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 重生陳塘關,這封神不太對勁
- 玉米腸好好吃
- 7952字
- 2025-04-16 23:58:00
侍衛們這樣緊張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他們多年的侍衛生涯中,從起初什么也不懂認為不會有那么多盜賊因為偶爾會松懈到如今看到任何一個人都抱有警惕之心,可是經歷過大大小小許多的刺殺事件所形成的。
作為這位小公主的侍衛,他們只要出行必定前后兩隊人隨侍,防備著任意方向的鬼鬼祟祟來歷不明的人。
此時陳皮突然從樹林中鉆出來,而且身材高大,頓時讓他們變得格外緊張,手里的青銅劍指著陳皮,后方的其他侍從也漸漸向陳皮四周圍攏,悄悄的將陳皮的退路截斷。
陳皮沒想到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也能遇到這種禍事,只能嘆了口氣舉起雙手大聲道:“我只是過路的,剛剛去河邊洗了把臉而已。”
侍衛看著陳皮舉起雙手,身上也不像有其他武器的樣子,對陳皮的話信了五分,然后其中一名侍衛在頭領的示意下鉆進叢林中,好一會后從林中走出。
“老大,林子里確實有一條小河,附近沒什么埋伏的痕跡。”
侍衛頭領這才松了口氣,吩咐其他人收起長劍,對陳皮淡淡的說了一句:“下次不要突然冒出來,你走吧。”
這幅蠻不講理的模樣讓陳皮心有不滿,不過看在這群人人多的份上,而是身負保護之責,陳皮也不再多計較,任由這隊侍衛在前方開路,自己站在路邊等著他們過去。
忽然,就在車輦經過陳皮身邊時,車輦上的窗戶打開了,露出一張絕美的側臉。
車輦中坐著的人不經意往外看了一眼,正巧與陳皮對上視線。
陳皮看著這車輦的主人,一頭青絲垂下,兩只耳垂晶瑩白嫩,清純的粉嫩小臉精巧無比,一張櫻口微張似乎是剛打了個呵欠。
陳皮對上那雙眼睛的剎那發現這雙眼睛勾勒出一種別樣的嫵媚,偏偏與那張小臉上的清純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讓人心中生出一種躁動。
不過陳皮又不是沒見過美女,光是小狐貍蘇蘇化成的少女就不比這車輦中的少女差多少,而三仙島的瓊霄師尊、碧霄師叔和云霄師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身上帶著一種脫俗的清靈之氣。
因此陳皮只是略微點頭后便看向其他方向,免得這侍衛又說自己心懷不軌。
但車輦中的主人對陳皮這副先是淡然對視然后轉頭的模樣起了興趣,而且這中年男人疲憊的神色中似乎有什么經歷,這車輦中少女突然升起幾分探究之心。
“停車。”
少女的聲音從車輦中傳出,前方的車夫和侍衛頓時停止。
侍衛頭領來到車輦前抱拳低頭,恭敬道:“小姐,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車輦中少女輕聲開口,聲音仿佛山間的泉水一樣冷冽淡然:“問問那個人可愿意成為侍衛的一員。”
侍衛頭領聽到小姐的吩咐有些驚奇,但面上仍然恭敬地點頭稱是。
侍衛頭領來到路邊的陳皮面前,這次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林子里鉆出來的。
一身粗布麻衣看著破舊的很,臉上的胡茬和頭發都是久未打理,雖然剛剛洗過頭但仍然顯得有些亂,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身材倒是高大。
在這個普遍營養不良的小地方,很有少生活窘迫但身材高大的人。
‘莫非小姐是覺得這個人還算不錯,補充一下侍衛的規模?’
侍衛頭領疑惑的猜測到,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為什么小姐會在意一個路邊的的中年男人。
“你可愿意成為我家小姐的侍衛?”
侍衛頭領淡淡開口道,還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認為自己愿意收留這么一個窮酸的中年人已經是個恩賜了,有些施舍一樣的態度實屬正常。
陳皮真沒想到這車輦中的少女好端端讓人詢問自己要不要成為侍衛。
‘這具身體長得也不帥啊……’
陳皮向車輦的窗戶處看了一眼,此時這車輦的窗戶已經合上了,他也難以看到車輦中的那少女的神情,于是他疑惑的摸了摸臉,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
這個舉動在侍衛頭領看來顯然是不敬,是在無視自己的詢問,而且看車輦窗戶是什么意思,還想看小姐不成?
