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晚的夢
- 噩夢日記,僅記錄個人夢境
- 秋瞳ouo
- 2955字
- 2025-02-14 23:07:52
我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醒來,這股疼痛來自背部,看了看胸口,這傷口竟是貫穿身體的。頭...好痛..好像忘記了什么,一些記憶飛速的涌來,我抬頭看了看抱著我一動不動的男人。屋子里一片灰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照著灰塵起起伏伏。看清他的長相我放松了些——這是剛跟我結婚半年的丈夫,我們一起做點小生意。
回憶起,暖黃色的下午,他坐在桌旁認真記賬,我只需要趴在桌上懶洋洋的看小說,他不時湊過來與我低聲耳語幾句,或是摟住我或是摸摸我的頭。想到這里我的心中泛起一片溫暖,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我緩緩伸出手,手在還未接觸到他臉的霎時間,被他一把握住了。一股恐懼在我心中彌漫開來,后脖頸上癢癢的,竟然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我為什么會這么害怕我的丈夫?我的記憶好像缺失了很多,但身體的反應卻告訴我他很危險!
頭發的陰影下是他晦暗不明的眸子,屋子里很黑,但我可以確定,他正在看著我,不,他在緊盯著我!我想逃跑,一動身卻跌在了床邊上,這副身體好像太久沒動過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腿軟的像踩在棉花上。他也從床上下來,站在我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明明穿著的是黑色睡衣,卻格外筆挺,頗有些西裝的樣子。我的眼神一直不好,近視的度數很高,我跌在地上只能看到他的雙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判斷他的恐怖不需要眼睛,他每次一靠近我的時候,我的身上便會起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好久好久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他才從我抖若篩糠的身體旁走過,冷冷的留下一句“你還想逃嗎?”隨即,是鎖門的清脆聲響。我頭痛欲裂,為什么他會這樣對我?為什么我會這樣怕他?這是哪里?為什么我會受傷?太多太多的疑問,而我什么都想不起來。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即使他不將門鎖上,我依然是出不去的,可以說我甚至走不到門口。我費盡全力爬上了床,冬天的地板實在是太冷了,如果在這里待上一晚,說不定我的身體會更加難受。爬到床上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輕微的喘氣扯的胸口的傷口有些疼,我仔細看了看,已經是愈合了的傷口,這樣的傷口愈合花費的時間可不短,可這些傷怎么出現的記憶我一點也沒有,慢慢的我便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
天色大白,陽光刺醒了我,我坐在床上環顧四周。房間是一片白色,誰的家里會這樣裝修呢,連床單也是一片潔白,像酒店里用的,陳設卻和普通人的臥室沒什么兩樣。我仔細端詳起物理的各樣東西,想要尋找一些線索,在日歷上我看見因為受傷我已經昏迷沉睡了半年,我半年前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又為什么我的丈夫變成了這個樣子?屋里的陳設很少,時鐘指向9:55;水杯上積起了厚厚的一層灰,里面還有一些水,應該放了很久了;一張桌子,幾個凳子,我將他們一一翻開,很可惜,什么線索也沒有,畢竟我不是生活在小說里,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線索呢?雖然今天的身體又恢復了一些,但是翻找東西還是讓我累的流了些汗。時鐘響起了報時聲,10點整,隨之而來的還有開門聲以及那股熟悉的窒息氣息。
