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雖然結束了，但是大家要戒驕戒躁，接下來的挑戰會更加嚴峻，絕對不能松懈。特別是某些同學，每次成績都像是斷崖式下跌。”

蕭尚謙一邊說，一邊輕輕提了提自己的腰帶，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聚焦在沈默的身上。

“我們二班可是學校的重點班，可不能丟了這份榮譽！”

“要找找自身原因，這一學期努力了沒有，有沒有認真學習。”

蕭尚謙轉身離開。

蕭尚謙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教室。

教室內頓時熱鬧起來，有的同學在忙著收拾書包，有的抓耳撓腮若有所思，有的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答案，有的則是一臉的迷茫，還有的嬉皮笑臉地在打鬧……

“沈默，張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一個同學喊道。

……

沈默輕輕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張雅彤老師微笑著向他招手。

沈默溫順地走進了安靜得幾乎能聽到針落的辦公室。

幾位沒有監考任務的老師正忙于各自的工作，比如制定下學期的教學計劃、進行教學評估等。

幾束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沈默。

對此，他早已習以為常。

沈默成績的下滑在教師中間引起了不小的討論。

年輕老師們有的表示惋惜，有的則認為這是常態，或許因為他的父母都是初中教師；而許多資深教師則連連嘆息，感慨如今的孩子實在難以管教。

最終，還是物理老師蕭尚謙透露了沈默追求顏玉笙的事情。

“張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考得怎么樣？”

張雅彤老師單刀直入。

“我發現你最近大半個月特別用功，從作業上也能看出些端倪。家里給你請了私教補課嗎？”

“算是吧。”

沈默簡短地回答，不想過多解釋。

“有錢請私教，不如把這些錢用在努力學習上。我們那時候哪有什么私教，不也……”

“蕭老師，顏玉笙同學還在等你呢。”

張雅彤老師適時打斷，臉上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蕭尚謙老師笑得皺紋都堆了起來。

“顏玉笙同學，我找你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考得……”

“考試成績出來了自然就知道了，蕭老師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我家司機還在等我。”

顏玉笙的聲音冷若冰霜，她鞠了一躬后，轉身離去。

蕭尚謙老師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干笑了兩聲。

“優秀的學生就是知道珍惜每一分鐘……咳咳咳……”他端起杯子，喝起了水。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蕭尚謙的存在，他自覺地閉上了嘴。

張雅彤老師微笑著說：“不要有壓力，至少在我看來，你最近進步很大。”

“謝謝張老師，但提高成績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會努力的。”沈默謹慎地選擇著字眼，態度謙和地說道，“那我先走了，張老師。”

沈默離開了辦公室，一位女教師壓低聲音說道：

“張老師，沈默入學時是第五名，你是第二名吧。我記得第一名就是剛才那個顏玉笙。沈默上次考試是不是班級倒數第五？”

“嗯，但我相信他。”

“好好的苗子，哎……他真的是在追求你們班的第一名顏玉笙同學嗎？”

“我親愛的馮老師，學生的八卦可不適合我們傳播哦。”。

“我懂，我懂。”

……

放學路上。

林星凝在自行車后座上，輕拍沈默的背，好奇地問，

“張老師找你談話了？都說什么了？我覺得張老師對你多少有些偏心，你的英語也不是最好的啊。我們班英語成績最好的是英語課代表喬韻，幾乎每次都拿第一名。數學最好是你，語文最好的是顏玉笙……”

沈默輕輕一笑，自行車微微晃動。

“你笑什么？”

“沒，就是覺得有時候張老師還挺可愛的，她多大了，今年28歲是吧？”

“沈默你不是吧？”

林星凝張大嘴巴。

“你轉移目標，暗戀張老師了？”

“也不是不行，張老師人美心善，身材也好，脾氣也好。就是年齡大了一些，不過問題不大，女大三抱金磚，我這相當于三塊半。”

“你想得美哦，人家張老師一定有男朋友了。”

林星凝調侃回去，又補充道：

“當然不可能是蕭油田，他都36歲了，又老又油膩，真是讓人受不了。”一想起來，林星凝就是一身雞皮疙瘩，這不是什么秘密，蕭尚謙確實在追求張雅彤。

一個顯年輕，一個裝年紀，走在一起像被猥瑣大叔脅迫的女大。

朝陽群眾見了都得報警。

一輛豪華MPV疾馳而過，一陣勁風。

“那不是李昊天家的車。”

“等我考了駕照也開車帶你兜風，說吧，你是喜歡保時捷911、賓利飛馳還是瑪莎拉蒂GranCabrio、法拉利F8。”

“哪個最便宜。”

“保時捷911。”

“那就它了，多少錢？”

“100來萬吧。”

“沈默！你又逗我玩。”

林星凝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沈默的背后，別說，錘的有點力道，比按摩店的按摩師傅不逞多讓。沈默放聲大笑起來。

自行車穿過林蔭道，飛馳在時光里。

也許——

少年的肆意，才是重生的意義。

……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廚房里，母親陳靜敏正忙碌著，她總是喜歡嘮叨沈默，卻同樣心疼他受任何委屈。父親尚未下班，看來單位最近的工作頗為繁忙，不過按照時間推算，應該也快回來了。

“媽，讓我來幫忙。”

沈默快步走進廚房，輕車熟路地伸手從吊柜上取下味極鮮，他笑著說，“媽，你看起來頂多三十歲，但畢竟也過了四十，以后得多注意身體。”

陳靜敏心中再次涌起感慨。

兒子真的變了。

仿佛一夜之間，就成熟了許多。

她心中有些失落，還是懷念那個偶爾會逗她開心，說些調皮話的兒子。沈默似乎洞察了母親的心思，他調皮地做了一個小太監的姿勢，逗趣地說：

“皇后娘娘，請慢些走，小心腳下。”

“你快出去吧，廚房煙熏火燎的。”

陳靜敏把沈默往外推，心里卻歡喜得緊。她端出兩盤糖醋排骨，色澤誘人、晶瑩剔透，“考試考得怎么樣？”

“妥了。”

沈默夾起一塊排骨就往嘴里塞，豎起大拇指，“媽，你這糖醋排骨太牛了，味道簡直棒呆了！至少堪比米其林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