侍衛頭領有些生氣,重新問了一遍,不過此時的語氣已經是不耐煩和鄙視:“我家小姐看你可憐愿意給你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快點說愿不愿意?!”
陳皮淡淡的搖搖頭:“我還有事要做,現在不能去當侍衛。”
侍衛頭領沒想到陳皮居然拒絕了自己的,當即動了怒火,抽出來腰間的青銅劍。
“既然不愿意那我們就走吧。”
忽然,車輦中傳出那少女的聲音,一如之前般平淡。
侍衛頭領聽到小姐的命令,毫不猶豫地收回青銅劍,只是狠狠地看了陳皮一眼后回到車輦前方。
望著車輦緩緩開動向遠處繼續行駛,陳皮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遠后才將扣在掌心的小鼎收回,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惜沒有法力,不然就能看一看這隊人到底什么深淺了。”
車輦走遠后,陳皮也順著這個方向繼續往前。
這一路的行走,走走停停直到快要天黑陳皮才停了下來,此時路邊仍然是一片片的樹林,還有少量廢棄的木屋,木屋旁邊往往就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耕田。
其實一路走來陳皮遇到這種耕田許多次,都是不知道住在哪里的人過來開墾的,往往是尋找些平坦的附近有水源的地方開墾出少量田地,少數耕田旁邊還會有木屋,木屋中有的還住著些老人。
估計都是懶得回去,就在田里住著方便收拾莊稼的農民,而且夏天晚上住在這木屋也不會冷,不過這些廢棄的木屋就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廢棄了。
‘或許是因為住在這太孤單了吧……’
陳皮望著四周靜悄悄的田野,設身處地的思考若是自己住在這木屋中,怕是也覺得沒意思。
不過這廢棄的木屋正好方便了陳皮。
他找了一個稍微完好些的木屋,推開吱呀吱呀作響的木門,頓時一股粉塵撲面而來,嗆的陳皮頓時打了幾個噴嚏。
把這木門完全打開任由灰塵隨風散去后,陳皮過了一會才捂著鼻子嘴巴進了木屋中。
木屋中沒有什么凳子燧石刀具之類的小玩意,想必是在離開時已經把能搬走的東西全都搬走了,只有實在帶不走的才會留在這。
不過陳皮倒是發現個有用的東西——一張幾根通過卯榫結構固定起來的床,只是缺了張木板就能睡覺。
陳皮在屋里四處找了找,很遺憾沒有找到這原本的床板,只有幾塊碎掉的木板。
“這怕是只能當柴火燒了……”
陳皮吐槽著把屋子的窗戶全都打開,讓風把灰塵跑的差不多后去外面薅了一把樹葉把木板什么的都擦干凈后往地下一拼,一個勉強能躺的床就形成了。
陳皮躺上去試了試,有點硬,于是出門去。
在外面忙活了半個多時辰后,陳皮抱著一大捆軟嫩的樹葉回到木屋里,把木板上鋪墊一層后,陳皮又在木屋里找了些爛掉的麻布鋪在上面,簡單隔絕一下樹葉的刺撓后躺上去試了試。
“舒服!”
