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聽？”

“都聽！”

“絕對服從？”

“絕對！”

女孩使勁擦了擦汗津津的臉，露出白皙的皮膚，她對自己的臉蛋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蘇煥瞇著眼審視著她，“你先上來把碗刷了。”

來到餐車，只有俞悅一個人在那里處理他昨天剩下的碗筷。

蘇煥淡淡道，“你去收拾房間。”

俞悅詫異回頭，看見蘇煥身后又多了一個姑娘，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擦擦手讓開。

女孩臉上淚珠都沒擦，心中卻已經(jīng)被巨大的幸福感和驚喜包裹，連忙接過洗碗布。

“多大了？”

蘇煥繼續(xù)問道。

“十八歲，我包里有身份證。”

水槽里的碗不多，女孩幾下就刷完了，忐忑的等著蘇煥下一步命令，不知道在想什么，耳尖泛紅。

“成年了挺好，也能照顧自己了，那就下車吧。”蘇煥淡淡的說道。

“啊？”

女孩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半晌，才僵硬笑道，“不是都談妥了嗎？蘇哥你別嚇我……”

蘇煥詫異道，“談妥什么？你只有兩份半的物資，我大發(fā)慈心讓你刷幾個碗，補上剩下的半份，算你還了我的欠債，但你想上車還得要三份物資啊。”

說完，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邊，語氣危險，“難不成你想白嫖？”

眼淚又飛了下來，“我還能做很多……”

“你會什么，有什么愛好？”

“我會……”女孩卡殼了一下，“我喜歡旅游，我去過很多地方，會跳舞，英語很好，我還是博主，有很多人喜歡我的。”

蘇煥不耐的皺了皺眉。

“學什么專業(yè)的？”

“沒上過大學，但是我會拍視頻，賺的比大學生多多了……”

“也就是說會攝影剪輯？”

“我只是拍好視頻，剩下的是公司外包的，但我會學，我學習很快。”

蘇煥后仰在沙發(fā)上，虛眼打量她，“如果有人敲門想要上車，你是選擇視而不見，還是開門？”

女孩愣了一下，剛想回答，又感覺不對。

要是自己回答不開門，那蘇煥為什么要收留她？

而且會不會顯得自己太不善良了？

若是回答開門，明顯會給列車造成麻煩……

那正確答案是上報給他？

看著女孩臉上的糾結(jié)，蘇煥徹底失去耐心，“行了，下車吧。”

這個問題答案并不重要。

重點是你要快速給一個回答。

末日里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能活下去，唯獨不好不壞，腦子不清不楚的人死的最快。

遇到點事，人家已經(jīng)做完決定了開始執(zhí)行了，你這邊還在糾結(jié)有的沒的。

你不死，誰死？

女孩不敢再說，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走下列車，在列車周圍彳亍不肯離去。

蘇煥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他是需要人，但需要的是有價值的人，哪怕心性果決一點。

當然，長得夠漂亮、能提供肉體精神雙重服務也很好，但女孩臉尖腿細，不是他的菜。

還不如慫慫的俞阿姨好玩呢。

……

打發(fā)了女孩，蘇煥胳膊底下夾著一個牌子，拿著名冊來到第六節(jié)車廂。

這里明顯悶熱了許多，畢竟要費電的，在蘇煥的能力沒開發(fā)完整之前，能源是能省一點算一點。

車廂內(nèi)是各種雜亂的衣服，充斥著腳臭尿騷味，好在車內(nèi)有廁所，掃視一圈，除了一些塑膠制成的薄膜皮套，沒見到什么臟東西。

“嘖，精力還是旺盛啊。”

蘇煥感慨一句，拉開一旁的車窗換氣。

梁寬拎著消防斧走了過來。

蘇煥輕笑道，“別那么緊張，咱們是收票的，不是收命的。”

梁寬重重的點了點頭，攥緊手中的斧子，“我明白了。”

蘇煥則是拉開車門，把夾著的牌子掛在旁邊，上面四個大字，買票上車。

“都過來吧，買票上車了。”

蘇煥吆喝一嗓子，找個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他就喜歡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

藏在列車周圍的乘客小心翼翼從各個角落鉆了出來。

都是被蘇煥鍛煉出來的老油子，清楚的知道怎么避免被喪尸發(fā)現(xiàn)。

要是不小心引來喪尸，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別指望蘇煥會開門放他們進去。

車可比人重要多了。

很快，乘客提著一包包物資聚攏在第六節(jié)車廂門口。

“今天怎么是第六節(jié)了，以前不都是第五節(jié)嗎？”一個穿著工裝褲的男人問道。

蘇煥掃了一眼，有點眼熟，接過他遞過來的背包，耐心道，“這節(jié)車廂要騰出來了，以后不開放，專門作為交換車廂。”

“一袋十斤裝大米，好東西啊，行，算你三份物資。”

收到實打?qū)嵉奈镔Y，蘇煥心情又愉悅幾分，“看在你是老乘客的份上，我這里有個小活，干好了可以免掉一份物資。”

工裝褲眼睛一亮，“什么活？”

蘇煥指了指車廂里面，“你把垃圾都清理出來，然后掃干凈就可以了。”

工裝褲連忙接過背包，興沖沖的就上車干活去了。

后面人聽到了這話，交完物資連忙問道，“還有活嗎？”

蘇煥瞥了他一眼，有點面生，應該是前兩天上車的，“沒有，下一個。”

一個面色愁苦的女人遞上來一個巨大的包裹，用一個黑垃圾袋罩著，雙手虎口都被勒紫了。

蘇煥狐疑的接了過來。

呦，還挺沉。

打開外面的塑料袋，里面竟然是一個氣泵，大約有二十公斤，一個女人能把這玩應帶這么遠，真不容易。

女人害怕蘇煥不收，連忙說道，“我男人以前是木工，這氣泵能連釘槍，我一塊帶來了，都在上面。”

蘇煥掃了她一眼，像是個勤快的人，“行，算你過了，你進來去把這節(jié)車廂擦干凈，邊邊角角都得擦，玻璃要亮的能照人，干好了明天你的車票就免了。”

女人連連道謝。

不一會，蘇煥這里就堆了海量的物資，米面柴油、煙酒糖茶，生活用品，醫(yī)藥器械，生產(chǎn)工具，雜七雜八什么都有。

這可比自己出去搜集要快多了。

就在蘇煥收車票收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伙生面孔走了過來，看樣還是一家人，三男倆女，還帶個孩子。

列車經(jīng)常被當?shù)厝税l(fā)現(xiàn)，誤以為是政府的救援。

“爸，你看，還有火車運行，我就說嘛，這么大一個國家怎么可能因為一些病毒就輕易崩潰！”

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男人，五官局促。

他爸雙鬢半白，穿著一身藏藍夾克，看見火車的那一刻也精神了起來，“快去，快去問問。”

但周圍人只是冷冷看他，并不回答。

眼鏡男感覺有些不對勁，靠近車廂，然后就看見了蘇煥。

男人上下打量一遍，試探的出聲問道，“這火車到底是不是政府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