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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爾諾貝利的月光是銹紅色的,林夏的機械之心在胸腔內發出鈾礦般的幽光。唐笑笑的半透明手指穿過殘破的反應堆外墻,帶起一串數據漣漪:“輻射值3800倫琴,但我的味覺嘗到了朱砂和黃裱紙的味道。“
空海扯開僧袍,露出胸口的電子木魚,敲擊聲在廢墟中蕩起量子漣漪:“1986年4月26日凌晨1點23分,石棺封印的不是核反應堆,是墨家在上個文明紀元留下的...“
他的話被尖銳的機械嘶鳴打斷。五架米格-25殘骸突然懸浮重組,機翼拼成奇門遁甲陣圖。蘇離的虛影從林夏的機械之心中析出,手中的克萊因瓶開始逆時針旋轉:“這不是我們的1986,是歸墟文明制造的鏡像時空!“
唐笑笑突然抽搐著跪地,AR眼鏡投射出雙重影像——現實中的破敗控制室與虛擬空間里燈火通明的玄學實驗室重疊。穿防化服的科研人員正用八卦羅盤校準粒子加速器,反應堆核心處懸浮著刻滿甲骨文的銫-137膠囊。
“找到你們了。“墻體滲出瀝青狀物質,凝聚成戴防毒面具的軍官。他肩章上的鐮刀錘子徽章正在融化,露出下方的青銅饕餮紋,“墨家第三百六十二代矩子候選人們。“
林夏的機械之心突然暴走,青銅血管刺入地面。當他的視網膜浮現出外星文字時,整個切爾諾貝利的輻射云開始凝聚成《墨子》篇目。空海擲出的量子佛珠在空中分解重組,化作十二枚環繞電子云的舍利子。
“Стой!“(站住!)俄語暴喝中,穿鉛防護服的士兵從時間裂隙躍出。他們的AK-74槍管刻著鎮魂符,子彈頭鑲嵌著黑狗血膠囊。唐笑笑的數據線突然刺入反應堆控制臺,烏克蘭語操作界面瞬間切換成河圖洛書陣圖。
防化軍官扯下面具,露出與蘇離七分相似的面容:“父親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會來重啟'天志'系統。“他手中的蓋革計數器突然變形為青銅量天尺,“但機械教會不需要兩個矩子繼承人。“
林夏的血管突然泵出液態金屬,在空中凝成墨家非攻劍。劍鋒與量天尺相撞的瞬間,切爾諾貝利的石棺發出洪荒巨獸蘇醒般的轟鳴。唐笑笑趁機將病毒代碼注入反應堆,全息屏上卻彈出【權限不足】的篆體警告。
“用我的血!“蘇離的虛影突然實體化,割開手腕灑出量子態血液,“你父親當年在反應堆里封存的不只是外星科技,還有...“
反應堆核心突然睜開一只機械巨眼,瞳孔是旋轉的銀河系星圖。空海的電子木魚炸成碎片,露出內部刻著“3012-09“的鈦合金芯片。他吐著機油的狂笑:“終于等到這一刻!人類文明觀測者空海,申請啟動文明升維程序!“
整座石棺開始量子化,林夏看到無數時間線在眼前坍縮:中世紀煉金術士用鈾礦石煉制賢者之石,南宋道士在核爆中羽化登仙,2045年的自己正將機械之心植入嬰兒時期的蘇離。唐笑笑的AR眼鏡突然超載,她的虹膜里浮現出外星母艦正在柯伊伯帶蘇醒的實時畫面。
“阻止他!“蘇離的克萊因瓶迸裂,釋放出囚禁的歸墟使者——那是個由暗物質構成的墨家巨子虛影,“升維意味著地球成為星際戰爭的...“
防化軍官的量天尺突然刺穿空海的量子反應堆,3012年的科技與先秦機關術在時空中糾纏爆炸。林夏在強光中聽到兩個自己在對話,一個說著商周雅言,一個用著二進制代碼。當機械之心徹底融入石棺核心時,他看清了所謂“天志“系統的真容——直徑三公里的量子渾天儀,正在將太陽系封裝成琥珀標本。
“哥哥,收手吧。“蘇離的實體逐漸消散,她的機械義眼墜入反應堆深井,“墨家的兼愛非攻,從來不是給人類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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