陳皮發出一聲呻吟,躺在自己動手做出來的床上讓人成就感滿滿。
而已走了一天路腳早就麻木了都,陳皮脫了鞋放松放松任由風從窗戶穿過帶著一股腳臭味。
躺下之后陳皮就發現自己的肚子餓了。
可惜他剛剛在薅樹葉時沒發現什么野果子之類,所以只能餓著肚子挺過這一晚。
躺在床上沒多久陳皮就睡著了。
第二天,陳皮睡到自然醒時外面的日頭已經變的毒辣。
陳皮望著天色刺眼的陽光,從樹林里找了一片大葉子遮擋在頭頂沿著大路慢悠悠往前走。
路途中倒是有些乘涼的樹林,陳皮與人討要些水喝后繼續行走,同時陳皮對這里的世界越發感覺真實了。
一處處細節和每個人的性格都跟不像是幻境衍生出來的,他們的表現靈動自如,對陳皮的詢問都表現各異,有的人熱心的告訴陳皮要去的掩月湖距離此處還有多遠,有的人對陳皮的詢問表現不理解,問陳皮為什么要跑那么遠去湖上,得知陳皮要去尋找仙山后表現出驚訝,然后是勸告不要浪費時間荒廢生命,那是沒有結果的事。
還有的人對陳皮的詢問置之不理,既不多說也不多幫忙,只是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
同樣還有人聽說陳皮尋找仙山的目的后表現出強烈的向往,想要和陳皮一起去,不過只能遺憾的說自己家中有人要照顧,怕是只能十多年后沒有顧慮時再去尋找仙人看看能不能多活一段時間。
陳皮對熱心幫忙的人表示感謝,對別人的勸說表示理解,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能從小鼎和空中的靈力來確定這方世界確實有仙人存在,大多數凡人終其一生也難以接觸到仙人,而且就算接觸到,也很少有人能夠修成些神通術法,因此這勸說他不要浪費時間是出于好心,陳皮接受這樣的善意并給與感謝后仍然繼續前行。
至于置之不理的人,陳皮也沒有糾纏,只是搖搖頭離開。
最后想要和他一起去尋仙不過還是因為需要承擔的家庭責任而不得不放棄的人陳皮也給與了安慰,同時非常認可這樣的行為。
若是不顧一切拋棄父母親人去尋找虛無縹緲的仙人,那他們只能說是魔怔之人。
陳皮這一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最終在這個夜晚前趕到了一處小鎮。
“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這里有上好的酒水和新鮮野味,客官要不要來點?”
陳皮倒是想來點嘗嘗,現在作為凡人的他不僅對食物有需求,需要滿足白天徒步的消耗,而且食欲讓他對美食的欲望更加強烈,可惜他此時囊中羞澀,只能婉拒了飯店小二的熱情推銷繼續往前。
走過小鎮入口這,店鋪和酒樓就漸漸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處處的普通人家的小院。
隔著木柵欄或是泥土碎石砌成的墻陳皮能看到院子中有些人家已經開飯了,陳皮未曾停留,徑直前往小鎮外。
按照常理,人們通常是依水而居,因此這小鎮附近必定有河流,而有河流就有魚蝦可以捕捉,陳皮雖然現在失去了法力,用不了神通,不過憑借著神出鬼沒的小鼎,捕捉幾條魚還是輕而易舉的。
走出小鎮不遠,陳皮果然找到了一個順著往東流的河流,河流倒是不淺,從岸邊往下看只能看到渾濁的河水,更深處的河沙根本看不清。
陳皮不敢貿然下水,繞著河水走了一圈后,忽然發現一只水鴨在捉魚。
看到這只鴨子陳皮頓時就有目標了。
河里游的不容易抓,天上飛的還不好打嗎?只見陳皮手中忽然冒出小鼎,隨著陳皮的用力投擲,從水里鉆出來叼著一只小河魚的水鴨頓時聞聲而倒,被小鼎砸到水里。
不過很快這水鴨就從水里被河水浮上來,陳皮順著水鴨的流向慢慢往下游去。
很快,水鴨就被河水沖到了靠近岸邊的位置,陳皮正欲把水鴨撿起來忽然便看到一只手率先把水鴨拎起來。
“太好了,居然撿到一只野鴨子!”