“你在找什么?”男人邊進屋邊取下手套,丟在桌上。“我....”我諾如著嘴唇卻半天說不出話,不知是因為太久沒喝水,還是因為太久沒說話,我的嗓音沙啞難聽。“我在找我丟失了的記憶。”很抽象的一句話,男人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那你找到了嗎?”他的語氣里滿是不屑和譏諷。“沒,沒有。”我不敢與他對視。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突然伸出手,扯住我往門外拖去,門檐撞的我的大腿生疼,再往前便是往下層的樓梯了,我開始掙扎起來“不要,不要,放開我。”男人不語,只是一味的拖著我往前走。一節一節的樓梯,似乎能把人的腿撞斷似的,我癱軟在最后一節樓梯下蜷縮成一團,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痛,太痛了,我本身就對疼痛特別敏感,還好這樓梯并不算高。男人命令到:“站起來。”我感覺痛骨頭都快裂開了,卻不敢違抗,天知道如果我不聽他的又會發生什么?我在前面走,男人在后面似督促一樣的跟著我,我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在這樣的天氣走到室外抖若篩糠,好在沒走幾步我們就到了一輛車面前,他的聲音依然冰冷:“進去。”我不敢多說什么,進了副駕駛,不過車里有暖氣,倒是讓身上的寒冷緩解了很多。
“你不是想找記憶嗎?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我低著頭不敢回應。
路邊的景色漸漸從枝茂繁密的樹林變成了鮮有人跡的小路,我的腦袋有些疼,想起我好像來過這里,但是更多的也記不得了。開著開著前面走來了一家人,一個老實木訥的男人,一個穿著樸素拿著草帽的女人,還有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孩子。這樣的鄉鎮里經常發生這種事,在路邊攔車去城市里便可以省下不少車費。但讓我驚訝的是,男人居然把車停下了,他沒有開下車窗招呼人進來,那女人自己打開了車門坐在后排,催促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趕緊進來。這個中年婦女的嗓門很大,吵的我耳朵很疼,但正是這種吵鬧的感覺讓我分外安心,至少證明她們都是普通人,不像這個人給我帶來的感覺只有危險。我突然靈機一動,如果能告訴她們我的情況,那我是不是就能逃走。這樣想著我的右手在我這邊悄悄的摸索起來,右側的車門旁放著一包紙巾和一個圓珠筆,我將圓珠筆握在手里,手心已經滲出了很多汗水。將紙巾抽出來必然會有響聲,我只能一點一點慢慢的往外扯,斜著眼睛看了看后視鏡,很好,他沒有在看我。我將紙巾放在身后,用圓珠筆在上面寫字,“救救我,幫我報警”我看了一眼,確保上面的字不至于歪歪扭扭到讓人看不懂。
中年婦女上車好奇的東張西望,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然而我和男人一直沒有回應她,她漸漸安靜下來。我將右手往后伸著,緊張的看著后視鏡照出的駕駛座上的男人,他依然專心開著車,冷著臉,什么都沒有發現。終于這個婦女看見了往后伸著的手,我感覺到她將我手里的紙巾拿下來。我欣喜若狂,然而這樣的欣喜沒有超過半秒,那中年婦女扯著大嗓門喊道:“大妹子,你給我的紙上寫的是啥?”車一下剎住了。我僵硬的往左扭著頭,男人的臉色很黑,眼里已是殺意,就連后座的三個人也嚇的一動不動。我冷汗直冒,不行,我該做點什么。我緊握住手里的圓珠筆往男人的肩膀上扎去。然后迅速打開車門往外跑,后面的三人見狀也是撒開腿的跑,那婦女一把抄起自己的孩子,便遠遠的朝巷子里跑去。身上的汗一出車門被風吹的冷冷黏在身上,腿軟的厲害,跑的越來越慢,漸漸的那三個人要消失在視野里,而我的身后傳來了他的腳步聲。我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敢哭,不敢叫出聲怕讓他發現我的方向。隨著我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一只手攀上了我的肩頭,往后一扯,我嚇得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是被痛醒,我的左手已經被圓珠筆貫穿定在了副駕臺上,男人倒是頗有興致在中控臺上播放起了歌,隨著他的手指點擊中控臺上留下了幾枚血指紋。男人的肩膀上只留下了一個血口,而反觀我就可憐的多了,鮮血從我被貫穿的掌心,緩緩的流向睡衣的袖口,連褲子也被鮮血打濕了。
漸漸的車駛入了稍微繁華一點的地帶,車窗上安的是單向玻璃,沒有人看見我正在車上受著如此酷刑。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象,我漸漸回憶起了這里,這里是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剛結婚的那半年,我和丈夫總來這兒約會,看電影。想到這里我看像旁坐男人的臉,一模一樣的臉,我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我的丈夫,可在他的身上,我找不到一點當時的溫情。這個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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