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坂小姐，現在是什么情況？”

既然有疑似專業人士在場，不管是胡扯還是有真本事，一課長都準備放棄大腦自己思索了。

“現在……”神樂坂穗美掐著大腿，絞盡腦汁道，“現在是在爭奪，死者的魂魄！”

似是打開了思路，穗美飛快補充道：“荒川之主，現在的做法，毫無疑問是在吸取亡者的魂魄！”

“而忽然出現的天使，天使在切支丹教里，不也是為了接引亡者上天堂的嗎？”

“兩位超凡存在，都是同樣的目的，是關于靈魂的、宗教的超凡之間的內斗爭奪。”

說起來內斗，一課長就明白了。

日本人最擅長內斗了，二戰時都能分出陸海兩派，互相重復造飛機，彼此連零件都不通用。

“所以我們這是在見證一場，超凡之間為了爭奪靈魂的內斗？”搜查一課長還是覺得頭暈目眩，荒川河下有妖怪，已經實難接受，但至少還是日本原產，但洋教的天使怎么也出現了。

“而且，雖然不愿意承認，荒川之主，已經輸了。”穗美用自己在漫畫書中學到的經驗解讀道，“誰先開口問對方的身份，誰在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一頭。”

河川上的裸男已經抽出大刀對準天空，但空中的天使依然是眼神淡漠，仿佛是在看一只不值一提的小蟲子。

綿羊再怎么耀武揚威，在兇猛的掠食者面前也只是徒勞的表演。

一課長等人雖然搞不清現場到底是什么情況，但哪怕只是眼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一遍，那股迫人的氣場已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仿佛也是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河川上的男子又是猛地揮動起手中的大刀，一剎那整個河面竟是騰起三條水龍。

以桃地再不斬的查克拉量，自然是做不到的，但現在的渡來天共享著小南身份的查克拉量，只是做出虛張聲勢的三條水龍，問題不大！

“我，無意和你為敵，但要是真的動手的話，我也不介意將你送下地獄。”

披上了分身的皮后，就像戴上了一層面具，渡來天也能毫不害羞的說著中二的臺詞。

“無聊。”

空中小南分身只是淡淡說了聲，接著便抬起白皙的手掌。

散落。

一張張白紙忽然如飄雪般出現，浮空環繞在小南的手掌處。

“紙？”望著空中的白紙，警員們一頭霧水。

白紙，在觀感上可就距離水龍差太多了，兩者的氣勢都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空中的天使又是揮了揮手掌，環繞紛飛的白紙便在瞬間折成了蝴蝶的形狀向著河面飛去。

穗美在TikTok上看到過有紙牌達人，可以用撲克牌飛入木板中。

但撲克牌再怎么說，也是質地堅硬，空中這些由普通紙張折成的蝴蝶，又能有什么用？

可河面上的‘荒川之主’像是見到了什么生死大危機一般飛速爆退，兩條水龍護在身前，一條咆哮著向著空中殺去。

只是幾張紙，值得這么害怕嗎？

疑惑在眾人心中還沒升起多少，半空中的水龍便和白紙碰撞在一起。

“轟！”

在接觸的剎那，轟隆的爆炸聲將河堤上的車窗玻璃都震得連連作響。

第一聲爆炸只是引子，空中紛飛的白紙利箭一樣穿透水幕，接連不斷的爆炸似乎要將荒川都炸出干涸的河床！

“爆，會爆炸的紙？”

穗美半蹲下身子，雙手捂住耳朵。

足有上百次爆炸在十幾秒內接連響起。

一些靠得近的汽車都被爆炸掀翻了玻璃。

和這爆炸比起來，別說市警手中的小手槍了，就算是SAT特種部隊手里的武器火力也就是過家家的級別。

這等于是上百枚手榴彈在荒川河上引爆！

看著被炸的一片狼藉的新橋兩岸，渡來天也有些愕然。

在動漫里，起爆符雖然酷炫，但一般很難擊中身手敏捷的忍者，即使是小南的六千億張起爆符，也被帶土化解，但放在現實里，上百張起爆符所爆炸的威力，都稱得上是一場大型的恐怖襲擊了。

論起來對現代社會的破壞力，起爆符可遠比針對忍者戰斗研發出的飛雷神或者柔拳什么要嚴重多了。

現在的天數，還沒到小南實力的巔峰，要是達到巔峰制造出六千億……不，哪怕只有一百萬張起爆符，都足夠讓一國政府噤若寒蟬。

“嘩啦！”

荒川河面爆炸掀起的水幕后，再不斬分身提起斬首大刀，爆喝一身向著天空沖來。

不管是站在水面，還是一下能躍起幾層樓的高度，這都是讓市警們心驚的超人般的能力。

要是被那把大刀砍中，即使沒有被切削開，只怕也會當場被砸成肉泥。

“結束了！”

再不斬分身揮舞著大刀，一路挑開起爆符的爆炸，幾個呼吸間就殺到了小南的面前。

即使和兩名超自然存在都是陌生的關系，但顏值就是一切——圍觀的警員們瞬間為空中的天使揪心起來。

但空中的天使卻連動也沒動，只是身體一側忽然涌現出上百紙張，須臾之間，這些白紙就攏合旋轉成一把螺旋長槍的模樣。

“嗖！”

長槍發出一聲尖嘯，赫然將再不斬分身穿透。

“結束了。”

小南分身五指一并，接連而又絢爛的爆炸在荒川河上空響徹云霄。

“嗖！”

那把缺了一塊的斬首大刀打著旋的從爆炸中崩飛到南側的岸邊。

流經千住的荒川一段，每年都會舉辦聞名遐邇的‘花火大會’，不少動漫、影視劇中都會到這里采風。

論起來爆炸的效果，起爆符自然是沒有煙花那樣的絢爛奪目，但于人心的震撼，卻遠遠超過每年都有的花火大會。

無數在交通管制中被關在家中的市民，或茫然或興奮的舉起手機拍攝著。

離得遠的，只能模糊拍攝到空中一對巨大的翅膀。

離得近一些的……早便被那道藍紫色身影的神性震驚到失語。

“這不就等于是……隨身攜帶著無窮無盡的炮彈嗎？這也太不講理了。”有警員在爆炸中嚇得跪在地上，警視廳的上面只派他們來這里維持秩序，可從來沒說是要面對毀滅三觀的存在啊。

“撲棱！撲棱！”

樓宇之間，兩架阿帕奇直升機護衛著一架運輸直升機忽然快速飛來，巨大的聲響讓街道上的人不禁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