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覺得現在你眼中的因果道紋是屬于你自己的。”

衛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自己也是看過合同的。”

“理應也知道，這因果道紋現在只算是你暫時從我公司無償租賃的一種物品。”

“雖然它長在你身上，但它的所有權現在暫歸于星火科研小組。”

“所以從法律上來說，你也要接受我對你的因果道紋的優化與印刻。”

衛銘又頓了頓，語氣稍緩：

“從工作角度來說，你這因果道紋可以增加工作效率，也能夠為你的實力提升做出很大貢獻。”

“我清楚你心中的擔憂，無非是怕這因果道紋的復制印刻過程會給你帶去很大風險。”

“但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便不應該有這樣的疑慮。”

衛銘手指輕點李明鏡的手背，一道可以短暫瀏覽的玄奇圖景傳遞到了李明鏡的意識之中。

那是放大了無數倍的因果道紋的全息圖。

其中的所有節點和微觀構造都被衛銘以矢量立體圖形的方式展現在了李明鏡的意識中。

面對已經徹底陷入那玄妙意境之中的李明鏡，衛銘接著說道：

“可以說，我對于因果道紋的研究到達了一定層次。”

“所以……你懂的吧？”

面對衛銘這番軟硬兼施的言辭，李明鏡的喉頭滾動了幾下。

最終只能咬著牙點頭答應下來。

她跟著衛銘來到樓下的修煉室。

李明鏡聽從衛銘的指示，僵硬地躺在那張特制的按摩躺椅上。

躺椅上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

也讓李明鏡更為緊張。

她滿懷慌亂的等待衛銘為她進行道紋的印刻復制。

衛銘的手指在虛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在調動著什么。

衛銘對李明鏡解釋道：

“其實印刻因果道紋的風險和最大難點便在于道紋中留存的歷代李家祖先的殘存意識。”

“在被觸及到根本時，這些意識會本能地想要吞噬周遭的一切意識。”

衛銘的指尖逐漸泛起翡翠色的光芒。

“我的解決辦法很簡單。”

“我要用秘術對你眼中這些符文進行針對性的全面關鍵節點的壓制。”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要先給這些符文打個全身麻醉，然后再趁它們不注意的時候給它們動個小手術。”

李明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調整姿勢準備接受這個危險異常的因果道紋復制過程。

然而就在下一秒，衛銘手中法力散去，接著就說：

“已經完成了，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這速度快得……

讓李明鏡懷疑是不是剛剛自己已經暈過去了。

自己是在昏迷中過去了很長時間。

不過看了一下手機，確實只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

是印刻過程出了什么問題？

失敗了？

這樣迅速的速度和輕松到難以察覺的過程根本無法讓李明鏡相信是成功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確認它們還好好地長在眼眶里。

而當李明鏡將意識小心翼翼地投入到左眼中時，一股陌生的能量波動立即回應了她的探查。

真的有一個與右眼如出一轍的因果道紋已經完全印刻其中！

當她試探性地運轉法力時，異變突生！

只見李明鏡的雙眼忽然變成一雙藍白色的冰眸，瞳孔中流轉的光芒似乎比外界都慢了幾拍。

在她的眼眸流轉間，對于因果道紋完全體的感受已經徹底將她震懾住。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時間仿佛在她的手中變成了可以隨意揉捏的泥團。

李明鏡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將整個玉墟一把捏爆！

但理智很快回籠，李明鏡清楚地知道：

這只是她在獲得無法控制的時間感知能力時產生的錯覺罷了。

在稍一冷靜后，她反倒感到一陣不安。

這個能力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圍。

她的思緒不由飄向家族歷史。

在李家的典籍記載中，從未有人能夠同時擁有兩顆眼球都印刻有因果道紋。

就連最是驚才絕艷的李家開派之祖，也從未成功地將兩個因果道紋完全固定在雙眼之中。

也只不過在遲暮之年勉強能夠臨時動用雙目的因果道紋罷了。

而現在，這個連先祖都未能達成的奇跡，竟被衛銘如此輕易地永久固化在了她李明鏡的雙眸之中！

然而這份震撼還未消化，更劇烈的變故突然降臨。

李明鏡的雙眸毫無征兆地流出兩行血淚。

在她剛想窺探未來的剎那，無數個世界的發展可能性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識。

眼前的衛銘突然分裂成千上萬個重疊的虛影。

衛銘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衍生出無數種可能：

有的起身向外走；

有的突然掏出那柄恐怖的巨錘砸向她；

還有的就那么憑空消失不知所蹤......

這些虛實交錯的影像在李明鏡的視野中瘋狂閃爍。

每一種可能都帶著令人窒息的真實感。

這種超越認知的時空錯亂感瞬間擊穿了她的精神防線。

大腦的保護機制立即啟動，李明鏡幾欲陷入暈厥。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只來得及閃過一個絕望的念頭：

完了，這下要被那些祖宗惡鬼符文吞噬得一干二凈了！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預料。

在她失去意識的下一秒，衛銘就熟練地將李明鏡雙眼之中剛剛運轉的數據流導出，輸入到玄鴉生物核芯中進行動態解析。

衛銘的意識在視網膜光幕上快速滑動，調閱著各項參數：

道紋耦合度百分之六十三點四；

孽鏡臺數據流速突破星火通訊系統極限；

神經負荷峰值擊穿安全神魂閾值......

經過快速分析，衛銘得出結論：

雙目因果道紋在本質上是可行的。

只是李明鏡的腦力和神魂上限無法承受時間推演帶來的龐大壓力，導致保護性昏迷。

他看了眼癱軟在躺椅上的李明鏡。

等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

雖然神魂震蕩之下可能會難受一段時間，但并無大礙，慢慢就會習慣的。

而更讓衛銘興奮的是。

這樣寶貴的實驗數據為他自己的因果道紋優化道路指明了方向。

衛銘立即啟動了自己的玄鴉生物核芯中專門留出來的算力空間。

借由模擬李明鏡雙目運轉數據，生物核芯內部突然爆發出一絲藍白色的光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