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主導物質,靈魂脫離桎梏,這便是賢者之石,神之領域的大門的鑰匙。而我等靈巫,乃是取得了神的權柄,并將其給予世人的人類先驅。身軀終將凋零而魂體永垂不朽。我等之所作所為,皆是為了讓世人抵達新的世界,得到真正的幸福!”話到此處,賈萬疆的語調變得尤為激昂,“雖不知那個臭粉毛背后的組織欲意何為,可她卻實打實地妄圖染指她所沒有資格染指的事物,死亡將成為他們注定的結局,新世界將會拒絕他們進入,他們,終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石子,在濺起輕微漣漪后歸于寂靜!”
片刻,賈萬疆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當下他輕咳一聲,“聞人,我和你說這些的原因很簡單。我希望你能悔悟,你,做錯了選擇。但這不怪你,人活一世,心中難免會有迷茫,也難免會犯錯。這不過都是人生必經之事,只要在抵達終點前能夠悔悟并一心向善,那么在未來的某日,你的靈魂也將抵達新世界。而現在,就由我來送你一程吧。”
“得到真正的幸福?”聞人望月嗤笑一聲,“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對我們的記憶動了什么手腳啊。”
“我已經回答過你一個問題了,你有些貪得無厭了吧?”
賈萬疆面色變得陰沉,在他看來,此時的聞人望月只是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確保楊茜能夠順利逃脫。
“你不是說,只有死個明白才能去往新世界么?那就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吧。”聞人望月身形依舊保持不動,感受到賈萬疆陷入沉默立刻追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是為了讓世人幸福,又說愿意回答我的問題是希望我也能前往新的世界。那么為什么現在又選擇緘口不言?是因為我的問題涉及到你們的秘密了么?難道這個秘密會推翻你先前所說的一切么?難道你口中的幸福只是圈定在了你們這些煉金術士身上么?”
聽著聞人望月口中如同連珠炮般吐露而出的問題,賈萬疆臉色愈發陰沉,在仔細環顧一圈四周,確認了聞人望月沒有后手后,他才緩緩開口道:“并非如此,只是真相是具有分量的,而這分量乃是人窮盡一生也難以承擔的。既然你一心想要追求世界的真相,那么我便代行神的意志,將一切都掰開了揉碎了講給你聽。”
“聞人,你可曾想過,倘若世界毀滅在即,你最大的愿望,遺憾是什么?”
“……!”
聽到賈萬疆這么說,聞人望月瞳孔一縮。
“我等所愿,是盡可能多地保留火種,此為正道。而庸庸世人那荒謬,可笑或會帶來惶恐的歪門邪道只會在我們所要踐行的道路上平增困難。所以,我等攜手為他們編制了一場美夢,在這場美夢之中,他們不需要去追求什么,不需要有什么奮不顧身的奉獻精神,他們所要做的,唯有等待。等待我等下放神之權柄,為他們帶來救贖。”賈萬疆負手,注視著聞人望月,“而聞人,你不一樣,你來自此界之外,在此界經歷的一切對你來說或許不過是看了場漫長的電影。你不需要為末世終將到來而感到惶恐,倘若沒有今日之事,你會做些什么呢?是與我等攜手,共同創造新的世界,還是與墮落、愚昧為伍,妄圖為世界的終焉添磚加瓦?”
“二極管思維不可取啊。”聞人望月搖了搖頭,似乎是因為恢復地差不多了,也掙扎的站了起來,“人的一生皆有所求,生命為何延續?不過源于繁衍的本能。而在這與野獸無異的本能之上,人類卻掌控了意識,以有限的生命創造了無限的價值。火焰,電能,人類本就如同群星般閃耀,你所謂的神之權柄應該是人類的助力,而非是拼盡全力去追求的向往,老東西,你著相了!以神之權柄愚弄世人,剝奪記憶,否定了人類最寶貴的精神,自詡救世主,所行之事卻是在剝奪人類自救的本能,你,才是那愚昧之人!”
“荒謬!可笑!”賈萬疆大手一擺,怒喝道,“倘若人之力如此強大,為何你現在如同敗家之犬一般,連與我一戰的能力都沒有,你所謂的追求不過是空中樓閣,而我等所圖的,是實打實存在之物!”
“啊啊,我再說一遍,二極管思維不可取。”聞人望月扶著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了,神之力應是輔助,是助力,主導其的,該是人類本身啊。”
叮!
在聞人望月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璀璨的光芒自窗外灑落,將聞人望月的身形所點亮,一抹赤紅的光芒綴于其身,雖光團不大,卻格外耀眼!
“賢者之石?!”
看著這抹紅光,賈萬疆瞳孔驟然一縮,原來,原來這就是聞人望月的后手么?!
“老東西,感謝你教我怎么使用這玩意兒了。”
聞人望月用左手托起賢者之石,赤紅的晶體在太陽的映射下讓賈萬疆睜不開眼。
“然后,也感謝你給了我研究這玩意兒的時間。”
聞人望月輕吸一口氣,雖然他的語氣頗為平靜。可只有他知道的是,在賢者之石迸發出光芒的那一刻,一股直達靈魂的共鳴能量便是充斥在他的身體里。
可不知為何,賢者之石明明接受了與他靈魂的共鳴,卻一直在抗拒這具身軀,以至于聞人望月別說使用賢者之石了,就連自己的身體想要動上一下都是要使出吃奶的勁來。
“老東西,該說再見了!”
聞人望月借助著光芒掩蓋了自己那不斷發抖的身軀,大吼了一聲。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共鳴賢者之石,你的靈魂都并不完整!”
“什么?”
聽到賈萬疆的后半句話,聞人望月愣了一下。
而賈萬疆很是狡猾,在察覺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分神之事,迅速朝著門口逃竄而去。
“靠!”
見對方是虛晃一槍,聞人望月也是毫不猶豫地用盡力氣,一道七彩光線頃刻飛射而出,瞬息之間便是洞穿了賈萬疆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