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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魁

周末,清晨的公園里,楊東慢悠悠地打著太極。

太極之道,內蘊陰陽,確實是很好的調養身心的拳法。

他的動作看似普通,實則暗合天道,每一式都牽引著天地靈氣。

“楊東?”

一個驚訝的女聲傳來。

楊東收勢轉身,看見一個穿著暴露的靚麗女子。

但他想了半天,也沒記起對方是誰,沒辦法,他離開太久了,很多不重要的人,他都記不清了。

“你是哪位呀?”楊東疑惑的問道。

“我啊,你裝什么呢?我是葉彩璃啊?”她有些不悅的說道,“這才剛畢業沒兩年呢,你的忘性這么大的嗎?”

“啊啊,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昨天睡睡過頭了,頭有點昏。”

楊東仔細回想,終于認出了這位大學班花。

只是現在的她,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真是的,怎么回事嘛,年紀輕輕也不知道好好工作,整天睡懶覺。”葉彩璃上下打量著他,“聽說你在送快遞?送快遞應該挺忙的呀。”

楊東點點頭:“是啊,挺難的,不過我效率比較高,很快就干完了,其他的時間就都用來睡大覺了。”

“哦,那很厲害了。”葉彩璃眼中閃過一絲優越:“那你知道我現在在干什么嗎?”

楊東原本準備算一算,但又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屬于是窺探別人隱私了。

于是他老實說道:“不知道。”

“猜一猜嘛!”葉彩璃笑著說。

楊東有些苦惱,他實在是對這個女人沒什么印象了,唯一只記得她長得漂亮,而且現在看著還挺妖饒,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

“你下海了嗎?”他試探性的問道。

葉彩璃氣得臉都綠了:“你才下海了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知道嗎?我現在可是煉氣三層的修士了。”她特意加重了“修士”二字。

“哦哦,厲害的厲害的!”,楊東繼續打太極,“麻煩修士大人不要打擾我打太極了。”

“打個屁,大學體育課也沒見你這么積極啊!”楊東的這態度讓葉彩璃有些不悅:“你是不是聽說我經常來這個公園晨練,所以特意來接近我?”

楊東動作一頓:“什么?”

“別裝了,”葉彩璃冷笑,“我知道你們這些普通人,都想攀附修士。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楊東終于停下動作,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你沒事吧?”

“你!”葉彩璃被這態度激怒了,“你知道得罪修士的下場嗎?”

楊東嘆了口氣:“有病就去醫院。”

說完,他轉身就走。

葉彩璃氣得直跺腳,卻不敢在公園里動手——修真界有規定,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法術。

走出公園,楊東看了眼天空。

“奇怪,為什么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且讓我來算算一算。”

……

金城中心醫院走廊·深夜

消毒水的氣味被突如其來的血腥氣沖散,申元通正握著蘇云晗的手腕教她把脈,突然渾身汗毛倒豎。

診室門縫滲入縷縷血霧,在瓷磚地上凝成猙獰鬼面。

“師父?”

蘇云晗指尖結出薄霜,她尚未完全掌控的純陰之氣應激翻涌。

“躲到我身后!”

申元通甩出三枚金針釘在門框上,針尾劇烈震顫發出蜂鳴。

門板“轟”地炸開,裹著血袍的枯瘦男子踏著血浪而來,臉上刺青竟是蠕動的血管。

“魔教護法血魁?”申元通瞳孔驟縮,“你來此地作甚?”

“老東西,少廢話。”

血魁舔了舔獠牙,“把這小丫頭交出來,本座留你一命。”

他骷髏法杖上猩紅的舌頭突然伸長,卷住蘇云晗的手腕一扯

“滋啦!”

純陰之氣與血舌相觸竟騰起黑煙,血魁不怒反笑:“果然是純陰之體!洪鶴那廢物還說有什么了不得的老怪護著,呸!”

診室玻璃齊齊炸裂,血魁背后浮現九顆骷髏法器。

申元通噴出精血催動本命金針,卻被一道血浪拍在墻上:“就憑你一個筑基初期也敢攔我?要不是教主覺得你還有點用,本座早就殺掉你了。”

蘇云晗突然抬手,整層樓的金屬器械凌空飛起。

她眼瞳化作冰藍色,輸液架化作冰矛刺向血魁眉心。

“這才夠味!”血魁狂笑著扯斷冰矛,傷口流出的血卻凝成鎖鏈纏向少女脖頸,“不過,就憑你這煉氣期的修為,還遠遠不是本座的對手啊!待本座吸干你的......“

窗外突然傳來洪鶴沙啞的嘶吼:“血魁!快住手!不要釀成大禍!”

他知道得罪揚東的后果,此時急忙出手相助。

但上一次被楊東隨手一擊造成的傷勢,此時仍未痊愈,根本不是血魁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

血魁的狂笑聲在走廊回蕩,他一手掐著蘇云晗的脖子,另一只手捏著洪鶴的喉嚨,將他提在半空。

“洪鶴,沒想到你現在這么不中用了,既然這樣,不如早早把護法的位置讓出來,也給年輕人們一個機會嘛!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本座就來幫幫你!”

