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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風云乍起

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灑在金陵城的街巷,沈逸塵周身怒意翻涌,手中長劍已然抽出半截,森冷的劍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恰似他此刻滿腔的激憤。葉凌軒見狀,神色一緊,急忙上前一步,伸手緊緊拉住沈逸塵的手臂,眼中滿是擔憂,同時又透著幾分冷靜,急切勸道:“沈兄,切不可沖動!這慕容山莊在江湖中根基深厚,勢力錯綜復雜,咱們若是貿然動手,往后怕是要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

沈逸塵緊咬著牙關,胸膛劇烈地起伏,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將劍緩緩推回劍鞘,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憤懣:“葉兄,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些惡徒肆意妄為?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難道就沒有公道了嗎!”

葉凌軒抬手輕輕拍了拍沈逸塵的肩膀,神色溫和,試圖安撫他:“沈兄,公道自在人心,這公道我們遲早會討回來。只是眼下必須從長計議,切不可莽撞行事,否則誤了大事。”說罷,他轉身面向那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和聲細語地問道:“姑娘,莫要害怕,我們定會護你周全。還請告知,你可認得這些人?為何慕容山莊會突然盯上你?”

女子微微抽泣著,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好似風中搖曳的燭火:“回公子的話,小女子名叫蘇瑤,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賣花女,平日里靠著賣花維持生計,與慕容山莊素未謀面、毫無瓜葛。今日像往常一樣進城賣花,誰能想到這些人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要強行帶我回山莊,小女子拼命反抗,他們卻……”說到此處,蘇瑤的聲音戛然而止,被哽咽聲取代,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滑落。

沈逸塵聽著蘇瑤的哭訴,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為首那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冷哼一聲道:“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慕容山莊若是不給個合理的說法,今日這事絕對沒完!”

胖子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肥厚的嘴唇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不屑道:“喲,你這小子還沒完沒了了?也不四處打聽打聽,在這金陵城的地界上,還沒人敢跟我們慕容山莊作對!勸你們倆識相點,趕緊滾蛋,否則,可別怪我們下手狠辣、不客氣!”

就在雙方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一道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驟然傳來:“都給我住手!”眾人聞聲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淡紫色羅裙的女子,邁著輕盈的蓮步緩緩走來。她身姿婀娜,面容絕美,肌膚白皙勝雪,眉眼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仿佛一朵盛開在夜色中的紫羅蘭,清冷而又迷人,正是慕容山莊的千金慕容婉兒。

胖子一見來人,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模樣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點頭哈腰地急忙迎上去:“大小姐,您怎么來了?”

慕容婉兒柳眉輕蹙,宛如春日里微蹙的柳葉,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我在山莊就聽到下面的人稟報,說你們在城中鬧事,我起初還不信,沒想到竟然真被我撞上了。你們到底在干什么?眼里還有沒有規矩!”

胖子連忙點頭哈腰地解釋,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大小姐,這女子生得標志動人,我們想著帶回去給莊主做妾室,也好討莊主歡心,為山莊添些喜慶。”

慕容婉兒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滿是憤怒與羞惱,抬手“啪”的一聲,重重一巴掌扇在胖子臉上:“荒唐!我慕容山莊雖為江湖門派,可向來以俠義之道立世,何時竟干起了這等強搶民女的下作勾當?傳揚出去,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如何看待我們?讓我慕容家的顏面往哪兒擱!”

胖子被打得一個踉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卻連個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應著,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

慕容婉兒蓮步輕移,走到蘇瑤面前,臉上滿是歉意,輕聲說道:“姑娘,實在對不住,是我慕容山莊管教不嚴,讓你受驚了。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完,她又微微側身,看向沈逸塵和葉凌軒,微微欠身行禮,姿態優雅:“兩位公子,今日之事,實在是萬分抱歉。我慕容婉兒代慕容山莊向二位賠罪了。”

沈逸塵看著眼前的慕容婉兒,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許,但語氣依舊冷淡,帶著幾分質問:“慕容姑娘,希望慕容山莊今后能好好約束自己的手下,莫要再做出這等傷天害理、違背俠義的事情。”

慕容婉兒輕輕點頭,眼神堅定:“公子放心,婉兒定會將此事如實稟明父親,嚴懲這些目無法紀的惡奴,給大家一個交代。”說罷,她又轉身對著手下厲聲吩咐:“把這些人都給我帶回山莊,聽候發落!一個都不許漏!”

