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銘的肯定答復,雷振中很是驚異。
但是他想不通為什么衛銘會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宋鐘機一直也是與自己單線聯系。
別說是叛徒了。
就連他是天殘圣教教徒的信息都是應該不被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知道的才對。
但現在卻被衛銘精準的指出來,而且居然還知道宋鐘機已經反水。
是從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嗎?
上下聯系一通,雷振中瞬間驚恐交加的想到:
這衛銘不會是掌握了搜尋神魂記憶的能力吧!?
但那起碼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夠掌握的能力啊!
衛銘這么低等的修煉等級是決然不可能學會的。
雷振中微微搖頭拋開這個不切實際的胡亂猜測。
衛銘究竟是怎么得到這個消息的?
雷振中怎么也想不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
但是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暫且放下探究。
還是先處理調查核實一下宋鐘機當前的狀態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雷振中也沒再多問些什么。
畢竟這個游戲語音聊天系統還是有很大的暴露風險的。
不能就在這里太過深入。
否則一定會被那些神吏給監測到。
情況相當緊急,由不得雷振中慢慢抽絲剝繭地進行判斷。
如果在此期間那宋鐘機得到墨淵已經身死的消息之后,說不定還會為了自己的前程破罐子破摔,把圣教的很多信息都暴露給永夜圣教來用作投名狀給自己增加籌碼的話……
那危害就很大了。
所有的圣教成員名單一旦暴露出去,結果可想而知。
現在最關鍵的,便是先將宋鐘機控制起來。
之后再慢慢調查也不礙事。
與衛銘通話結束之后,雷振中便從他平時棲身的中介所之中猛然站起,跳窗離去。
雖然會交上一筆罰款,但慢慢等電梯少說要半個小時。
時間緊張,要爭分奪秒。
顧不得那么多了。
雷振中向著正在強制執行部做手術的宋鐘機所在的方位快速移動而去。
而此時的宋鐘機已完成了他今天的第五十五場剝離修行器官手術。
不過,現在已經快到月底了。
距離天殘圣教給他的任務還差很多器官。
一想到這里,宋鐘機的心情就頗為急切。
畢竟他也不想再經歷那功法后門引動的萬劍穿身之苦。
在害怕之中,宋鐘機還有一絲期待與怨恨:
期待的是墨淵大人馬上就可以把他從水火之中解救而出,過上平靜修煉的生活;
怨恨的便是天殘圣教這么多年來一直對他盤剝連連,如今已經將他壓的就要喘不過氣來,還要將他往死里逼。
要是沒有天殘圣教,我自己靠現有的本事拿出這些器官去賣,除掉給上下打點的分潤,自己還能留下不少錢財。
要是拿這些錢用來購買各種功法、法器、法骸和丹藥來提升實力,也不至于這么多年一直停留在煉氣中期這個境界。
說不定早已湊夠筑基丹、筑基許可證登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煉氣期……
根本算不得真正的修士!
但是這一切的情緒都在他不停的在給墨淵發送各種消息卻石沉大海之后,化作一片恐懼。
他不知道墨淵大人發生了什么。
是自己哪里表現的不好,讓其對自己失望,從而斷絕了和自己的所有聯系與交易,讓自己還要在天殘圣教中繼續待下去備受折磨;
還是墨淵大人出現了什么意外,導致了暫時或者永久性的不能再與自己聯系?
他再一想到前不久聽同事說,在那黑水大橋旁的窩棚區里,有一場充滿魔氣修士的大戰。
其中紅黑兩股魔氣就像那龍卷風一般肆意滔天。
但離奇的是,那些神吏卻都繞行而過,完全忽視那兩股魔氣而去。
“想必是花了大價錢圈了塊地在那里相互纏斗的。”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宋鐘機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也已經想到那兩道魔影應該就是雷振中和墨淵。
但他并沒有多想,畢竟那墨淵也是永夜圣教的一個執事。
并且比他宋鐘機的頂頭上司雷振中還要強上不少。
就算是雷振中和那墨淵在那里大戰一場,我也相信活下來的一定是墨淵大人!
而此時宋鐘機面對墨淵那原本一直在線的狀態都已經變成了灰色離線頭像,一種不好的預感頓然涌上心頭。
墨淵大人……
不會……
真的死了吧!
而在此時,一直裝作和他有醫藥器材聯系的中介商雷振中,此時給他發了個消息。
說是會在門口等他。
剛一看到這個消息,宋鐘機就如同見了鬼一般,把手中的手機嚇得給丟在了地上。
然后他深深喘了一會才又抖著手、嘴唇青紫的彎腰想把地上手機撿起。
那手機本來只有幾兩的重量,現在卻如同千斤一般。
讓他一個煉氣期修士握著都頗為吃力。
這是被嚇的。
但如今畢竟還沒有去除體內的天殘訣,他宋鐘機還依然要受到天殘圣教的控制。
所以他不得不咬著牙給雷振中回了一條消息表示知道了之后,便繼續加班做了兩場手術。
本來他是不想加班的。
但在雷振中的壓迫之下,他現在只想盡量延長去見雷振中的時間。
他也在等著事情發生轉機。
畢竟要是在這手術期間墨淵回了消息,那么他的應對策略就可以完全不一樣了。
然而直到一小時后,他今天的所有手術都已經結束以后,還是沒有迎來任何轉機。
一切都是和平時一樣。
宋鐘機深深吸了一口氣。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雷振中也不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不用自己嚇自己!
他強打精神和助手打了下招呼之后便脫去防護服,準備去外面和雷振中碰面。
沒辦法,他身上的功法處處受人控制,完全無法違抗雷振中的意志。
盡管他那些肉體修行零件的任務并不是雷振中的意志,但雷振中是他的直屬監督者。
雷振中剛一見到宋鐘機,也沒做什么特殊的動作和表情,只是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雷振中要換個地方說話——
“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一個僻靜點的地方。”
宋鐘機聽到這話臉色一白,心中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于是他勉強擠出一副笑臉說道:
“就在那邊的棚子底下說吧,那里也比較清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