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脫身牢獄
- 從采珠苦役到覆海天尊
- 月落星橫
- 2049字
- 2025-02-25 08:00:00
景瀾見鄭昊劫船那陣仗,心下早算準這廝跟孫明玉不對付。
若是尋常過節,得了消息多半裝聾作啞,斷不會這般大張旗鼓帶人扣押。
這般作派,分明是死仇才有的手筆。
“什么?!”
鄭昊劈手奪過信,顧不得酸腐味兒,借著燭光細看。
待認出孫明玉的筆跡,嘴角越咧越高:“好你個孫明玉!你也有今天??!”
他抬腳踹翻條凳,震得鐵鏈嘩啦作響:“好!很好!你小子倒是個伶俐的,這投名狀本官收了,爾等性命無虞!”
說著便沖獄卒一努嘴:“去牢底提十個死囚斬首,就說是龍蝕海溝案犯?!?
“可是.....“
“嗯?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這么多廢話!”
“是!屬下這就去辦?!?
景瀾冷眼看著鄭昊將密信貼身藏好,那箱星髓珠更是提也不提,不由暗罵這老狗吃相忒難看。
待他有實力鎮壓鎮海司,定要這廝連本帶利吐個干凈!
實際上鄭昊自始至終沒正眼瞧過這群采珠奴。
這些從龍蝕海溝爬回來的活尸,誰知道身上纏著多少詛咒,他還巴不得這群人早日滾蛋。
雖說心中暗諷,景瀾面上卻堆笑作揖:“謝大人恩典?!?
是夜三更,牢門忽開。
“這是...”
“你們可以走了?!蹦切±粽f道。
宋興文等人走出牢房,一時不明所以,唯有景瀾面色如常。
眾人方要追問,卻見他擺了擺手道:“莫要多問,山高路遠,諸位好自為之?!?
言罷便閃身沒入夜色,涉及兩位執事之間的爭斗,這些普通人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宋興文望著溶溶月色,忽覺脊背發涼。
事到如今,若再想不通一些關要,這半輩子怕是白活了。
“那日的青霧海龜真是他親自狩獵?!”
再想到孫執事與船上監工離奇失蹤,冷汗霎時浸透中衣。
若景瀾真是武者,諸多蹊蹺倒能說通,可他為何要藏在采珠船上?
與孫執事有仇?還是另有隱情?
宋興文倒不想刨根問底,橫豎人家實打實救了他們性命。
“但話說回來,這小子瞧著二十出頭,怎就練成這般身手?”
宋興文雖不習武,卻知其中門道。
尋常人光入門就要三五年,想到此等境地,少說也得十數年苦功。
難不成他十歲就開練?
可都說童子練功傷筋骨,反誤了日后修行,這又怎么說得通?
越想越糊涂,景瀾身上謎團反倒更多。
眼下卻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眾人忙不迭撤出牢房,只求速速離開這是非地。
...
景瀾出了大牢,借著夜色摸到港口。
望著黑沉沉的海面,閉眼感應避水珠方位。
幸虧這寶貝與他神魂綁定,哪怕遠隔千里亦有感應。
“嘩啦!”
一個猛子扎進水里,朝著感應方向游去。
約莫半柱香功夫,便在礁石縫里尋得藏著的物事。
氣泡裹著不少藍瑩瑩的珠子,符紙整整齊齊碼著,旁邊還摞著幾塊玄鐵錠。
拿布裹起這些東西,轉身又朝天桓島游去。
但這回卻不急著返程,他想著在近海轉轉,看能不能找些海貨。
...
正此時。
采珠船遭到扣押的急報傳入孫府時,孫明玉正在庭中休息。
“嘭!”
聽到消息,掌中茶盞應聲炸裂,飛濺的瓷片挾著罡風釘入廊柱三寸有余。
身上蟒紋袍袖無風自動,階前落葉也打著旋兒卷入半空。
“再說一遍!”
他霍然起身,玄鐵案幾竟生生陷下半指深的掌印。
“鄭...鄭執事扣了采珠船。”
那小吏伏地不敢抬頭,繼續道:“子嵐大人...未曾歸港?!?
孫明玉聞言踉蹌跌坐,臀下圓凳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胞弟出海前的抱怨猶在耳畔,轉眼卻成了陰陽兩隔。
這龍蝕海溝的傳說果然名不虛傳,任你礁石境高手也難逃無常。
但眼下可不是傷心的時候,得先行處理禍患。
想到此處,孫明玉喝道:“備馬!去地牢!”
不多時,地牢。
“大人...唔...”
獄卒攔阻的話未出口,便被孫明玉森冷的氣血之力壓得喉頭腥甜,只得趕忙退讓。
待來到牢門前,孫明玉瞳孔驟縮,十多具無頭尸首齊整跪列,斷頸處血漬未干。
墻上“私采者誅“四個血字墨跡淋漓,分明是新寫的。
“呵呵...好你個鄭昊!”
孫明玉怒極反笑,轉身卻見青袍玉帶的死對頭倚在石階上,用兩根手指捏著帕子掩住口鼻。
“孫大人當真是雷厲風行啊。“
鄭昊踢了踢腳邊頭顱,笑得春風和煦:“只是這般急著滅口,倒顯得下官多事了?!?
牢中寂靜無聲,唯余滿地殘軀。
孫明玉望著無首尸骸,氣的咬牙切齒,指節爆響。
這盆污水潑得嚴絲合縫,縱傾天河之水也難滌此冤,那些采珠賤奴,此刻怕早被鄭昊匿于暗處。
他無心與此人糾纏,只想速速登船查證密信下落,此物若未入敵手,尚存轉圜之機。
鄭昊側身讓道,面上恭敬如常,眼底卻暗藏譏諷。
對方欲尋之物,早已被他收入囊中。
...
馬不停蹄的趕到港口。
孫明玉疾步闖入艙室,掀開榻底暗格時,瞳孔驟然緊縮,暗格空空如也。
“該死...未必落于鄭昊手中,或許是被焚毀?”
他尚存僥幸,忽聞甲板傳來驚呼:“大人!此處有打斗痕跡!”
來到船舷處,但見鐵木雕欄布滿刀痕,甲板上碗口大的凹陷深達三寸。
指腹撫過凹陷,心中暗道:“此等勁道,非礁石境中期不能為?!?
但話音未落,又有小吏從伙房奔出,手中青鱗腿骨還帶著腥氣。
“二階穢妖遺骸...”
孫明玉抬手接過,怒從心起,玄鐵般的龜骨被捏出道道裂紋。
“那些賤奴中竟藏有武者?”
凜冽殺意如出鞘利刃,他寒聲喝道:“把這群人全都給我找出來!”
“是!”
...
此刻景瀾立于海底礁巖之上,望著空蕩的海床暗嘆。
“這近海還真是連魚骨都未剩半根!”
只能看見五彩珊瑚叢生巖隙,質地堅若精鋼。
這等無用之物,倒是遍布淺海。
“眼下也只能取這玩意了。”
他來到下方珊瑚前,抬手生生拗斷一截珊瑚,墨色文字隨即浮空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