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老張,你快看,成了,我真的成了,你看,你看,這就是大黃庭。”
確定自己好像是真的練成了大黃庭后,姜楠跟只歡快的小鹿似的,蹦蹦跳跳跑到外屋的張三豐面前,激動得臉蛋紅撲撲的,忙不迭地將手伸到張三豐跟前。
這茅草屋里屋就一個房間一個廚房,這三個月來,張三豐在外屋打坐休息,姜楠和周芷若就睡在里屋。
日子久了,幾人相處起來再沒了初見時的生疏。
熟絡之后,姜楠成天“老張、老張”地喊,張三豐呢,也不介意,他輩分高,平日里弟子們對他畢恭畢敬的,好久都沒人能跟他這般輕松玩鬧了。
瞧著伸到眼前的白皙小手,張三豐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姜楠,隨后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姜楠的脈搏之上。片刻之后,這位武學泰斗的眼中閃過一道驚奇的光。
“小楠兒啊,你體內確實是有一絲真氣,是老道見識淺薄了,沒想到這個黃庭經還真能練成內功!”張三豐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卻怎么也藏不住其中的驚訝之意。
這簡短的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咔嚓”一聲在姜楠的心中炸開。
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如今竟實打實成了真,她這心里,別提多暢快了,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鎮酸梅湯似的。
依舊是這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茅草屋,姜楠與張三豐相對而坐。
前者臉上笑開了花,滿滿的都是修成大黃庭后的欣喜與自豪;后者眼中還殘留著對這事的驚訝,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張三豐輕撫長須,喃喃自語道:“未曾想,這《黃庭經》竟真能助人修成內功,實乃奇事啊。
而且我剛才探查了一番,你體內的真氣雖然還很微弱,但是卻極為醇厚,中正平和,是正宗的道家功法。
再者,現在你丹田之中的真氣正源源不斷地流向你的奇經八脈,依老道看,這功法在與人交手時能發揮出強大的爆發力和持久力,越是身處險境,越能激發這大黃庭的潛力。
你這大黃庭比之我武當的九陽功和純陽無極功還要高深不少呀。”
說完,他直勾勾地盯著姜楠,雙眼滿是探究與思索,那眼神,仿佛要把姜楠看穿,從她身上摳出更多的秘密來。
姜楠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心里那股得意勁兒就快溢出來了。
這些時日和張三豐朝夕相處,兩人處得跟忘年交似的,眼下她可打算好好顯擺顯擺,發揮一下穿越者的優勢,給張三豐秀一秀穿越者的“先知先覺”。
“老張呀,這我可就要說你見識少了,這古往今來種種武功千奇百怪,而從經書中領悟出的武功那就更是多不勝數了,遠的不說,就說那個《九陰真經》,不就是黃裳整理道經時領悟的嗎?
還有北宋時期的逍遙派有兩門武功,《北冥神功》就出自莊子的《逍遙游》,而《小無相功》則出自道經,你們武當的武功不也有不少是暗合道經之意的嗎。”
姜楠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地開始侃侃而談,那模樣,像極了私塾里講學的先生。
一旁的周芷若聽得津津有味,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姜楠見她這副模樣,談興更濃了,繼續說道:
“還有啊,道家的學問可遠不止這些,道家可是有八大神咒。”
“你是說這八大神咒都是武功嗎?”聽到姜楠說起八大神咒,張三豐一臉驚訝,嘴巴微張,忍不住打斷了姜楠的話。
“不知道呀,我又沒練過。”姜楠一臉無語,翻了個白眼看向張三豐,那小表情仿佛在說“你怎么比我還急”。
而張三豐聽到姜楠這么說,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哭笑不得,心說:你不知道還說得這么信誓旦旦的,老道都快被你嚇死了。
“八大神咒中我只知道金光神咒和凈心神咒是,其它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說到金光神咒,姜楠不由地想到那個熱血老年番動漫里一人一巴掌的小金人了,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原本已經放下心來的張三豐聞言又是一驚,心里直犯嘀咕:道家八大神咒可是每個道門弟子的必修課,這么久了居然沒有人發現這竟然是武功?這事兒可太蹊蹺了。
而姜楠嘿嘿一笑,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老張啊,您整日鉆研道學與武學,可曾想過,這《道德經》之中,隱藏著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上等武學真諦?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武學奇才從這寥寥五千言中領悟出絕世神功,只是這些功法大多只是驚鴻一現且隱秘傳承,不為外人所知。”
“只是可惜,這些武功都已經失傳了,估計已經沒人知道了吧。”
張三豐聽聞此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頭緊鎖,眼神飄向遠方,像是要透過這茅草屋的墻壁,穿越時空,探尋那些失傳武功的蹤跡。
許久之后,他抬起頭,看看姜楠,又瞅瞅一旁聽故事聽得入迷的周芷若,最后把目光落回姜楠身上,說道:
“小楠兒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聽你所言,老道已經有所感悟了,不日就將啟辰回武當閉關潛修了。
你外表雖是一個孩童,可是行事作風卻極為成熟,老道也不愿深究她人隱私,但你切記在你還未成長起來之前,在他人面前還需小心謹慎,不要向他人透露你三花聚頂之事。”
“如今賭約已了,你提要求吧,只要不違反江湖道義,老道盡力為你完成。”
“要求我還沒想好,不如這樣吧,現在天色也晚了,你們再在這里休息一晚,給我一晚的時間想想,明天一早我再提要求,如何?”