手掌的主人拎起鴨子喜出望外。
陳皮看過去打量此人,這是個身材高大甚至有些肥胖的邋遢中年人,頭發油膩滿臉絡腮胡,身上穿著破舊的麻衣,腰間還別著一把殺豬刀。
此時這個胖男人拿起水鴨看了一圈,檢查后發現這水鴨身上有個凹坑,一看就是被砸死的,這就讓胖男人省了心,他剛剛還擔心這水鴨是身上有疾病,若是那樣的話就可惜了,只能任由這野鴨子飄走,不然若是一不小心吃了些病肉,到時候就不是貪小便宜的好了。
胖男人撿起水鴨正要喜滋滋的返回自己旁邊的釣魚點,忽然聽到一聲沙啞的生硬。
“這是我打到的,我覺得你應該還給我。”
胖男人詫異的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身材不必他差多少,只是身上的肉少了許多,不像他因為常年宰殺畜生,吃的滿嘴流油身上全是肥肉。
屠夫朝對方身上的衣著打扮觀察了一下,發現不像是小鎮偶爾過路的那些貴族之人的穿著,也不像是下面那些侍衛甲士的打扮,身上只有一股滄桑的氣質。
‘應該只是個外來的……’
屠夫暗暗想到,然后謹慎的朝對方后面看了看,很好,很好只有他一個人。
把情況全都考慮到之后,屠夫終于正面看著陳皮,語氣不善道:“你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你再重復一遍。”
屠夫說著還把腰間的殺豬刀拿了出來,不斷用手比劃著,雖然一句話沒有直說威脅,但從他的動作神態中,這股蠻橫逼迫的氣勢已經讓陳皮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水鴨不管是不是你打到的,但現在這就是我的!’
陳皮看著對方提著的水鴨,又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走了一天路,昨夜還沒吃什么東西,若不是吸收靈力讓他的身體稍微有些能量涌入,他此時能不能有力氣都說不定。
眼下看著這屠夫想把自己打到的水鴨搶走,陳皮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在出手之前陳皮還是又問了一遍:“這是我打到的水鴨,你確定不還我給我嗎?”
“什么你打到的,分明是我打到的!你說是你打到的,可有人看到?”
屠夫嘲諷一笑:“莫非是看到這水鴨無主,想要編個理由欺負我杜某人,我告訴你,沒門!”
屠夫說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左手拎著水鴨,右手拎著殺豬刀,哼著小曲往自己不遠處的釣魚點走去。
‘從早上過來坐了一上午還沒有一只大魚入袋,正好有這水鴨子收獲,回去就能堵上那老娘們的嘴了……’
屠夫愉快的想著,已經打算把釣具收拾好早點回去,至于這個釣點已經被他放棄了。
蹲了這么久沒一條魚上鉤,一定是這地方沒魚!
屠夫琢磨著從其他釣魚人嘴里逼問出來的釣點,打算等傍晚時再去其他地方試試,若是還沒有魚上鉤他明日便要去找那釣魚人問一問,欺騙他杜某人有意思嗎?
陳皮看著屠夫越走越遠,手上扣著的小鼎被他猛地扔出去。
小鼎在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青銅小鼎發出淡淡的反光,不過很快這道光芒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鼎上的一抹紅色光芒,一點血跡在小鼎上沾染。
陳皮心念一動,小鼎瞬間回到自己手中,然后他便笑著看向腳步停住的屠夫。
屠夫手里的水鴨已經被他扔到地上,左手摸著腦袋剛剛被砸到的地方,鉆心的疼從傷口往腦子深處鉆。
屠夫用手輕輕觸碰,卻發現更痛了,定睛一看左手掌心多了一手血跡。
“你!”
屠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遠處笑著看向自己的陳皮,這個高瘦的中年人手里還有一枚青銅小鼎隨著陳皮的上下拋動偶爾能露出來小鼎上的一抹紅色。
“瑪德,你居然敢打傷我!”
屠夫在震驚于在這小鎮上居然有人主動跟自己打架,因此在發愣之后便飛快的變得憤怒起來。
屠夫手上的殺豬刀被他抬起大吼著沖向陳皮。
陳皮看著如同一只直立而起的黑野豬一樣沖過來的屠夫,絲毫不慌,對比他曾經遇到過的海妖來說,這胖子到底還只是個普通凡人,被小鼎輕輕砸一下就會受傷。
陳皮再次握緊小鼎,小鼎瞬間如同一坨炮彈一樣飛快的砸向屠夫的臉。
屠夫避之不及,只能用胳膊擋住面門,隨著小鼎飛快接近,屠夫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貴族們出行時乘坐的車輦裝上了一般,一股巨力推著他往后退,而他的胳膊在擋住小鼎后已經沒有知覺了。
屠夫想要抬起來胳膊查看傷勢,卻發覺胳膊沒有絲毫動作,軟趴趴的垂在身側。
屠夫在短暫的麻木后,胳膊上的疼痛終于讓他哇的一聲大叫出來。
他的胳膊被這撞了一下后居然骨折了!
