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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喪鐘

看到這人的瞬間,杰森覺得自己渾身汗毛都炸立起來。

杰森身上一半的細胞在尖叫著讓他快逃,另一半的細胞則發出癲狂的喜悅,嘶吼著讓他拼命!

這種感覺讓杰森天旋地轉,簡直要嘔吐。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在地下拳擊場打黑拳的時候沒有,和穆尼女士的打手搏斗時沒有,在倫敦地鐵里和槍手搏殺時也沒有!

這是杰森的本能在向他發出最高程度的警告:出現了超越人類范疇的敵人!

怎么逃?沒法逃!車速這么快,根本脫離不了!

何況,這個盔甲人的眼神太明確了,他看著杰森和波托斯基,就像看著兩個死人!

只有拼命!

盔甲人揮刀砍落。

杰森條件反射地揮出手里的短突擊步槍。這是他從碼頭撤離時順手拿的,原本打算憑這把槍應付后繼的追擊。沒想到來的不是槍手,是這樣一個怪物!

森寒刀鋒劈在槍身上,合金鋼材質的套筒瞬間現出深深凹痕,連帶著整個槍身都有些扭曲了。

那只是盔甲人揮動小臂的結果而已,他還沒用全力。

居然有人在純粹的力量比拼上壓倒了杰森,他這輩子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杰森右手的虎口和腕部都劇痛不已,盔甲人卻絲毫不受影響,再揮一刀。

“低頭!”杰森大喊一聲,把波托斯基的腦袋按下去。

這一刀橫掃過主駕駛的椅背,切斷兩根金屬頭枕支架。缺少上半部分的椅背里爆出填充物,像是一個被打碎的雪堆。

波托斯基的腦袋被杰森壓著,緊貼著方向盤。他啊啊大叫,也不知雙腳踩出了什么操作,福特野馬忽然向右甩尾偏離車道,右側車輪貼著公路側面的護欄又撞又碾,砰砰亂響,車門向內猛烈凹陷,車窗爆裂。

車輛甩尾的瞬間,盔甲人微微下蹲,左手握住車頂破洞邊緣。被剖開的金屬豁口像鯊魚利齒般撕咬他的黑色手套,隨即被巨大的握力壓得彎折。

就在這時,杰森扔掉損壞的槍支,跳了起來。他雙手抱住盔甲人持刀的右臂,往下猛拽。

這是完全不符合邏輯的應對。正常人發現車頂有巨大威脅,一定會想辦法將之驅逐,哪有將之往車里拉扯的,那不是讓威脅更近了么?那不是找死?

杰森偏偏就這么干了,因為他確定,盔甲人是甩不掉的。想活命,只有靠近戰、肉搏!

盔甲人沒能預料到這種反應,車輛的離心力、杰森的體重和力氣,加上他自己揮砍的勢頭并在一起,使他沒辦法保持站立姿態。

他有些狼狽地被杰森拽進了車里。而長刀則擦過波托斯基的脖子,嵌進了車輛的儀表板。車輛設備頓時短路,儀表盤沒了光亮,還爆發出劇烈的焦糊味道。

“有趣!”

黑黃相間的面具下,發出沉悶的聲音。

金屬甲胄包裹的軀體驟然一縮,毫無阻礙地穿過車頂的窟窿以后,又驟然張開。

盔甲人左手勾住被切下的頭枕向杰森猛砸。杰森橫著右臂格擋,被砍成銳角的金屬支架扎進他的手臂。隨著盔甲人的手腕翻轉,支架開始撕扯杰森的肌肉,鮮血飆射在前擋風玻璃上。

杰森則報之以一記左手擺拳。

這么近的距離,百分百的力氣,殺傷力足以和史上最出色的重量級拳王相提并論。因為發力過于猛烈,杰森自己的上臂肌肉纖維都有了撕裂跡象。

“砰!”

拳頭砸在盔甲人的鎖骨位置,仿佛攻城錘擊中了混凝土橋墩。車輛彈跳了一下,盔甲人的身體向后一仰,被迫松開右手,放棄嵌在儀表板的日式長刀。

但他鎖骨位置的甲片微微凹陷就恢復原樣,反震的力氣卻沿杰森的指骨直竄小臂。杰森聽見自己中指關節發出脆響,骨骼像是鉛筆芯一樣折斷了。

盔甲人的反擊接踵而來。他身體后仰,倒在后排座椅上,戰術靴卻突然蹬碎了副駕駛的靠背。

在這瞬間,真皮座椅和內里的骨架如同被炮彈擊中,靠背完全碎裂,海綿和彈簧鋼絲在車里亂迸亂飛,在乘客身上劃出密集的傷口。

車里的狹窄空間使杰森完全沒法躲避。他硬吃了這一蹬,臉色變得煞白,喘息聲忽然沉重,嘴里和鼻腔里都往外冒血。

而盔甲人在顛簸車廂里挺腰起身,左手拔刀。

他后背還有一具刀鞘,第二把長刀從刀鞘里揮出,順勢橫掃,卻又極其精準地避開了車身阻礙。狹窄空間完全不影響他揮刀的速度,這一刀,能同時砍下杰森和波托斯基的腦袋!

