他的異樣,關(guān)切地問道。她伸手輕輕擦拭陸平平眼角的淚水,手指上還沾著自己的血跡。陸平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笑容里滿是苦澀:“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他頓了頓,接著說:“等天黑,我們就出發(fā)。我知道附近有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我和廠長一直關(guān)系不錯,那里不僅能找到吃的和住的地方,還可以做些趁手的武器。”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
鐵坤點點頭,靠在陸平平肩上,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兩人依偎在一起,在這黑暗潮濕的地道里,彼此的體溫成了唯一的溫暖,仿佛是在這冰冷殘酷的世界里,最后的一點慰藉。
終于,夜幕降臨。陸平平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了一番四周的動靜。月光如水,灑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上,給這個末日世界增添了一絲詭異的寧靜。可這份寧靜下,卻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的危險,讓人不寒而栗。確定沒有危險后,他才帶著鐵坤鉆出地道。兩人貼著墻壁,悄無聲息地前行,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陸平平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耳朵仔細(xì)聆聽著每一個細(xì)微的聲響,手中的匕首緊緊握著,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然而,厄運還是降臨了。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一片荒地時,一聲低沉的咆哮打破了寂靜,聲音中充滿了暴戾與饑餓。陸平平心頭一緊,全身的汗毛瞬間豎起,他猛地抬頭望去,只見三只喪尸狗從陰影中竄出。這些喪尸狗身形比普通狗大了一倍,毛發(fā)凌亂不堪,上面還沾著腐爛的血肉,眼睛泛著幽綠的光芒,如同兩盞鬼火,嘴里不斷滴落著腥臭的口水,在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跑!”陸平平大喊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恐懼與焦急。他拉著鐵坤轉(zhuǎn)身就跑,雙腿拼命地擺動,可鐵坤的體力早已透支,腳步愈發(fā)沉重。喪尸狗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追了上來,它們的爪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牙齒摩擦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zhàn),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們撕成碎片。陸平平抽出匕首,準(zhǔn)備迎戰(zhàn),他的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水。一只喪尸狗撲了過來,他側(cè)身躲過,匕首狠狠地刺進(jìn)它的腹部,黑血噴涌而出,濺了他一臉,那股惡臭讓他幾乎窒息。但這并沒有嚇退其他喪尸狗,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兇性,它們發(fā)出更加瘋狂的吼叫,加快了追擊的速度。
鐵坤揮舞著鋼筋,與另一只喪尸狗搏斗。鋼筋與喪尸狗的牙齒碰撞,發(fā)出“當(dāng)啷當(dāng)啷”的聲響,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手臂發(fā)麻。她的手臂漸漸酸痛,可她不敢有絲毫松懈,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恐懼。陸平平解決掉一只喪尸狗后,立刻加入戰(zhàn)斗。兩人背靠背,奮力抵抗著喪尸狗的攻擊,他們的呼吸急促,身上的傷口不斷滲血,染紅了衣衫。
突然,一只喪尸狗趁陸平平不注意,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劇痛瞬間襲來,陸平平險些摔倒,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身體因疼痛而扭曲。他強忍著疼痛,用匕首刺向喪尸狗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直到喪尸狗松開嘴,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但此時,更多的喪尸被吸引了過來,遠(yuǎn)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仿佛是死亡的號角,越來越近。
“快走!”陸平平顧不上傷口,拉著鐵坤繼續(xù)狂奔。他的小腿鮮血直流,每跑一步都鉆心地疼,可他咬著牙,沒有絲毫停留。他們穿過一片廢墟,跳過一條干涸的河道,喪尸的叫聲始終在身后回蕩,仿佛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他們籠罩其中。鐵坤的體力漸漸不支,腳步越來越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陸平平咬咬牙,一把將她背起,繼續(xù)向前跑。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傷口的血不斷滲出,滴落在地上,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終于,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廢棄的汽車修理廠出現(xiàn)在眼前。那是一棟三層樓高的建筑,外墻斑駁脫落,窗戶破碎不堪,大門緊閉,仿佛是一座孤獨的堡壘。陸平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撞開大門,帶著鐵坤沖了進(jìn)去。他迅速用廢棄的汽車堵住大門,靠在汽車上,大口喘著粗氣,身體不停地顫抖。
修理廠內(nèi)停放著許多破舊的汽車,角落里堆滿了各種工具和零件。陸平平和鐵坤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仿佛要將肺里的空氣全部吐出來。“我們……我們終于到了。”陸平平虛弱地說道,聲音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鐵坤看著他腿上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guī)湍闾幚韨凇!彼龗暝鹕恚诮锹淅飳ふ铱梢杂脕戆臇|西。
在這個暫時安全的地方,他們知道,這只是漫長求生之路的一個新起點。而前方,還有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和挑戰(zhàn)在等待著他們。但只要他們彼此相伴,就有勇氣面對一切,因為他們是彼此在這末日世界里,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