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定在半空的馬立銘,只感覺四周的無形力量,在此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身形也向著地面落去,馬立銘趕忙提起真氣,加持在雙腳,下一刻,便穩穩的站立在地面上。
而黑影的雙目慢慢的彎曲,同時將蓋住頭部的斗篷掀開,露出一張膚色白凈,長像斯文的面孔,并對馬立銘開口說道,
“多日不見,馬兄可還記得小生?”
沒想到黑影居然是任廣晨,馬立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因為如果真是此人,那在大伯家的黑影也就是對方,不管是什么理由,想要害大伯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看著前方,馬立銘沒有說話,但是雙目卻在此刻一點點的冰冷,就連四周的溫度都降低了一些。
“想必馬兄已經全部知曉,只不過看到的并非是真實的,”任廣晨說到此刻,大笑一聲后,接著又道,
“在馬福騰的房間上方,確實是在下,只不過那個時候是受人之托,但是發現馬兄住在那里,又得知與馬福騰的關系后,便沒有繼續前往。”
“受誰的委托?”
“只有加入門派,才可知曉這一切,在下這次前來只是想再次邀請馬兄加入,也可保馬福騰以后不被打擾,”任廣晨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看來對方的門派已經在打大伯的主意,雖然自己也有心加入,但是為了保全大伯就必須要加入了,也可將馬府中的誤會全部澄清。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是馬立銘并沒有立刻答應,只是抬手摸了摸下巴,不過任廣晨卻好像很是著急,又見馬立銘如此表情,便又說道,
“只要馬兄前來,暗影宗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開?!?
說完此話,任廣晨再次帶上斗篷,向著遠方而去,而馬立銘沉思了片刻后,也離開了此地。
剛剛來到府門前,就見到邊有才在那里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么,當發現馬立銘后,原本焦急的面色,露出了笑容,同時開口說道,
“大哥,你去哪里了,找了你一整夜?!?
抬頭看了看東方,只見一抹亮光已經出現,馬立銘也沒有想到居然已經快要天明,同時疑惑的問道,
“什么事?”
“修煉了一個晚上,感覺丹田中的漩渦大了不少,不過還是無法將小樹打斷,要不大哥教教我怎么用真氣吧!”面帶笑容,邊有才奉承的說道。
“用念力溝通真氣到雙手,便可將小樹打斷,”馬立銘隨口說道,同時走進府中。
“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還是大哥厲害,”知道答案后,邊有才興奮的跑向遠方,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自己的真氣到底有多么厲害。
來到房間中的馬立銘,伸手入懷取出一片樹葉,只見葉子上面有著許多紋路,而且還散發著晶瑩的光芒,如果是在夜晚,必定可以照亮整個房間。
這是婆羅樹的葉子,也只有悟出道的命修,才能得到此物,想必命修對此物很是珍惜,可撫琴女子為何交給自己,并且連一句話語都沒有說,難道這片葉子對于女子來說,可有可無。
將樹葉收好,馬立銘盤膝坐在床鋪上,同時閉上雙目開始修煉,雖然不能提高修為,但是也可將體內消耗的真氣補全。
三個時辰后,外面的樹蔭下再次傳來一句句的話語,而馬立銘在此刻也感覺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到全盛時期,便站起身來到窗前,聆聽老者所說的每一句話語。
可是就在此刻,天空中忽然滴落下一滴滴水珠,好像一根根絲線,讓大地與天幕相連,而樹蔭下的孩童也一哄而散,各自跑向遠方。
不過老者剛想離開,忽然發現馬立銘站立在窗旁,便快步跑進房間中,同時開口說道,
“公子,老朽借此地躲避一下,突來的雨水?!?
“正好先生到來,在下心中有一個疑問,”對著老者點了點頭,馬立銘開口說道,同時扭過頭看向外面的天幕,接著又道,
“如果沒有這些水珠,大地和天幕是不是就不會相連,如果將各自比喻成道,那么便可稱之為天道、地道、雨道嗎?”
“天道、天之大道,無數人感悟,又有無數人,已失敗告終,地道、接地氣者,滿身正氣,但是接冥者,邪異加身,而這個水珠,老朽感覺稱之雨道,有些不妥?!?
