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將能量引導出來體外,結果出乎她意料,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托起她的身體,使她如同漂浮在空中的羽毛,輕盈而自由。
“不但有修復身體的功能,還能引動力場,那是否可以想念動力一樣使用?”
她的目光鎖定在一根筆直的樹枝上,心念一動,能量瞬間匯聚。樹枝隨之發出了一陣細微而清脆的“咔嚓”聲,緊接著便緩緩地、不可思議地彎曲,直至完全折斷。
“還真的可以?”
正當她想再次測試其強度時,突然感受到大腦一陣眩暈,力場頓時失控,好在漂浮的高度很低,加上她反應極快,雙手撐地,并沒有摔傷。
仔細感知了一下,才發現靈魂空間的灰霧雖然很多,但能受她支配的竟然只有邊緣很稀薄的那部份,想要再次使用的話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恢復了,心中雖然有些遺撼但也不得不停止嘗試的行為。
“雖然不知道灰霧到底是什么東西,但從眼下的表現來看,大概是像星球大戰中原力一樣的能量,暫時就叫它原力吧。”
站起身來,看了下之前折斷的樹枝,走上前去將其多余的枝丫一一清理,然后將其折斷成大約兩米長的棍棒,在手中揮舞幾下,感覺還算趁手。
由于原力暫時不可用,她心中的安全感大大的降低,手中有了一根棍子也算稍稍有了一點點自保之力。
想到剛才的動靜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離開了原地。
根據原身那零星的記憶,她知道這里已經是森林的邊緣地帶,只要繼續向北行進幾公里,就能抵達一個精靈的定居點。
“嗯,原身似乎在那里呆過一段時間?”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安嵐有些疑惑的想到,因為她所繼承到的記憶實在是有些太過破碎,很多事情都是似乎而非的樣子。
只不過她對此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現在擁有了自保之力,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整理那些零碎的記憶。
隨著她的前進,四周的樹木逐漸變得稀疏,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眼看再翻過一個山頭,便可以抵達記憶中的那個村莊,她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有些忐忑起來,因為在村莊內可能會存在一些原身的熟人,這讓鳩占鵲巢的她有些緊張。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了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
她立刻將木棍舉至身前,擺出了攻擊姿勢,也顧不得原力剛恢復一點點,便調用其向前方擴散而去,將四周的一切信息都反饋進了她的腦海中。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安嵐的感知范圍之內,那是一位身著皮甲的精靈男子,他有著褐色短發,面容峻峭如刀刻,眼神鋒利如鷹隼,正引弓搭箭,向著安嵐的方向緩緩靠近,這讓安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仔細辨認了一下對方的樣子,一個熟習的名字出現在了她的心頭,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奧爾達隆!”
也正是隨著這一聲驚呼,她心中那隱藏的記憶仿佛又被撕開了一道小口子,一些人一些事在她的腦海中快速的流轉著。
艾微爾晨星,是這具身體原身的名字,出生于永歌森林南部的一個偏僻小山村,因為有著杰出的魔法天賦,她被送到了北方的魔法學院學習魔法,并且在去年末成功晉升為一名正式法師。
在真實的艾澤拉斯世界,法師身份更多代表的是學術上的成就,戰力反而是附加的屬性。
一個月之前,死亡騎士阿爾薩斯帶領的天災軍團攻入了永歌森林中,王國的南方短時間就陷落了。
得知了家鄉淪陷,艾微爾不顧學院導師們的反對,獨自一個人跑回了自己的家鄉。
幸運的是她的家人們都成功的逃了出來,并成功的和她匯合到了一起,然后一起抵抗天災的入侵。
作為一名法師,大多數時間雖然是在做研究,但戰斗力在所有超凡職業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因此,她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抵抗天災的主力,高強度的戰斗讓她經常透支自己的魔力,得益于有著太陽井的能量補給讓她還能夠勉強堅持戰斗。
太陽井是一口魔力無限的魔法泉水,高等精靈利用這口井水的力量將整個永歌森林都籠罩了起來,每一個高等精靈一出生便被那純粹濃郁的能量所包圍,這就導致了高等精靈體內的魔力濃度天生就高于結界外。
但不久前,天災軍團在內奸的幫助下破壞了結界,導致王國內的魔力濃度降低到和外界一個水平。
學過物理化學的都知道,高濃度會自動向低濃度擴散,這是擴散現象的基本原理。
失去了高濃度的魔力環境,高等精靈們體內的魔力會不受控制的流失,讓身體處于一種極度渴求魔力的饑餓狀態,這種狀態就叫作魔癮。
餓肚子只是胃難受,魔癮則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難受。那種空虛感讓不少的人都陷入了瘋狂。
意志力堅定的人還可以控制住自己對魔力的渴望。意志薄弱者則直接屈服于欲望,只剩下對魔力的本能追逐。
隨著癥狀的愈加嚴重,不少人直接喪失意識,變成一具沒有了思想的行尸走肉,人們把這樣的人稱之為失心者。
理論上來說像艾微爾這樣的施法者,本身就擁有控制魔力的能力,應該可以將魔力約束在體內。
問題就出在她是戰斗的主力,需要頻繁的輸出魔力,硬頂著魔癮的一次次暴發,但最終她還是失控了,在喪失理智的重傷了自己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等她清醒過來之后,又因為傷害了自己的親人而陷入深深的自責,內心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才在短時間內淪為了沒有神智的失心者,然后被放逐到了這片森林之中,被從地球穿越而來的安嵐占據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