眾人離去后,沈逸塵和葉凌軒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逐漸放松下來。蘇瑤蓮步輕移,走上前,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多謝兩位公子今日仗義搭救之恩,若不是兩位公子及時出現,小女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怕是要遭了歹人的毒手。”

沈逸塵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語氣豪邁:“蘇姑娘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本就是我等江湖中人應盡的本分。”

葉凌軒看著蘇瑤,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和聲說道:“蘇姑娘,如今你也受驚不小,天色已晚,這金陵城魚龍混雜,你一個人回家恐不安全。不如我們送你一程?也好讓我們放心。”

蘇瑤微微紅了紅臉,恰似天邊的一抹晚霞,輕聲說道:“那就有勞兩位公子了,實在是麻煩你們了。”

一路上,三人相談甚歡。沈逸塵得知,蘇瑤不僅賣得一手好花,對醫術更是精通,家中世代行醫,在金陵城附近的村子里頗有名望,村民們對蘇家的醫術贊不絕口。不知不覺間,便到了蘇瑤的家。

蘇瑤轉身,再次向兩人深深道謝:“今日多虧了兩位公子,小女子無以為報。若兩位公子日后有任何需要,盡管來找我,蘇瑤定當全力相助。”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錦囊,遞向沈逸塵:“這個錦囊里裝著我親手制作的傷藥,對跌打損傷、刀劍創傷都有奇效,還望公子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沈逸塵接過錦囊,手指觸碰到蘇瑤的指尖,一絲溫熱傳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多謝蘇姑娘,日后若有機會,我們定會再來拜訪。”

告別蘇瑤后,沈逸塵和葉凌軒回到客棧。躺在床上,沈逸塵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交替浮現出蘇瑤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和慕容婉兒那高貴冷艷的身影,攪得他心煩意亂。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晨曦的微光還未完全驅散夜色的涼意,沈逸塵和葉凌軒便早早起身,前往英雄大會的舉辦地點。一路上,只見江湖豪杰們三五成群,身著各異的服飾,背著五花八門的兵器,絡繹不絕地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與期待,仿佛即將奔赴一場決定命運的盛宴。

英雄大會的會場設在一座寬敞的演武場中,周圍搭建了許多木質看臺,整齊有序地排列著,供人觀看比武。場中央,一座高大的擂臺格外引人注目,擂臺兩側,分別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對聯:“英雄聚首,共展武林風采;豪杰相逢,同爭天下第一。”字體蒼勁有力,筆鋒凌厲,仿佛在訴說著江湖的豪情與壯志。

沈逸塵和葉凌軒剛走進會場,便聽到一陣喧鬧嘈雜聲。只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聲音此起彼伏。兩人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張英雄榜,上面用醒目的大字寫著此次英雄大會的比賽規則和參賽選手的名單。

沈逸塵的目光在名單上快速掃過,突然,他的眼神定住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伸手一指,說道:“葉兄,你看,這名單上竟然有慕容婉兒的名字!”

葉凌軒順著沈逸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慕容婉兒的名字赫然在列,在一眾名字中顯得格外醒目。他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沒想到慕容姑娘竟然也會參加此次英雄大會。看來,此次英雄大會,注定不會平靜,定會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渾厚的鐘聲響起,鐘聲在演武場上空回蕩,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一位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上擂臺,他身著一襲灰色長袍,手持一根古樸的拐杖,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各位江湖豪杰,今日,我們齊聚于此,共同舉辦這場英雄大會。此次大會,旨在切磋武藝,交流心得,選出真正的武林英雄。希望各位豪杰能夠遵守規則,公平競爭,賽出風格,賽出水平!現在,我宣布,英雄大會正式開始!”

隨著老者的話音落下,全場頓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聲浪直沖云霄。沈逸塵和葉凌軒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真正的江湖紛爭,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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