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靠在真皮椅上,伸了個懶腰,對我說道,“我懷疑是他的老婆,當然,不能這么快下定義,我們得先去梁銘工作的地方調查一下,然后去他家看看,再作結論。”
到了中心醫院,我跟趙良去了梁銘生前的辦公室,醫院暫時還沒有安排醫生到梁銘的辦公室工作,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
“分頭看看吧。”趙良走到一個玻璃柜子前說道。
我來到梁銘的辦公桌上,翻找著他僅留下的東西時,看到了液晶電腦下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抱著一個小男孩的照片,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笑著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而旁邊的小男孩笑的很開心。
相框的旁邊還有一個三角形的相框,是這個男人帶著小男孩在游樂場玩耍的場景。
最后的相框里是一張普通的三人合照,左邊站著這個男人,中間是小男孩,最右邊的是一個老人。
我猜測戴眼鏡的年輕男人應該就是梁銘,小男孩是他的兒子,老人跟他們很像,應該是梁銘的父親。
我看著他們在相框里開心地笑著,卻越看越覺得哪里怪怪的,來回撓了好幾下頭發,突然恍然大悟。
相框里的一家三口,除了梁銘和他的兒子,就是他的老子,卻沒有梁銘老婆的身影,帶著疑惑,我又搜查了梁銘生前其他的東西,發現壓根沒有他老婆的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趙良拿了一張病例單從門外進來,“這張單子是王小娟在梁銘這里看病的單子,我剛剛拿著單子給其他醫生看看里面提到的藥有沒有問題,他們都說藥物沒問題,不存在影響人腦神經的因素。”
我眉頭一擰,說道,“你的意思是,梁銘沒有害死王小娟?”
“王小娟的死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還是先把梁銘的案子理清楚,說不定有王小娟死亡的線索,你這有什么發現沒?”趙良說道。
我把我看到的還有心里的疑惑跟趙良說了,趙良聽了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奇怪地說,“不對啊,梁銘有老婆,名叫王春秀……”
“王春秀?”我驚呼一聲。
“怎么了?”趙良嚇了一跳。
“王春秀是我老板的女兒,她最近失蹤了。”我對趙良說道。趙良臉色一變,趕緊掏出手機跟警局核實情況,沒多久,警局傳來的消息證實了我說的話。
“去梁銘家。”
趙良毫不遲疑地帶著我離開醫院,去了一片高檔別墅區。
為了方便進入梁銘家了解情況,趙良讓我把老板--王志龍(王哥)叫了過來。
進入梁銘家的大別墅,我看到了寬敞豪華的客廳,左邊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右邊是長長的飯桌。
我隨手打開冰箱,發現里面有很多名貴的酒,還有一些高脂肪高熱量的食物,我向王哥問道,“老板,平常都是你女兒負責家里的吃喝用度嗎?”
王哥點點頭,“我那女婿忙,很少管家里的事情,我女兒平常都在家工作,閑得很,所以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她管。”
我心下奇怪,梁銘的急性心肌梗塞很早就有了,按道理說,家里不該有這些食物,而且王春秀不可能不知道丈夫有這個病,冰箱里的食物還是新鮮的,她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給梁銘吃的?
就在這時,趙良的聲音從臥室傳出來,“你們過來看看。”我和王老板趕緊跑進去,看到趙良指著離床頭柜很近的地板說道,“你們看這個。”
我走進去一看,是一些撒落在地的煙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趙良小心翼翼地把煙灰放到透明塑料袋里,然后四處看看,小聲說道,“這里只有煙灰,卻沒有煙灰缸,垃圾桶里連煙頭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搖搖頭,“也許打掃掃走了呢?”
“不,如果打掃,那也應該掃干凈了地面不會留下煙灰,而且據我所知,梁銘對香煙過敏,他怎么可能抽煙?”趙良眼神灼灼地看著我說。
我避開趙良的眼神,看向王哥,“也許煙是王春秀抽的,女人抽煙也是很正常的啊。”
可王哥卻搖了搖頭,臉色不好看地說,“實不相瞞,我女兒對香煙也過敏,自打發現她這種情況后,我就把煙戒了,而且挑女婿的時候,我正是看中了不抽煙不喝酒的梁銘,才把女兒嫁給他。”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下意識地朝趙良看了一眼。
離開梁銘的家,趙良先讓王志龍回去,并答應幫助他找到失蹤的女兒。
我坐在警車里,看向駕駛座的趙良,忍不住問道,“王春秀是不是出/軌了,兇手是不是奸夫。”
趙良撇了后視鏡里的我,“定罪要講究證據,雖然目前的線索都指向王春秀和疑似出/軌的對象,但這個人存不存在,叫什么,我們都不清楚,所以,別急。”
很快,根據趙良掌握的信息,我們找到了梁銘的朋友和同事。梁銘的朋友透露,他們很少看到梁銘和老婆王春秀出現在一起,甚至有人告訴趙良,曾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看到過王春秀還有她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
我和趙良立馬趕到五星級酒店,根據朋友提供的大致時間,我們果然找到了王春秀的開房記錄。
王春秀似乎很喜歡這家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來了不下30次,我不禁深吸一口氣,這女的!
“每次開房都是用的王春秀的身份證,情夫的信息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我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看記錄的趙良。
趙良擺了擺手,示意我過來看。
我跟著走進前臺,看到上面正在放監控錄像。
“停!”趙良從監控畫面里找到了王春秀,緊接著我也看到了情夫,王春秀的情夫還真是個小鮮肉,看起來至少比她小十歲,低著頭,不停地擺弄著手里的手機。
這時,我腦子想起一句話:疾風知勁草,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