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和畢曉時去了一趟海諜在京城的分部。

說實話，很簡陋，有一種皮包公司的感覺。

畢曉時干咳兩聲掩飾尷尬：“我們海諜是很務實的公司，我們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給廣大歌迷帶來最優質的音樂。”

“明白。”顧野點頭道。

恩，高情商，務實。低情商，窮。

其實顧野不在意這些，海諜內地分部像皮包公司挺好的。

換個角度想，如果海諜內地分部跟那些大公司一樣氣派，他這個新人還可以談到這么好的條件嗎？怕是不能了。

創業期加入和創業成功后加入是不同的。

顧野把那份合約詳細看了兩遍，確認沒問題后，拿起筆‘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他成為海諜音樂的一員。

“歡迎加入海諜大家庭。”畢曉時隨即又道：“記得近期把證件之類的東西辦一辦，我會把你的簽約信息傳回母公司。過段時間，你可能要跟我去一趟灣灣，專輯的大部分制作都是在灣灣母公司完成。”

“我明白了。”顧野點頭。

一切就跟做夢一樣。

從出單曲到計劃出EP，再到今天突然變成出專輯，變化實在太快。

顧野切身體會了一把什么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說來有點好笑，他一個演員，沒有以演員的身份紅起來，倒是靠歌手的身份先紅起來了。

不過唱歌演戲不分家，沒什么所謂。

先把唱歌事業搞好了，他的演員事業會更順。

一大堆紅起來的歌手演技不怎么樣，照樣能演電視劇的男一號。

因為他們紅，因為他們的粉絲多。

實力強不一定能演男一號，紅一定可以，社會很殘酷。

顧野最大的底牌是外掛，他的演技會越來越強。

他堅信，只要他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他的上限絕對比圈里的很多人高。

演員圈里演戲最好的，他不敢說。

歌手圈里演戲最好的，他可以努努力沖一波。

……

普來音樂。

譚曉楠、林副總、張亞棟正在討論音樂的事。

譚曉楠忽然提到顧野：“那個那個……唱《癡心絕對》那個顧什么，都幾天了，他那邊什么情況？有消息了嗎？”

林副總自信道：“我已經給過他一個下馬威了，現在就等他低頭，我們再把待遇給他提上去。”

譚曉楠滿意點頭，又催促道：“可以嘗試聯系一下他，讓他盡快下決定。那首歌越來越火了，都殺進熱歌榜前二十五了。拖的時間長了，可能會有別的公司簽他。”

“我盡快。”林副總回道。

張亞棟低頭掃了眼手機的新信息，微笑道：“不用了，顧野簽約海諜音樂了。簽五年，五五分成，只簽了音樂相關的經紀約。而且……海諜承諾年內給他出第一張專輯。”

譚曉楠林副總：“……”

瑪德！狗日的海諜，居然跟他們搶人。

張亞棟瞥了一眼格局就那么一點點的譚曉楠和林副總，隨即起身離開。

他們還在摳摳搜搜耍小聰明，海諜已經甩出更高的待遇把人簽下了。

張亞棟決定了，他的合約期到了不再續簽。

“肯定是畢曉時干的好事，他剛來京城設立海諜內地分部。”譚曉楠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音樂圈不大，開在京城的音樂公司也不多。

都是一個圈子的，圈子里有點變動用不著幾天大家都知道。

畢曉時代表海諜來京城開設分部，宣布海諜進軍內地市場時，普來給海諜送過花籃。

都是同行嘛，說不定哪天有合作的機會。

令譚曉楠沒想到的是，畢曉時的第一劍先斬他。

譚曉楠當場給畢曉時打了通電話：“畢總，好手段，來京城不到一個月，就把我們普來看上的人截胡了。”

“譚總，別這么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有什么截胡不截胡的。顧野愿意簽在我們海諜，說明我們海諜在他心中有可取之處。”畢曉時思索了下，回復道。

“你哄抬價格擾亂了市場，顧野真的值這么高的條件嗎？”譚曉楠氣憤道。

五五分成、專輯、經紀約，顧野真的配得上這些嗎？他認為是配不上的。

顧野的條件，七三開，先出一張EP試試水差不多了。

EP比較暢銷，可以考慮給他出專輯。

一張EP有五六首歌三兩支MV夠了，成本20萬左右可以做出來。

一張專輯就不同了，成本比EP高5倍以上。

一張專輯至少十首歌，要十支MV。

歌手的名氣不夠大，公司壓成本，可以給幾首主打歌制作MV，其它歌弄點低成本動畫MV敷衍了事。

即便如此，制作一張專輯的成本也高的離譜。

詞曲、編曲、錄音、后期制作、碟片包裝、封面設計、印刷、音樂版號、廣告、活動策劃、媒體投放……

一套下來，一張MV的成本沒有一百萬是打不住的。

而且一百萬只是最低的預算。

在實操中某個環節超支很正常。

“你認為顧野不值，我認為他值，所以他簽在海諜，這很合理。”畢曉時回道。

“……”譚曉楠有點錯愕。好像畢曉時說的沒毛病！

不過氣頭上的他不會因為畢曉時說的沒錯就罷休，他不是來聽畢曉時講道理的。

“哼！我們走著瞧。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有用，最后還得拿出實績說話。你要當心，給一個新人開這么高的條件，萬一他的首張專輯銷量不好，你的內地總裁位置怕是難保。”譚曉楠諷刺道

“多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我心里有數。”畢曉時被戳到痛點了，但是嘴上絕對不會服輸。

開高條件簽下顧野，他有賭的成分。

如果顧野首張專輯銷量不錯，海諜內地小分部會升級為內地分公司，他這個內地總裁鳥槍換炮，不再是只有兩個下屬的光桿司令。

反過來，如果顧野的首張專輯銷量很差，讓海諜虧錢了，他可能得卷鋪蓋走人了。

掐斷通話，畢曉時嘆了口氣，緩緩道：“顧野，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