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大多數嘉賓便都去洗漱了。雖然別墅里浴室有好幾個,但也架不住他們有八個人。
一撥人先去洗漱,分流一下,這樣就不至于到時候弄得大家的洗漱時間都緊張兮兮的。
裴淮青和高姊淑沒有去洗漱,因為他倆要收拾餐桌、洗碗。
這活兒不算累,大都是些餐盤,也很好洗。
碗碟被放在水池里,裴淮青和高姊淑站在水池邊商量具體分工。
面對高姊淑,裴淮青還是有點為數不多的紳士精神的,他主動攬下洗碗的責任:“我負責第一步吧,你后續用清水過一遍就好了。”
洗碗第一步是最麻煩也是最臟手的,碗碟上都是油漬,洗潔精弄在手上也不舒服。
高姊淑的手很美,讓這么美的手被油污和洗潔精糟蹋,裴淮青也有點于心不忍。
只能說,美到一定程度的東西,就是有特權的。
高姊淑也不扭捏,笑著回了一句:“行!哎!你戴個手套呀!”
眼見裴淮青也不戴手套就準備擠洗潔精洗碗,高姊淑也是連忙出聲。
裴淮青愣了一下,然后如實道:“不習慣戴。”
裴淮青在酒店后廚做過兼職,一堆又一堆等待清洗的碗筷如潮水般涌過來,手套戴了脫,脫了戴,最后搞得手套里面也黏膩惡心,所以還不如不戴。
聽見這四個字,站在廚房島臺邊上的高姊淑不自覺的又將雙腿交叉重疊站著,雙腿沒有一絲縫隙。
有時候感覺自己真是瘋了,一點點捕風捉影,一點點蛛絲馬跡也能引得自己浮想聯翩,心里的老房子好似是一座危房,一點點風吹,就吱呀吱呀搖晃個不停。
高姊淑拿著一雙洗碗專用的膠皮手套湊了過來,“還是戴一下吧,日積月累下來,這些事情都是很傷手的。”
聽她這么說,裴淮青頓時覺得戴一下也好,他正準備從高姊淑手里接過膠皮手套,誰知高姊淑叫他把手伸出來,她給他戴。
???
裴淮青有點呆呆的,但還是配合著伸出了雙手。
兩人身體湊得很近,裴淮青甚至能聞到高姊淑身上若有若無的幽幽暗香。
裴淮青覺得,最低等的女人味便是還隔著三四米遠呢,那刺鼻的香水味便傳到了男人的鼻子里,總有一種廉價的感覺;
最高等的女人味裴淮青也說不上來,但高姊淑身上這若有若無的幽幽暗香,卻是不自覺讓他有些沉醉。
這暗香,仿佛從高姊淑的發絲里傳來、仿佛從深邃溝壑里傳來,讓人不自覺想多聞一會兒。
高姊淑為了更好的幫裴淮青戴手套,所以站的很近,裴淮青伸過來的手骨節分明,硬硬的,像五根呆呆的杵著的小木頭。
扯著手套用力往裴淮青手腕上套的時候,高姊淑的身體不自覺的往裴淮青這邊傾了一下。
看上去就好像安全氣囊在裴淮青手上彈開了一樣。
高姊淑連忙站直,然后還隱晦的白了裴淮青一眼,不知道縮手嗎?
大人冤枉啊!
戴著手套!壓根就沒感覺!
雖然她也沒感覺,畢竟隔著手套和衣物,但高姊淑卻很肯定,肯定是戳到了的,就像是有些人喝熱水的時候,嘴巴輕嘬,視覺效果上以為他沒喝到,其實是喝到了的,隔空吸水的那種。
衣物下的皮膚好像也被人潑了熱水,泛起了滾燙的感覺,那感覺一直蔓延到高姊淑的臉上,熱熱的,仿佛空氣中被人扔了幾顆燒紅的炭火。
明明是一些很正常的話,明明他也沒什么刻意的撩撥舉動,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但高姊淑的心思卻猶如野藤爬墻,迎風便長。
細細密密、隱隱約約的欲望像是池子里這些含有洗潔精的水,不停的冒著泡泡。
洗完碗之后,高姊淑便快步上樓洗漱去了。
裴淮青倒是沒有去洗漱,他在客廳沙發上看了會書,發了會呆。
書依然是那本《樂理知識基礎入門》,這也不是他買的,是節目組準備的。
《前任去哪兒》這檔節目畢竟還披著音綜的皮,別墅里還是放了一些有關于音樂知識的書籍的,這倒是便宜了裴淮青,沒事就看看。
時間一晃,便是晚上九點鐘了。
節目組突然cue了流程。
“叮咚!”