屠夫看向陳皮的目光仇恨中帶著驚慌,來自長久以來打架從未失手的驕傲讓他做出最后的努力,他也把手里的殺豬刀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會砸暗器,我也會扔刀子!
屠夫看著自己扔出去的殺豬刀在空中轉著圈朝陳皮飛過去。
不過面對著這飛來的殺豬刀目光平淡,他在還是凡人時就有過與海妖顫抖的經驗,因此心理素質絕對過硬,面對著飛來的殺豬刀心里略微模擬就判斷出這殺豬刀壓根碰不到自己的衣角。
也是,屠夫驚慌憤怒之下扔出去的殺豬刀沒有過瞄準怎么可能運氣那么好正好打中陳皮。
因此看著殺豬刀轉著圈落到自己的身旁兩米多遠的位置,刀刃正好直愣愣的插在地上。
陳皮慢悠悠的走過去握住刀柄,對屠夫笑道:“怎么還把自己隨身的武器扔了呢?”
屠夫此時眼中的仇恨已經全部化為恐懼。
他看著持刀看向自己陳皮的,艱難的站起身,毫不猶豫的往后跑,邊跑還邊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陳皮目光錯愕的看著果斷跑遠的屠夫,卻也沒有什么追上去的心思,拎著刀走到被屠夫扔下的水鴨旁。
“正好送過來了切肉刀,現在還差個火……”
陳皮想了想,要借火倒是不難,小鎮上家家戶戶都會有火柴,此時還正好是天色將暗正是飯點的時候,因此多半都正在生火做飯。
不過想要燒烤這水鴨,陳皮還得找些柴火,柴火在這夏天處處都是,路邊隨隨便便就能找到落下的干枯樹葉和樹枝。
做這些收集柴火的事情倒是不難,不過耗費些時間。
陳皮花了一刻鐘撿了差不多的柴火后就拎起水鴨返回小鎮。
小鎮,屠夫躺在床上,忍著疼痛讓那花費不少錢請過來的大夫給他治傷。
這大夫看上去年齡不小,滿頭花白的頭發,蓄著長須,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衫。
大夫給屠夫檢查了一遍傷勢后,從醫藥箱里取出一些夾板繃帶之類的東西,對屠夫說道:“老夫看你身上的傷勢只有左臂的一處內傷,應該是骨裂了。”
“瑪德!”
屠夫聽到骨裂,不由自主的怒罵一聲。
大夫聽到屠夫的粗鄙之語顯得有些不悅,決定等會要價的時候再多要一些,以此作為自己的心情損失費用。
屠夫絲毫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就被加價了,他現在只有滿腔憤怒焦躁,他現在反應過來河邊那人不過是趁著他沒有防備用撿來的石頭砸了他一下,而他把刀丟了之后因為恐懼居然就跑了!現在想想,他完全能夠慢慢躲閃那人扔過來的石頭后靠近對方,到時候靠著自己多年來殺畜生練習來的嫻熟刀法,解決一個不如他體格壯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那人一看就面生,明顯是外來的,他作為這里的地頭蛇居然被那人給嚇到了,簡直不能接受!
“嘶!”
屠夫腦子里正在憤怒呢,忽然被一陣鉆心的疼痛打斷自己的報仇計劃。
原來是大夫正在用夾板和繩子將他的胳膊固定,同時還挺到大夫囑托道:“你這傷勢不知道骨頭有沒有錯位,不過就算錯位老夫也沒什么辦法給你治療,只能用這夾板固定免得你骨頭有更大的偏移,現在你只能祈求骨頭只是單單的斷裂,等愈合之后不影響行動吧。”
大夫說完就伸出手:“一兩銀。”
屠夫聽到這高額的診治費用,比剛剛給他包扎時的反應還大,不可思議的說道:“夏侯你是瘋了嗎?!居然要這么貴的診治費用!”