“如此,就依你吧!”見到外面天色已晚,而自己還帶著周芷若,即使自己想即刻返回武當閉關潛修,也得考慮周芷若的安全。這荒郊野外的,黑燈瞎火,萬一出點什么事兒可咋整。
躺在床上的姜楠思緒萬千,跟放電影似的,一會兒是自己成功學會大黃庭的高光時刻,一會兒又是對未來的暢想。
她尋思著,自己已經成功學會了大黃庭,后面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練功,等著朱元璋統一天下就行了,可就這么窩在這個小村里,咋想咋不甘心,多憋屈啊。
想著想著,她的心中萌生出一個大膽又充滿惡趣味的想法。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烙餅似的,直到天快亮了,嘴角漸漸上揚,一個狡黠的計劃已然成型。
哼,哼,果然比起茍著,出去浪才更符合自己作為穿越者的身份嘛!
縱觀所有武俠世界,在這江湖之中,輩分猶如一道無形的光環,能帶來諸多意想不到的便利與驚喜。而如今,修成大黃庭的她,已然有了些許底氣去謀劃一場別樣的“江湖游戲”。
于是,第二天,一個陽光明媚得晃眼的清晨,姜楠雄赳赳氣昂昂地直接找到張三豐,眼神中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惡趣味,看得張三豐后背發涼,不由打了個冷顫。
“老張呀,我的要求已經想好了,既不會違反江湖道義,也不會讓你為難,而且你做起來還很輕松,就是估計你的徒子徒孫會很難接受。”
姜楠憋著壞笑,嘴角微微上揚,話語中帶著一絲讓人心里發毛的惡趣味。
張三豐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可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但說無妨,愿賭服輸,小楠兒的要求老道若能做到,自當盡力。”
姜楠清了清嗓子,雙手叉腰,跟個唱戲的角兒似的,一本正經地說道:
“老張,你就代師收徒吧,將我收入你的師門,我才不想做你的徒弟,我要做你師妹,做這個江湖中輩分最高的前輩,讓那些高手見了我都恭敬地自稱晚輩。”
張三豐聽聞此言,眼睛瞬間瞪得跟銅鈴似的,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老道確實是低估了你,你這孩子雖然行事成熟,可卻終歸是個八歲孩童,此舉雖說沒有為難老道,但是老道師父是少林高僧覺遠大師,少林是不收女弟子的。”
“沒事,覺遠大師不是已經圓寂了嗎,反正他也不知道。”
姜楠卻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解釋道:
“老張呀,你且聽我細細道來,給你分析分析。
若我能成為你的師妹,將來我行走江湖,面對那些所謂的高手,他們都要恭敬地叫我前輩,而我呢,要是想欺負,啊呸,教導,我是說教導他們,那便可名正言順地給予他們‘前輩的關愛’。
光是想想就很過癮,你不這么覺得嗎?”
