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嗎？”
第一時間握住帕米拉的手掌，感受著冰冷的觸感，盧修斯心下一慌。
他最擔心的就是因為此前的毒氣事件，被某些別有用心的惡徒給盯上。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
臉色蒼白的女孩猶如矗立在寒風之中的孩童，在盧修斯的身旁瑟瑟發抖。
帕米拉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明明是接受心儀之人的邀約一同看電影，卻感覺自從進入影院之后便有些莫名心慌。
尤其是在影院暗下來之后，那股恐懼便仿佛從內心深處滋生一般，令帕米拉連思緒都變得混沌。
“可能...是一些毒氣的后遺癥？”
見到帕米拉的狀態極其糟糕，今天才接受了哈琳的診斷，盧修斯第一時間想到了稻草人的恐懼毒氣。
意志力不夠強大的市民似乎都有毒氣的后遺癥，大概是電影院的場景過于灰暗，才會導致帕米拉精神狀態出現異常？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我送你回家吧。”
看著身旁的女孩緊咬牙關，就連本該紅潤的雙唇都有些發紫，盧修斯不由得有些自責。
他似乎有點兒太關注隱藏在黑暗里的那個家伙，忘記了要照顧身旁的病患。
“我應該...還好。”
明明連說話的語調都開始帶上了顫意，可帕米拉似乎不想錯過今天的約會。
“那也得換個位置了...”
攙扶住身體都有些發軟的女孩，盧修斯從影院中起身。
哪怕是在這里，他們也沒能躲開那詭異的窺視，現如今，也只能任由暗地里的那個家伙繼續了。
......
商城二層陽臺，在這間明亮的餐廳內，盧修斯和帕米拉正對而坐。
“感覺好些了嗎？”
看著臉色逐漸有些緩和的女孩，盧修斯暫時放下了找出窺探者的想法。
而也是現在，他才意識到一點，這位平時看起來穿著老土的學生，今天竟然裝扮得格外美麗。
眼前的佳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優雅的禮服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肩頸處微微露出的肌膚在紅發的映托下更顯白皙細膩。
女孩只是靜靜坐在盧修斯對面，優雅的氣質便能伴隨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花香飄進他的心間。
明明只是一點小小的裝扮，本來顯得格外書呆子氣的帕米拉，竟然也有了幾分笨拙的魅力。
猶如一株悄然綻放的花朵，令少年心神一蕩。
“我的臉上有什么問題嗎？”
因為要一起來商城約會才在進入影院前匆匆換了身衣服，見盧修斯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呆愣，心中仍有余懼的帕米拉羞澀地微微扭頭，讓原本還算普通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啊...沒事。”
面對有些膽小和不擅長交際的女孩，同樣木訥的盧修斯尷尬地張了張口，一時間卻又找不到任何話題。
在狂亂奔放的哥譚，他們倆其實都挺‘另類’的。
“你身上的香氣是玫瑰類的香水嗎？我嗅到了玫瑰精油的味道...”
縱使現在或許還有人在一旁窺視，迷茫的盧修斯也已經無力再繼續扮演，只能盡力維持著冷靜，將話題炒熱，以使得面前的女孩開心。
“誒？你很了解植物嗎？”
只是靠著嗅覺就能聞出香氣的來源，這讓帕米拉極為驚訝。
【植物學精通解鎖進度 78%】
“對...略懂一點吧。”
恰恰是靠著和帕米拉接觸才獲得了這樣的能力，有著相關的知識，盧修斯的確能在植物學識方面發表一點兒看法。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身上就有一點兒花的香氣，似乎是一種菊科植物的味道？”
“是，那個時候我還因為誤會差點錯怪了那位女孩...多虧了你解圍...”
想到了和盧修斯初次見面時自己狼狽的模樣，帕米拉羞恥地將雙腿并攏，頗有些尷尬。
不過...也確實是在那一次事件之后，帕米拉才認識到盧修斯這樣一位細心的伙伴，和自己一樣重視生命，而不是隨意踐踏那些植物...
只是...他一直都這么關注自己身上的氣味嗎？
小心地抬起右手，帕米拉輕輕嗅了嗅，唯恐自己身上還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面對這樣一個女孩，盧修斯微笑著引導話題，避免帕米拉繼續陷入恐懼：
“最近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啊...有的，伍德導師有一件事需要我幫忙，如果順利的話，我或許能獲得一封前往哈佛大學的介紹信。”
“哦？那不是很好嗎？有了這樣的條件，就能去哈佛大學深造了吧，也能離開哥譚，免得再被卷入之前類似的事件里。”
沒想到帕米拉在學院中竟然如此被導師重視，盧修斯著實有些驚訝。
對于普通人而言，哥譚這樣危險的城市，能離開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哪怕是出于朋友的角度，盧修斯也著實為帕米拉將來可能的成就而感到開心。
“對...”
有了那個，就能去心愛的哈佛大學深造。
可這樣的話，不就要離開哥譚了嗎？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一點，帕米拉的眼中閃過一絲低落。
察覺到女孩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舍，盧修斯機智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始繼續聊起了對方在意的植物。
很快，興趣再度被吊起的帕米拉便將‘離開哥譚’的煩惱丟在了腦后，滿心歡喜地和眼前的心上人聊起了各種花朵...
愉快的晚餐，就在這樣的氣氛下順利度過...
......
在忘卻那個可能的‘窺視者’后，夜晚的約會變得格外順利。
承擔著伴侶職責的盧修斯一路將帕米拉送回到家門口，這才放心做出最后的道別：
“注意安全。”
“嗯！”
被注視著的帕米拉在揮手過后走上樓梯，臉上的微笑自從離開影院過后便再沒有消失過。
而直到帕米拉消失在視野之中，放下心來的盧修斯才意識到，似乎那股窺視感，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然消失。
“奇怪...”
在不解中走向自己的汽車，準備回家休息的盧修斯，突然又聽到了一聲召喚。
“嘿...”
去而復返的帕米拉臉色微紅，在樓房的入口處微笑招手。
“有什么事嗎？忘了東西？”
微笑的盧修斯關上車門，朝著樓下的帕米拉緩緩走去。
不同于此前約會時的羞澀，這會兒的少女，臉上似乎還多了幾分稚嫩的媚意。
莫名的，盧修斯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
好像是每月一天的‘幸運日’吧？
心跳在一頓之后猛地加速，看著那張面帶桃花的臉，男人的情緒變得有些怪異。
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盧修斯腳步漸緩，看向那在樓下招手的女孩。
一陣清風緩緩吹來，撩動女孩酒紅色的發絲...也讓盧修斯的瞳孔猛然緊縮——
一模一樣的外表。
完全一致的裝束。
可唯獨那縷淡淡的花香。
沒有。
面對樓下的‘女人’，背后一片冰冷的盧修斯，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日記中記錄過的片段——
每月這一天，都會發生的事件...
今天始終都能感覺到的那絲窺視感。
全都是。
這個人？！！！
看向那滿臉笑容的美麗存在，盧修斯頭皮發麻，連退數步——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