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在辦公室,“陳舟,辦公室有什么情況?”李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墻上的掛鐘在滴答響,沒有特別奇怪地地方。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我回了李為幾句話,便盯著桌上的外賣看。
呆在寂靜又密閉的辦公室里,我感覺到壓抑,汗水從掌心里鉆出來,后背濕了一大塊。四面八方是我熟悉的陳設,但現在看著感覺格外的詭異。
“滴答,滴答。”
我坐在椅子上感覺度日如年,心跳跳的很快,快要跳出胸膛一樣。正當我想著今晚要該怎么熬過去的時候,子時的鐘聲突然響起,我心頭一緊,呼吸停止了片刻,精神緊繃地盯著辦公室的大門。
一秒,兩秒,三秒……大門紋絲不動,我緊張地捏著拳頭,有些喘不過氣。
周圍太寂靜了,寂靜的有點可怕,連樓下的街道汽車聲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消失了,我就像一個被塞進真空瓶子里的人,看得到自己,卻失聲了。
墻上的掛鐘顯示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然而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難道是我多慮了?還是我太過緊張,自己嚇自己了?我松了口氣,精神稍稍放松了下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燈突然熄滅了,我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到無邊的黑暗中。我的心臟跳的更快了,就像在打鼓一樣,咚咚咚的響。
我急促地呼吸著,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把手,汗毛豎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呆在黑暗的環境里,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象周圍有一張張血淋淋的鬼臉瞪著我。
過了很久,我才適應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背后禁閉的窗戶外照射進來一絲森冷的月光,我決定去尋找手電筒。
手電筒放在馬叔辦公桌旁邊的柜子里,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起身往柜子那邊走去,靜謐的辦公室里回蕩著我一個人的腳步聲。走到柜子前不到十秒鐘,時間在我眼里顯得尤其的漫長。
我從柜子里把手電筒拿出來,轉身的時候,突然頭皮發麻,毛骨悚然,因為辦公室里傳來了另一道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很緩慢,時而走走,時而停停。
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是誰在辦公室里?
我顫顫巍巍地打開手電筒,往聲音的來源照去,燈光灑向的地方空空如也,我往前緩緩的走著,又用手電筒照向另一個地方,仍然什么都沒有。這時候,腳步聲出現在我身后,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我迅速停住了腳步,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腳步聲在離我有兩步遠的距離上突然消失了。
后面的東西好像就站在我的身后一動不動,仿佛在靜靜地看著我,我死死地握著手電筒,巨大的壓力襲來,我在心里大喊一聲,死就死吧,然后猛地轉過頭,手電光明亮的照著,后背卻什么東西也沒有。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了凄厲的尖叫聲,我嚇得一激靈,慌忙往門口望去,辦公室的大門不知什么時候悄悄打開了。
我想像到馬叔慘死在辦公室的樣子,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趕緊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想要跟李為報告情況,卻突然發現手機通話不知時候掛斷了,而且手機信號格上沒有信號了。
這時,走廊上又響起了腳步聲。我咬了咬牙,與其和馬叔一樣呆在辦公室等死,不如出去看看情況,就算最后難逃一死,也要看清楚兇手到底是人是鬼。
我迅速變成了慷慨就義的樣子,緊握著手電筒走出了辦公室。
剛離開辦公室,背后的門便重重地關了上去,我嚇得身體一哆嗦,心里不停地默念,南無阿彌陀佛,上帝菩薩保佑。
“嘻嘻嘻……”走廊的盡頭,傳來女孩嬉笑的聲音,伴隨著恐怖童謠的旋律,讓走廊的溫度一瞬間仿佛下降到了零點。
“去看看吧,也許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心底出現一道聲音,不停地引誘著我,讓我恐懼又好奇地往走廊的盡頭望去。
“去看看吧……”聲音還在蠱惑著我。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心,我咽下一口口水,擦了擦眼角處的汗水慢慢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女孩的笑聲越來越低沉,仿佛在走廊盡頭看著我走過來,恐怖的旋律也越來越快,在我越走越近的時候,聲音變得更加清晰而又陰森恐怖。
就在我快要到達盡頭的時候,女孩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一道尖銳的喊叫聲,震的我耳膜發痛,我驚恐地捂住耳朵,心怦怦直跳。
聲音持續了五六秒,最終停止,耳邊傳來“沙沙”的電流聲,我用手電筒往地上照去,卻發現原來是個老式的播放器發出的聲音。
“呼——”
我按下播放器的停止按鈕,松了口氣,轉過頭往回走。走廊很暗,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的手電筒的光照到了樓梯口,我心頭突然萌生想要離開的念頭。
我抬起手電筒,無意地往的走廊另一頭的盡頭照去,燈光到了那頭被黑暗吞噬了大半,微弱的燈光里,我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影,身影蹣跚的朝我走來,并且越走越快。
我下意識的往后退去,腳步也越退越快,燈光再一次往前面照去,只見那個身影像瞬移了一樣,離我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一大半,這時候,我清晰的看到他手上拿著一把血淋淋的鋸子。
再也沒多余的念頭想,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字,跑!我臉上布滿了恐懼,轉身往后面跑去,,慌慌張張的找辦公室的門。
可辦公室的門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最恐怖的是,走廊兩邊的所有門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堵結實的掛著蜘蛛網的墻。
我再次轉身往后望去,只見后面佝僂的身影已經朝我奔來,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嚇得摔倒在地,閉著眼,大喊一聲,瘋狂地揮舞著手,想象上頭那個佝僂的身影已經跑到了我的跟前,臉色猙獰,陰慘慘地笑著舉起手上的鋸子朝我狠狠地割來,而我瞪著眼珠子看著自己的脖子噴出一道血柱。
半晌,腦海的畫面并沒有發生,我閉著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毫發無損,心下奇怪,我偷偷地睜開一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