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挑了挑眉毛問道。

“我在表達我對你的忠誠啊，哥哥。”分不清男女的童音響起，路鳴澤抬起了頭。

“？”路明非的頭上升起了幾個問號。

“把話說明白。”

“字面意思啊，哥哥。我真的是來向您宣誓效忠的，不信您有什么問題問我，我一定如實回答?！甭辐Q澤身形一閃，又換回原本的黑色禮服，坐在了路明非對面，手里面還搖晃著一只高腳杯，里面是殷紅的像血一樣的液體。

“你是誰？又為什么叫我哥哥？”路明非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的路鳴澤渾身一僵，然后若無其事的把手里面的高腳杯放到茶幾上。才悻悻的開口，“哥哥的問題還真是尖銳，不過現在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哥哥，你讀過《圣經》嗎？”路鳴澤一邊說著，一邊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經。

“看過一點，‘不要以為我來了，是給地上帶來和平。我來并不是帶來和平，而是刀劍，不要以為我來了，是給地上帶來和平。我來并不是帶來和平，而是刀劍，你們不要想我來是叫地上太平，我來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甭访鞣请S口說了段《馬太福音》里耶穌的話。

“那就好解釋了，圣經里面對于耶和華的記載?！k即是一，祂即是全，’‘祂是圣父，是全能的神；祂是圣靈，是全知的靈；祂是圣子，是完全的人?！灰惑w，即是完全的‘一’?！?

路鳴澤捧著黑色封皮的圣經，搖頭晃腦的說道。

對此路明非則是完全不買賬，“所以呢，和我有什么關系？”

“哥哥，雖然圣經中的很多記載都有失偏頗，但是確實是最貼近龍類歷史的記載了。耶和華，全知全能的上帝，就是曾經統治世界的黑色皇帝，尼德霍格啊?！甭辐Q澤的話并沒有震驚到路明非，倒是把白鷗給嚇到了。

如果尼德霍格是上帝的話，那路明非和路鳴澤是什么？

路鳴澤的下一句話就肯定了白鷗的猜想，“所以祂是全能的圣父、我是全知的圣靈，而哥哥你，就是完全的人?！?

“怎么可能？完全的人不應該擁有任何的力量。但是我……”路明非還沒說完，就被路鳴澤打斷了。

“所以你不再是純粹的圣子，你擁有了圣父的力量，哪怕只是螢火之于皓月的差別，你也不再純粹。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不純粹，讓你擁有了攛掇權柄的資格。”路鳴澤的眼神里面滿是悲傷和憤怒。

他對路明非失去了位格而悲傷，為做出這件褻瀆之事的人而憤怒。

“所以呢，作為弄丟了這份位格的人，尼德霍格會視我為最大的敵人，然后在毀滅世界的時候順手殺死我？”

“不，是在殺死你的時候順便毀滅世界?！甭辐Q澤調轉了世界和路明非的順序。

“那我，還真是榮幸之至。”路明非嘴角抽了抽，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路鳴澤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繼續說道，“我原本的想法是讓哥哥你殺死所有的龍王，掇取龍王的權柄，并在這個過程中將圣靈的位格讓渡給你。

這樣，在尼德霍格醒來的時候，你會擁有與祂一戰甚至強過祂的力量。因為即使是被污染的位格，那也是和尼德霍格同一層次的位格。

而四大龍王，他們各承載著一部分世界的權柄。就像圣經中的地水風火四大天使，掇取四大權柄，甚至有機會再掇取白王的權柄，這樣的你，完全可以成為新的‘一’?！?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哪怕不殺死龍王掇取權柄，我依舊有能夠覆滅世界的力量?！甭访鞣钦f的稀松平常，卻讓漸漸適應了路明非強大的白鷗再次震驚，原來自家主人強大到如此程度嗎？

“問題就在這里啊，哥哥。因為你的強大，直接讓你從所有的世界線里面獨立了出來，以你為中心，收束了所有的世界線?？墒悄愕氖プ游桓褚琅f還是被污染的狀態，因為你依舊不是‘完整’的人。”路鳴澤嘆了口氣，然后接著說道。

“這又有什么影響？我一直在這個世界線上，其他的世界線收束了又能如何。就是尼德霍格現在出現在我面前，也未必就能戰勝我。”路明非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除非對面殺不死，就比如神之軀那樣的機制怪。

所以下一秒路鳴澤的嘴里面吐出了讓路明非心梗的話，“世界線收束之后，就達成了‘一即是全’，尼德霍格將會擁有無數的生命?！?

“……”

這時候白鷗突然問了一句，“可是黑王不是被殺死過一次嗎？在混血種的歷史記載中，‘新時代’開辟的那一天，人類殺死了黑王?！?

路鳴澤以一種“傻子就不要插嘴”的眼神看向白鷗，然后又看了一眼同樣以求知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路明非，只能繼續解釋。

“不是人類和龍類殺死了尼德霍格，而是尼德霍格想要睡覺，祂甚至給自己定了個鬧鐘，打算在2012年的時候醒來伸伸懶腰，順便清洗一下地表。

要知道當時的祂還是“全”，之所以沒有立刻就復生是因為祂自己蓋了個被，就是北歐神話里的‘世界樹’。那是一個壓制靈魂活躍的煉金矩陣。

就連其他的龍都知道留下‘繭’以待歸來，更何況尼德霍格?！?

堪稱震撼的信息被白鷗收入大腦，然后白鷗就直接宕機了。

“所以說尼德霍格的歸來無可避免？”路明非問道。

“除非哥哥你有辦法壓制尼德霍格的靈魂，讓祂繼續沉睡。不然的話祂的鬧鐘必然準時準點的敲響。”路鳴澤直視著路明非的眼睛。

封印靈魂……

路明非還真能做到，莉莉絲曾經封印過十月的靈魂，但是被封印的靈魂的靈魂力幾乎會呈幾何倍數的增強。

“你剛剛說世界樹就是一個壓制靈魂活躍的煉金矩陣，那難道就沒有人能維持或者改造一下嗎？”路明非問道。

“不可能的，‘尤克特拉希爾’是尼德霍格自己布下的，其體量幾乎相當于一個世界。哪怕是最擅長煉金術的青銅與火之王，也沒有辦法完成這樣的壯舉。”路鳴澤一口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