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監(jiān)控室內(nèi),楊有為右手緊握成拳,猛地砸在了桌面之上,“你是說,賢者之石被偷了?”
此刻的楊有為無比憤怒,說到底這個研究所并不屬于他,他只是方舟集團任命的一個所長而已。而賢者之石乃是整個計劃的核心,制造煉石的主要工具,對于集團來說,這樣一塊石頭可比他的命都重要。
“是,是的。”那叫做金雅的女人顫抖著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賢者之石失竊引起的卻只是C級警報,但事實就是原本存放賢者之石的保險柜現(xiàn)在空無一物。”
“嘶,呼——”楊有為深吸兩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老李,人臉比對有結(jié)果么?”
“沒有。”李天剛此刻也明白楊有為已經(jīng)處于爆發(fā)的邊緣,當下也不再嘻嘻哈哈,面色低沉地搖了搖頭。
“那個臭粉毛一定有同伙!”楊有為身后,安保隊長激動地說道,“弟兄們都快把研究所附近的地皮給翻個遍了,也沒找到她。”
“那還真是狡猾啊。”李天剛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一愣,“等會兒?你剛剛說什么?”
“呃,她有同伙?”
“不對,再前面,你叫她什么?”
“臭粉毛啊。”
“粉毛?!”李天剛激動地一拍手,“楊所,你先別急,要說粉毛我還真有點印象!”
“哦?”楊有為眉頭一挑,連忙問道,“是街上的人?”
“你且等等。”李天剛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個名冊,迅速地翻開著,“街頭確實有不少頭發(fā)花花綠綠的人,不過大多都是酒紅或者黃毛,粉毛我印象里只有一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來的這個。”
說著,李天剛忽然停在了某一頁上,將冊子遞給了楊有為,“有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好,好。”
楊有為接過冊子,掃了眼上面那一頭粉毛的少女后,仔細閱讀起了其履歷。
“因在非演出地段燃放煙花而被拘留,因表演時點燃路人的頭發(fā)而被控訴,因……”
看著上面的資料楊有為嘴角抽搐,“這樣的人你都給她發(fā)演出許可證?”
“她,她最近老實了嘛。”李天剛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一聲。
事實上,許可證的分發(fā)他是全權(quán)交給了下面的人,對于那些小動作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畢竟到最后抽成也是會流到他手里的。
“楊所,這人之前做的事和今晚那人的手段對的上啊。”
安保隊長搓了搓手,提醒道。
“確實,就算她不是,查查也不為過。”楊有為點了點頭,“事關(guān)賢者之石,茲事體大,就不要做那些表面功夫了,天一亮就去查,三天內(nèi)找不回賢者之石,那包括我在內(nèi)研究所就得來一波大換血了。”
“好嘞楊所,我現(xiàn)在就安排弟兄們?nèi)ァ!?
安保隊長點了點頭,立馬轉(zhuǎn)身離開了監(jiān)控室。
“老李,你也帶人去查查,街上的人,你比我熟。”
安排完自己手下的人后,楊有為又看向了李天剛。
“行,都一家人。”
李天剛立馬點頭表態(tài),掏出手機便是開始安排自己的人。
在研究所之外,一座小山之上,聞人望月看著一輛輛轎車駛出研究所雙眼微微瞇起,“看來這玩意兒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啊。”
說著,聞人望月又看向了手中的石頭,“難不成這就是煉石?不,也不對,煉石要是真的這么貴重,他們也不會隨便往外發(fā)就是了。而且——”
聞人望月想著,細細觀察了一下,卻并未發(fā)覺這塊石頭除了透光性良好,在月光下也散發(fā)著殷紅光芒外便再也沒了其他特點。
“嘶,不會是放射性物質(zhì)吧?”
想到這里,聞人望月背后一涼,連忙把石頭丟在了地上。
咕嚕咕嚕——
那石頭在地上翻滾數(shù)圈后,撞上了樹干停在了那里。隨后——聞人望月的嘴張到了最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那一幕。
并非是樹干受到了石頭的影響發(fā)生了什么異變,而是一雙赤裸白皙的雙足出現(xiàn)在了石頭旁,再往上看,一對鐐銬鎖在了腳踝之上,兩根斷裂的鐵索無力地掛在鐐銬之后。
在白皙的小腿之上,遮住大腿的是一件尺碼大到夸張的純白襯衣,在其手腕處同樣用這粗重猙獰的鐐銬鎖著。
而真正令聞人望月感到震驚的是對方那熟悉的面容,“何,筱筱?”
聞人望月咽了口口水,表現(xiàn)得無比震驚,右手食指與中指卻已悄然探到了腰部,夾住了牌盒中的紙牌。
“紅心六。”
‘何筱筱’注視著聞人望月,輕聲道。
“!”
聽到這三個字,聞人望月瞳孔猛地一顫,他都不用去看牌盒便已經(jīng)明白,對方說的正是他此刻夾住的那張紙牌。
原因也很簡單,聞人望月有著一點強迫癥,喜歡將牌盒中的牌以黑紅梅方的順序從大到小碼好。
先前在面對那粉毛少女之時他便甩出了方塊六和梅花六,雖然后面在正面接觸時他找機會將那兩張牌回收到了口袋中卻還沒來得及收回牌盒中。
因此,現(xiàn)在牌盒內(nèi)的第一張牌正是紅心六!
“你,究竟是誰?”
在明白對方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小動作后,聞人望月的表情也是變得陰沉了起來,大大方方地將那張紅心六夾在了手中。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何筱筱的面色平靜如水,緩緩道,“我只是想和你說——在能夠做決定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后悔。”
“哦?是來勸我放棄這塊石頭的么?”聞人望月眉頭一挑,“好啊,作為交換,你得告訴我這塊石頭究竟意味著什么?”
“……”何筱筱注視著聞人望月,“離開吧。”
“哈,我最不爽的就是像你這種謎語人啊。”聞人望月活動了一下脖頸,“讓我猜猜,你應(yīng)該無法觸碰到這塊石頭,否則也不用和我磨嘰這么一大堆,直接抓著石頭跑就是了。”
“我是為你好。”
何筱筱輕咬下唇,看著聞人望月再度撿起那塊石頭,有些無可奈何。
“我從來不會為我的決定后悔。”聞人望月用風衣包裹住石頭,緩緩道,“不,我其實會后悔。但也只會后悔一會兒。比如在剛才,我就挺后悔我為什么要從那臭粉毛手里偷來這塊石頭。但這其實挺沒有意義的,畢竟就算時間能倒流,只要我還是我,我就會做出一樣的決定。所以與其后悔內(nèi)耗,不如將目光放得長遠些。我不是一個唯結(jié)果論的人,我只希望,我在人生中做的每一個決定,在當時的時間點我都不會后悔,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