別墅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一瞬間,客廳里看書的、刷手機的、護膚的都停了下來,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來了嗎?
裴淮青合上書,主動去開了門。
別墅門外并沒有人,倒是別墅門口的信箱里被節目組塞了封信。
哦~節目組cue流程了。
怎么說裴淮青也是補習過第一季的,知道信箱里突然出現信封是什么意思。
見此,裴淮青拿著信封,進了別墅。
進來客廳后,裴淮青揚了揚手中的信封,“朋友們,刺激的環節來了!”
看到裴淮青手中的信封,大家隱隱約約也是感覺到了什么。
“不會是那個吧?”
“喔~前任介紹信環節!”
“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笑著,緩解緊張。
裴淮青建議轉場:“我們坐客廳長桌那邊去吧,圍桌讀信,感覺還不賴。”
大家都同意這個提議。
來到長桌邊,裴淮青拆開了手里這個又大又厚的信封,然后從里面掉落出八個小信封和一張流程卡片。
八個小信封上都寫了嘉賓名字,按名字發給眾人就完事了。
眾人都落座了,就高姊淑還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信封也不拆開,左看看又看看不肯落座。
剛好高姊淑路過裴淮青的座位后面,于是裴淮青回頭看著她說道:“你是在圍著桌子跑步緩解緊張嗎?”
緊張的確是有一點,但高姊淑圍著眾人轉圈圈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她俯下身,在裴淮青耳邊哼哼道:
“我知道的,你會寫一手漂亮的楷書,等會兒我就看看哪位女嘉賓手里的信的字跡最工整最漂亮,這樣我就能知道誰是你的前任了。”
今天上午裴淮青和高姊淑互相介紹自己的時候,兩人在留言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裴淮青那一手漂亮的楷書給高姊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聽到這話,坐在裴淮青旁邊的舒清苒笑了笑:“高姐姐,那你的算盤可是落空了喲,這些信都是被節目組重新打印了一遍的,都是楷體,五號字。”
“啊~這樣啊~討厭。”高姊淑語氣有點可惜的抱怨了一聲。
“節目組肯定是想到了你這些小聰明的,就防著你呢。”山靖鴻笑笑。
裴淮青倒是不覺得高姊淑這是在耍小聰明,他笑道:“女人有點小心機也很可愛呢。”
原本聽到山靖鴻的話,高姊淑的心情是有點不美麗的,畢竟小聰明不是什么好詞,但裴淮青口中的小心機卻又莫名讓她心情陰轉晴了。
小聰明,小心機,一個聽著像罵人,一個聽著像調情;
就像煞筆和笨蛋這兩個詞,一個是最純粹的問候,一個則帶著調情味道。
聽到裴淮青這話,山靖鴻挑了挑眉。
所有人都落座后,裴淮青拿起流程卡片念道:“現在大家收到的,是前任為你寫的介紹信,請大家輪流作為自我介紹念出來。”
聽完流程,沈瀟薇就捧著臉蛋,笑容羞澀:“怎么辦?這地板居然沒有縫隙?那我一會兒往哪逃?”
李頌羲也捂著胸口:“喔~有實感了!我居然真的來到了這個節目!”
山靖鴻喝了口酒,緩解心情:“感覺等下會很尷尬!”
高姊淑挑了挑眉:“害怕前任在介紹信里說你壞話嗎?”
山靖鴻跟高姊淑對視了一眼,然后就移開了視線,笑著左看右看:“我們這里應該沒有這么壞的前任吧?”
高姊淑幽幽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呢,畢竟大家不都說最好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樣最好嘛,社死也算吧?”
山靖鴻又喝了口酒,有點汗流浹背了:“哈哈,那我只能祈禱前任手下留情了。”
興許我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于是山靖鴻道:“那我第一個念吧!”
眾人都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