洪鶴臉色發紫,卻仍艱難地擠出聲音:“血魁,不要傷害那個女孩,否則……你死事小……會給我圣教招來大禍……”

“死到臨頭,還有閑心關心別人?”血魁獰笑,臉上的刺青扭曲如活物,“就憑你這個廢物?還是憑你口中那個所謂的結丹高人?”

他忽然轉頭看向不遠處。

一個年輕人正緩緩走來。

“楊先生?”洪鶴緊張的說道。

血魁指向楊東,眼中滿是不屑,“我以為是多強大的人呢!就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哈哈哈!”

楊東站在走廊盡頭,手里還提著一個快遞盒,盒子上貼著“加急”的標簽。

他低頭看了眼快遞單,又抬頭看了看血魁,語氣平淡:“麻煩讓讓,我趕時間。”

“找死!”

血魁暴怒,抬手一揮,九顆骷髏法器呼嘯而出,裹挾著腥臭的血氣直撲楊東。

楊東嘆了口氣,指尖輕輕一彈。

“咔嚓——”

九顆骷髏法器瞬間碎裂,化作齏粉消散在空氣中。

血魁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你......”血魁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血氣正在飛速流失,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干。

楊東依舊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沒動一下:“你擋著我的路了。”

話音未落,血魁的身體開始崩解,從四肢到軀干,最后是那張布滿刺青的臉,全部化作一朵絢爛的血花消散。

仙術神通,“花開頃刻”。

整個過程不過三秒,走廊里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洪鶴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眼中滿是敬畏。

蘇云晗捂著脖子咳嗽,看向楊東的目光中帶著震驚和感激。

楊東走到蘇云晗面前,將快遞盒遞給她:“你的快遞,簽收一下。”

蘇云晗愣愣地接過快遞,還沒反應過來,楊東已經轉身離開。

走到走廊拐角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洪鶴:“下次再讓我看見魔教的人出現在醫院,你們就不用存在了。”

洪鶴渾身一顫,連忙低頭:“是...是!”

楊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魔教總壇·血池大殿

血池翻涌,腥氣沖天。

魔教教主宇文鴻端坐在白骨王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血色玉簡。

玉簡中正是血魁臨死前傳回的最后影像——那個提著快遞盒的年輕人,只是隨手一彈,便將血魁化為齏粉。

“假丹期嗎?”宇文鴻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不,即便是真正的結丹修士,也未必能做到如此輕描淡寫。”

殿內四大護法僅剩三人,洪鶴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面。

另外兩位護法——鬼母和陰煞,神色凝重地站在兩側。

“教主,”鬼母開口,聲音沙啞如毒蛇吐信,“血魁雖死,但他擅自行動,罪有應得,只是那楊東......”

“閉嘴!”宇文鴻猛地站起,血池中的血水隨著他的情緒劇烈翻騰,“你們以為本座不想報仇?可你們誰能接下那一招?”

殿內一片死寂。

宇文鴻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洪鶴。”

“屬下在!”洪鶴連忙應聲。

“你與楊東有過接觸,”宇文鴻走下王座,血色的長袍拖過地面,“帶上教中至寶血玉玲瓏,再去見他。記住,態度要恭敬,絕不能有絲毫冒犯。”

洪鶴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教主,那血玉玲瓏可是......”

“本座知道!”

宇文鴻打斷他,眼中血光閃爍,“但比起滅教之禍,區區一件至寶又算得了什么?”

他轉身望向殿外,血月高懸:“此人......絕非我等此時能招惹的存在,不過,等到我得到黃風福地里的東西,或許能跟他斗上一斗……”

“教主,黃風福地那邊,我們已經損失了太多弟子……”

“繼續派人前往!只要能得到那里面的東西,死多少人都值得!”

……

次日·城中村出租屋

楊東又在用元嬰真火煮泡面,門外傳來洪鶴恭敬的聲音:“楊先生,魔教洪鶴求見。”

“進來吧。”楊東頭也不抬。

洪鶴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手中捧著一個血色玉盒。玉盒上雕刻著繁復的符文,隱隱有血光流轉。

“楊先生,”洪鶴跪地,將玉盒高舉過頭,“這是魔教至寶血玉玲瓏,教主命我獻上,以表歉意。”

楊東瞥了一眼玉盒,隨手打開。

盒中躺著一枚血色玉佩,形如滴血,散發著濃郁的靈氣。

“血玉玲瓏?”楊東挑了挑眉,“倒是件不錯的煉器材料。”

洪鶴心中一松,正要開口,卻聽楊東淡淡道:“東西我收下了,不過......”

他指尖一彈,一道金光沒入洪鶴眉心:“這是清心咒,可化解你體內血煞之氣。

回去告訴宇文鴻,若再讓我發現魔教為非作歹,這血玉玲瓏就是他的下場。”

話音未落,血玉玲瓏在楊東掌心化作齏粉,卻又在瞬間重組成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再無半點血腥之氣。

洪鶴目瞪口呆,連忙叩首:“是...是!屬下一定將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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