下個瞬間,杰森反手拔出嵌在儀表板上的長刀,全力格擋!

修長的鋒刃撞擊,車廂里火星四濺,照亮了杰森咬牙切齒的面龐。

波托斯基終于成功地踩下了剎車,車輛猛然降速,在沿海公路上停了下來。

盔甲人借著慣性前壓刀鋒。杰森死死抵著,后背撞在儀表臺上。兩把刀刃彼此較勁,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兩人再次比較力氣,依然是盔甲人勝出一籌!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喪鐘!你是世界最強的雇傭兵喪鐘!”

波托斯基忽然狂叫起來:“你不能殺我!”

面具后面傳來呵呵冷笑:“你會死!你們兩個都會死!”

隨著他的冷笑,壓制杰森的力氣居然又大了幾分。杰森的右腿發不出力,所以弓著后背,用腰背間的位置抵著儀表臺借力,但這會兒,他整個人都慢慢后仰。

儀表臺的纖維材料不斷發出輕微爆裂聲響,漸漸變形??兹宋粘值拈L刀堅定不移地推向杰森的脖頸。杰森的頭發垂落,擦過刀鋒,立即斷成兩截。

波托斯基繼續狂叫:“我知道喪鐘從來不會失手,但你不能殺我!因為沒有人會付錢了!”

喪鐘向杰森施加的壓力驟減:“你說什么?”

“是不是泰勒.里斯那個女人給你下的訂單?她答應給你多少?一百萬?三百萬?還是五百萬?可她付不出錢了!現在,對,就是現在,她要死了!”

波托斯基大聲叫嚷:“毒蛇藥劑的研制不該繼續下去。我本希望,用街頭游民做演示就足夠阻止他們。但現在看來,只有重要人士遭遇不幸,才能引發關注。比如韋贊藥業的全體董事會成員!我知道,他們今晚都在韋贊藥業總部大樓的主會議室。所以我提前安排好了解決他們的辦法!”

喪鐘猛然收刀。

他重新坐在后排,從腰間拿出一個手機開始撥號,手機里傳來無人接聽的系統提示音。喪鐘又連續撥了幾個號碼,全都無人接聽。

“……我明白了,是毒蛇藥劑,對么?”黑黃相間的面具后,傳來威嚴的聲音,卻并不帶著憤怒或遺憾。

“沒錯!”波托斯基連連點頭:“我設定的時間是六點。六點一到,會議室的通風系統就會注入毒蛇藥劑?,F在是六點零三分了,韋贊藥業的董事們還能活十二分鐘,但我保證,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沒辦法付錢給你,以后也沒辦法付錢了!”

喪鐘沉默地坐著。

過了會兒,他輕笑了幾聲,抬手從杰森手里取回他的武士刀。

“我是喪鐘,你是誰?”他問杰森。

“呃……”

杰森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威風的代號,在這場合簡直遜斃了。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杰森.萊特?!?

喪鐘的面具上,左側的棱形目鏡閃了閃,好像認真看了看杰森的長相。隨即他一腳踢開車門,走了出去。

在沿海公路西面不到五公里的位置,就是韋贊藥業的總部大樓。

這時候,綠色的煙霧在頂層會議室里翻騰不休。韋贊藥業的董事兼首席執行官泰勒.里斯哈哈大笑著,毆打著另一個董事。

她的坐席靠通風口最近,所以吸入的毒蛇藥劑最多,身體的變化也最明顯。她覺得自己的心情愉快極了,過去幾年的憋屈,忽然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蠢貨!你知道嗎?你是蠢貨!我忍你很久了!你去死吧!”她大喊著,把那個總是唱反調的老白男董事舉了起來,向外投擲。

老白男的身體撞碎了整面落地窗,從一百八十米的高度向下墜落。

“你們!還有你們!”

泰勒.里斯向其他人吶喊:“你們都去死吧!沒有你們,我才能盡情發揮!韋贊藥業是我的!以后,韋恩集團也應該是我的!”

董事們或多或少吸入了毒蛇藥劑,人人都變得亢奮,人人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之王。他們一擁而上,揮舞著桌椅與泰勒.里斯撕打,然后在很短的時間里落敗,被這個力大無窮的女人扔出或踢出窗外,紛紛慘叫著墜落。

很快,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清理了。門外傳來劇烈的敲打聲,很多人喊著各自上司的名字,試圖沖進來。

泰勒.里斯不在乎這些螻蟻。她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看著夕陽映照下的哥譚。一座座密集的哥特式建筑之間,仿佛陰影在流動。她知道,哥譚是個充斥著秘密的城市,她一直害怕這些秘密。但現在她不怕了,因為她具備了常人無法匹敵的力量……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骨骼發出碎裂的聲音。先是一根骨頭,很快渾身骨頭都像受力的蛋卷一樣爆開。她明明沒有動,視線卻驟然貼近地面。她的頭顱受到地面的沖擊,也碎裂了,身體和頭顱都成了松軟的皮囊,在地面延展開。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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