姓夏侯的老者淡淡的看了屠夫一眼:“你這傷勢老夫之后之后還要為你開一些藥,這個價格包含了藥材的錢。”
屠夫聽到夏侯老者的話,雖然仍然肉疼卻沒有再質疑的理由了,藥材的錢他怎么敢說不要?
夏侯老者淡淡看了眼啞口無言的屠夫,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藥材多少還不是看老夫調配多少,今日心善看你也沒有多少積蓄的份上就不割你的肉了……’
夏侯老者等屠夫取來銀錢后,收好醫藥箱便回到自己的診堂。
屠夫躺在床上越想越氣,沒有搶到水鴨子就算了,胳膊還斷了,更是花了一大筆積蓄,簡直是不可忍受!
而且還有自己的殺豬刀!
那殺豬刀可是他爺爺傳給他爹,他爹又傳給他的,就這么落到那外來戶的手里怎么行!
屠夫用一只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往門外走去。
他要去喊人把那外來戶給教訓一頓搶回來殺豬刀!
不提屠夫這邊在實行他的復仇計劃,陳皮已經拎著水鴨回到鎮上。
找了一家門口開了半扇門的小院子,里面正有煙火氣從小院上空飄蕩。
陳皮輕輕敲了敲門板,很快就有一雙審視的目光從屋里投射出來,緊接著這一戶的男主人走到小院中。
看到門外是自己不認識的面孔,這男人警惕的詢問道:“你是誰,敲我家門做什么?”
陳皮不慌不忙的笑道:“我是途徑這里的趕路人,剛剛在附近的河里打到一只水鴨子,想要找大哥借個火。”
說著陳皮還把手里的水鴨子亮出來讓這男人看到。
男人看到陳皮一身還算干凈的打扮以及這從容不迫的語氣,更重要的是男人身上難以言說的氣質絲毫沒有戾氣,當即就相信了一大半。
‘這人看上去不像是壞人。’
男人一邊想著一邊靠在門邊,沒讓陳皮進去但語氣微微柔和道:“出門在外都辛苦,你在這里等著,我內人給你取些火種。”
陳皮當即拱手道謝。
這戶的女主人很快就從火爐里取出一根燃了一半的木頭遞交給陳皮。
陳皮道了聲謝后就向這個謹慎的男主人道別:“多謝大哥幫忙,日后若有機會定會相報。”
男人擺擺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陳皮笑著搖搖頭,這男人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的。
自己現在活脫脫一個流浪的破落戶,跟人家有家有房的人比不了。
陳皮拎著水鴨子拿著火種走的稍微快了些,生怕這火種在半路就熄滅。
不過這木頭還是很能燒的,等陳皮回到自己堆積柴火的地方時這木頭尚有三分之一在慢慢燒著。
陳皮把干柴架在上面,很快火堆就被引燃了。
陳皮用兩根樹枝把處理好的水鴨子架起來,慢慢轉動著進行燒烤。
夜色越來越深,陳皮在經過兩次添柴后終于費勁的把水鴨烤熟了。
順手從旁邊砍了跟碗口粗的樹干挖空中心做了個簡單的盛水容器后,陳皮燒了些取自河里的水,把水鴨子吃干凈后終于趕到一陣舒心。
正準備躺下看看這葫蘆世界的星空與外界有什么區別時,陳皮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以及一些鐵器碰撞的的聲音。
提起殺豬刀扣緊小鼎陳皮看向那聲音來人的方向。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剛剛我還看到有火光!”
“別看錯了,說不定是那些釣魚的人!”
“不會錯的,那人絕對就在這附近!”
“散開找找!”
隨著最后一聲命令,趕來的這些人開始分散。
其中一人直直的往陳皮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著:“剛剛就是這里亮起火光,難道記錯了?!”
這人越走越近,突然他眼睛瞪直,一下子看到坐在火堆旁沖自己笑的陳皮。
看著這個男人手里的殺豬刀,這個人瞬間就知道這就屠哥要找的人!
“呦呵,你還敢留在鎮上!”
這人嘲笑道,對陳皮真在這里感到驚訝的同時好笑。
‘不知死活啊這外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