看著窗外,老者慢慢的來到馬立銘近前,說完此話后,雙目愣愣的看著水珠,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好像自身的思索,停止不前,根本無法看透。
聽著老者的話語,馬立銘也在思考,感覺到水珠并不適合雨道,雖然天地萬物都有各自的道,但是雨道也可稱之為水道,更可遇冷成塊,也就是冰道。
“既然水滴與凡人和命修都息息相關,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可見到,房間中的茶水,清晨草木上的露水,就連走路時也可發現流淌的河水。”
想到這里,馬立銘懷中的樹葉,忽然慢慢的飄起,這一幕也被老者所見,不由得露出驚恐之色,身形向著后方倒退了數步。
只見樹葉順著窗戶飄出房間,不過在十丈遠的半空,突然綻放出比以往強大百倍的光芒,下一刻,沒有任何聲響的炸開,消失在天地間。
而外面的雨水,也在此刻不再滴落,但是葉子上面的水珠,卻告訴所有經過此地的人,剛剛下過了一場大雨,這場雨又好像為了老者和馬立銘的對話而下。
見雨水停息,老者趕忙告退一聲,離開了房間,但是心中對于馬立銘的身份,卻知曉了大概,通過樹葉的飛起,便可判斷出馬立銘必定是命修,而命修也可以說是悟天道的凡人。
不過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一名白紗蒙面女子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雙眉微微皺起,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站了起來,同時開口自語道,
“此子居然可以將婆羅樹的葉子毀掉,看來真是不簡單?!?
“小姐是在船上的那個少年嗎?”
隨著話語的說出,在一個漆黑的角落里,走出一名相貌丑陋的男子,正是在岸邊嚇壞士兵的賈學海。
點點頭,女子邁步向著前方走了幾步,同時摘掉遮擋住面孔的面紗,這是一張絕美的面孔,就算是盛開的鮮花都要遜色一籌,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情感,仿佛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并開口說道,
“雖然自身無意中得到葉子,而放在少年的身上,指向知曉對方最終到底可以感悟出什么道,看來此事只能作罷,或許還有見面的一天?!?
……
與此同時,在武陽宗的密室內,皓陽真人看著手中的白色珠子,笑了笑后,抬手一揮,只見前方的虛空慢慢的扭曲,下一刻便有一副畫面出現在扭曲的虛空里,里面有一顆蒼天巨樹,而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帶著紋路的葉子。
“不錯,看來離成功的時刻不遠了,”
抬手再次一揮,畫面一變,只見馬立銘出現在半空,而皓陽真人再次說道,
“乖徒兒,要努力??!”
說完此話,皓陽真人大笑兩聲后,臉上露出一抹陰冷。
邊府中,馬立銘并不知曉這些,而是依舊在房間中看著外面的天幕,就在這時,邊有才忽然從外面興高采烈的跑進來,并大聲的呼喊道,
“大哥,我居然那么厲害,將一顆碗口粗細的樹木給打斷了,看以后誰還敢說我只是一名雜役?!?
但是馬立銘并沒有從感悟中清醒,更沒有聽到邊有才的話語,只是站在窗旁一動不動,仿佛一塊永恒不動的磨盤,又好像是一個雕像。
不明所以的邊有才,來到馬立銘近前,同時也用雙目看向天幕,不過只看到了一只只烏鴉帶著難聽的叫聲,從遠方經過此地,這讓邊有才不知道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大哥為何會如此。
就在邊有才想要問清到底發生何事時,忽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馬立銘的身上傳來,趕忙提起體內很少的真氣,來抵御這股力量。
雖然剛開始邊有才還可以站穩身形,但是抵御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體也開始慢慢的后退,下一刻,后背便撞擊在墻壁上,而無形的力量卻是越來越強大。
只見邊有才的額頭流淌下滴滴汗珠,而身體也成大字形貼在墻壁上,手腳也開始慢慢的顫抖,如果再過一個時辰,邊有才肯定會暈厥過去,所以再次大聲呼喊道,
“不行??!不行??!”
“不行,不行,對就是不行,這不是自身要悟出的道,”好像是在回答邊有才的話語,馬立銘轉過頭后開口說道。
也就在此時,無形的力量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邊有才的身體也順著墻壁癱軟在地面上,但是抬起頭看向馬立銘的目光,只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有事情全被對方這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