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的冰冷態度直戳閻文武的腦海。
逼著閻文武不停地在各種權衡之中反復橫跳。
最終,他還是迫于父親和那個隱匿處陣法修士的壓力,選擇以十萬塊不受傷為代價,了結今天的事情。
不過閻文武滿臉苦澀的開口說道:
“我現在已經沒有十萬塊了,得等我身上的法骸全部出售出去才可以。”
衛銘聽到這里,也不再多說。
掏出手機,點開早已擬定好的合同遞給閻文武查看。
閻文武定眼一看,正是十萬塊的借款合同。
這衛銘……
早就準備好了嗎?
媽的,真他媽的!!
閻文武直接翻到最重要的條約上——利息。
下一刻,閻文武幾欲吐血。
因為那借款合同上寫著的每日利息居然是百分之一!
這看得閻文武一陣咬牙,這就是年息百分之三百七的高利貸!
不過他剛想開口想駁斥一番,卻見衛銘手中凝聚而成的九七式零件又變成了一把短柄小黑錘。
這柄小黑錘不但在之前錘爛了李明鏡的面龐。
也錘爛了他閻文武那可笑脆弱的自尊心和富人秉持的矜持。
玉墟的正神雖然可以保證每個愿意反抗不公合同的人獲得在其相同層級間相對較為公平的法理保護。
但在玉墟人間界,很多時候像衛銘現在這樣的軟性脅迫是無法避免的。
在公共區域中,如果沒有苦主、人身傷害、被束縛自由等情況,正神也是不會去主動參與其中的。
那樣只會導致神吏的數量比普通人的數量還要多。
那樣整個玉墟人間就亂套了。
更何況是這樣的私域別墅區呢?
面對衛銘遞出的合同,閻文武就那樣跪在地上思索萬千。
在閻文武臉色幾度變幻之后,才咬牙接受了衛銘這份高利貸借貸合同。
在閻文武剛簽下合同的同時,他手機里也傳來了連續的幾條消息。
他掛在網上拍賣的法骸已經全部被人買走。
這樣的售賣速度也讓閻文武感到有些詫異。
平日里這些法骸他不是沒賣過,但起碼也要十幾天才能夠售賣掉。
像今天這樣剛掛上沒幾分鐘便被全部買走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是他爸爸買走的。
這算是對我的一點小安慰嗎?
閻文武內心忽然又點起了一點點希望。
有爸爸就擁有一切!
我一定要讓爸爸對我重拾信心!
閻文武看著余額里的存款,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計劃。
他身上所有的法骸好的壞的加一起,總共賣出了十一萬多。
至于衛銘的借貸合同……
不如等到十二個時辰之后再轉賬給衛銘。
反正今天的利息已經產生,也不用這么著急轉給他。
說不定這一天之內還有別的用處。
就在閻文武起身的時候,他手機上剛好就收到了幾條信息。
是那五個殺手的頭領發來的。
“閻先生,由于你謊報敵方情報,導致我們遭受了埋伏。此次任務我們就此終結,歡迎下次惠顧。”
“鑒于此種違約行為,我們已經按照合同扣除了你之前已經扣款的賬單之外,另外需要支付的十萬元賠償金。”
“感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閻文武剛瀏覽完,信息自動消失。
下一瞬間,閻文武賬戶里的所有余額就被扣掉了十萬塊。
閻文武那本來就慘白的臉龐,現在更加凄慘,毫無血色。
幾欲暈倒。
面對搖晃著身體虛弱不堪的閻文武,衛銘把手中的九七式化成為零,融會到自己的右臂之上。
衛銘冷冷地看了一眼閻文武,沒再說話便跳上高墻準備離去。
衛銘不怕閻文武還不起賬。
就像借貸公司不怕他前身還不起銀行貸款一般。
大不了被拉去強制賣了靈根和修行器官,便能還上這筆錢。
閻文武終歸是跑不了的。
而且因為閻文武以前沒欠別人過賬,就算他之后再向別人或組織借款。
那么自己也是優先被還款人。
雖說閻文武的靈根也不過是個四靈根,但總歸價格還是比五靈根要高上一些的。
衛銘從容一躍,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來時從容,去時瀟灑。
遠比現在的閻文武要舒坦得多。
但閻文武接下來不知道自己的路該走向何方。
雖說自己的父親剛剛釋放了一點改善印象的信號。
但是面對快要被扣完的余額,閻文武真的沒有底了。
他沒過過這么拮據的生活。
按理說,衛銘這樣的窮人垃圾都可以做到現在這樣。
我閻文武資質雖不好,但也比他衛銘強!
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閻文武現在要面對的最大難點就是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
僅剩十八天……
閻文武心思急轉,開始思索著自己該怎么做,才不會在失去所有法骸之下,斷送自己黑水中學的學生資格。
要是真考成了全班倒數第一,那依照自己現在的經濟狀況,斷然是交不起那狗屁激勵罰款的。
那么唯一的選擇只有那個了……
閻文武默然地看著衛銘離去的方向,心思越發陰狠。
……
衛銘這邊剛一跳出閻文武家的庭院,便看到李明鏡家的庭院圍墻已經成了一處破敗殘垣。
衛銘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熾熱和酸臭氣味,便推測出這樣的場景是剛剛那些筑基期修士大戰造成的。
此時李明鏡的別墅一圈已經被拉上光標警戒線,禁止閑雜人等入內。
中間圍著一些人,是神吏、梅花安保和別墅區保安。
衛銘沒有湊近,只遠遠地觀察著。
抬上李明鏡的擔架被送上閃著藍光的救護車,拔地而起,向遠處高空飛去。
其余的還有一些梅花安保公司的人正被兩個神吏逐個問話。
梅花安保的人除了之前衛銘見過的那三個,另外還有三個。
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附著傷。
在被他們安保公司緊急趕來的急救人員施法治愈。
領頭的那個安保正在和神吏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而那兩個神吏也是衛銘之前見過的那兩人,一個光頭和一個頭發向上飄舞著的青年人。
夜刑和星伐。
年紀大點的光頭神吏夜刑正在和那安保公司人員交涉。
四處警戒著來回掃視的星伐這時正巧看到了衛銘的身影。
心里有些詫異和警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