你剛才說的欺負吧,你就是想仗著前輩的身份欺壓晚輩吧。已經對姜楠性格有所了解的張三豐心里暗暗叫苦。
張三豐聽著姜楠這荒誕卻又似乎有些道理的言辭,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他心里暗自哀嘆,這孩子的想法實在是太過離奇,可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哎,只能為這些江湖中人默哀了。
“老張呀,你就答應了吧。你想想,這江湖上除了打打殺殺就是打打殺殺,是不是很無趣,有我這么個大前輩在,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無趣了。”
姜楠見張三豐有些動搖,趕忙趁熱打鐵,連珠炮似的說著,生怕張三豐反悔。
張三豐長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而且貧道也是愿賭服輸,便依你所言。只是你切記不可仗著前輩的身份做些惡作劇,須知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
姜楠聞言,心中大喜,臉上樂開了花,連忙抱拳行禮:“師妹姜楠見過師兄!”
張三豐苦笑著搖了搖頭:“從今往后,你可要謹言慎行,莫要因這輩分之事惹出什么亂子來。”
而站在一旁的周芷若則是睜大了小嘴,眼睛瞪得圓圓的,心里直犯嘀咕:
原來江湖中人還能這樣玩的嗎?昨天我們還是睡一張床的好姐妹,怎么今天你就成我奶奶了呢。
張爺爺的師妹可不就是奶奶嗎?那我要不要叫奶奶呢。
姜楠連連點頭,心里卻早已開始幻想日后在江湖上仗著輩分“作威作福”的場景,美得不行,差點笑出聲。
別的先不管,先定一個小目標,首先要讓武當弟子們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吧。
看著剛認的師妹一臉的壞笑,張三豐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心里默默為弟子們祈禱:徒兒們啊,自求多福吧。
就這樣,在這個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江湖的輩分格局悄然發生了改變,江湖中多了一個喜歡“關愛”后輩的大前輩。
而姜楠也隨著張三豐一起踏上了回武當山的路。
在那巍峨聳立、云霧繚繞的武當山上,本是一片靜謐祥和的氛圍,弟子們遵循著師門的教誨,勤修武學,鉆研道義。
然而,隨著張三豐帶著姜楠和周芷若的歸來,卻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層浪,讓整個武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轟動之中。
當以宋遠橋為首的武當六俠聽聞這個消息時,他們的第一反應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宋遠橋,這位穩重而持重的大師兄,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他怎么也無法想象,師父此次下山,竟然帶回來兩個小女娃,其中一個居然還是師父的師妹,那另一個呢,難道他們不僅多出一個可以做女兒的師叔,還多出個師妹嗎。
“師父,這是……”宋遠橋喃喃自語,眉頭緊鎖,試圖理清這其中的頭緒,可腦子跟一團亂麻似的,怎么理都理不清。
俞蓮舟站在一旁,同樣是一臉的茫然,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姜楠,這個看起來一臉稚氣的小女娃,怎么就成了他們的師叔呢?
這實在是太奇幻了,跟做夢似的。
而其他幾位師弟,也是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豐富多樣,有驚訝、有疑惑、有好奇,更多的則是對這突如其來變故的無語。
當他們的目光落到周芷若身上時,那種怪異的感覺愈發強烈。
周芷若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著一絲膽怯與不安。
武當六俠們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姑娘莫不是也有著什么特殊的身份?不然怎么會和這個新師叔一同被師父帶回來。
難不成這小姑娘是他們師妹。
莫聲谷性子較為直爽,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對張三豐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位小姑娘為何會成為我們的師叔?”
張三豐看到了表情怪異的幾個徒弟,心中暗嘆一聲,知道此事難以簡單解釋清楚。
但他又不能不有所交代,便出言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后為師自會向你們詳細說明。姜楠雖年紀尚輕,但她與我師門有著特殊的淵源,你們今后需以師叔之禮相待。”
張三豐也不想讓弟子們知道自己打賭輸了,給他們輸出一個小師叔來,所以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想不到師父此次下山,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無忌的寒毒尚未解決,但愿五弟夫婦在天之靈保佑無忌能脫離寒毒之苦吧。”張松溪微微搖頭,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眼神中透著對無忌的擔憂。
武當六俠雖然心中依舊充滿疑慮,但師命難違,他們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困惑,恭敬地向姜楠行禮:“見過師叔。”
姜楠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既有些得意,還有些突如其來的不適應,不過想想這本就是自己的計劃,便也不覺得尷尬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師叔的身份來得有些突兀,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她微微點頭,做出一副長輩之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莊重一些:“各位師侄不必多禮。”
而看到姜楠這不倫不類的可愛模樣,武當六俠皆是一臉的無奈,心里直嘆氣:這以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咯。
于是一向清凈的武當山隨著姜楠的到來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武當弟子們內心是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