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把銀梳子，斜斜地卡在褪了漆的木窗欞上。

里屋的玻璃還留著幾道未干的血痕，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老式錄音機里流淌的《枕邊童話》鋼琴曲正卡在副歌處，磁頭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窗邊的女人突然痙攣般蜷起手指，指甲在窗臺劃出刺耳的聲響。

月光漫過她凌亂的發絲，在眼尾細紋里蓄起一汪銀亮的水光。

三十九歲的蘇婉又開始數玻璃上的裂紋，

就像是當年舞臺下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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