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娥讓人送走詩潔欣以后，追上林昇，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不要打我表妹的主意，她還只是個學生。”

“大學生，已經滿十八了。”

“這么說，你就是不愿意放過她了。”

“不是，是你白月娥害怕我跟她在一起，非要追著我說東道西，我幾時說要跟她在一起？”

“你發誓。”

“我為什么要發誓，我就算跟她在一起，你能怎么著？”

“她家在潛水灣別墅區，我希望你在做她男朋友以前，好好掂量掂量。”

“我要去見李得仁，你要不要一起進去。”

“不去，根據新聞的講解，以及我表妹的描述，我怕見到他以后心理不適。”

“那白小姐請離開吧，我已經到了。”

蘭梅坊酒吧，林昇站在門口的最上層臺階上，居高臨下俯視白月娥，一眾小弟站在左右，全都對她做出請離開的手勢。

白月娥剛踏上臺階，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把腳收了回去。

她害怕，但是為了顯得自己不那么害怕，她抬起兩根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林昇：“我會一直盯著你，千萬別打潔欣的主意，趕緊找個女朋友。”

林昇直接無視，轉身進入酒吧，一眾小弟跟隨。

白月娥氣的原地直跺腳：“一點小學同學的情分都不念，你算什么什么社團大哥。”

穿過嘈雜的大堂，擠過那些在音樂律動中瘋狂搖擺身體的客人，林昇上了二樓，讓小弟們一樓等著。

二樓一間不對外開放的房間前，黃俊說：“昇哥，人都快打死了，可那家伙還是不愿意把戶頭的錢轉出來，嘴硬的很。”

“是他一直說要見您，說見了您以后，就把他做過的所有事情全都說出來，錢也交出來，我不敢自己做決定，這才聯系昇哥。”

林昇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沒事，你才剛上位，很多事情還不好把握尺度，不過這件事，你已經做的很不錯。”

“以后遇到不懂的就問，不知道該怎么解決的，隨時跟阿祖聯系。”

黃俊聞言，激動非常：“謝謝昇哥體諒。”

說話間，他為林昇打開房門，有小弟站在門后，一見到林昇，立馬恭敬喊“昇哥”。

“你們都先出去，我來和他談。”進入房間，林昇扭頭對黃俊等人說。

眾人紛紛點頭應是。

黃俊等人離開以后，林昇把房門關上，然后打量起這間屋子。

一間密閉的房間，沒有窗戶，房間里充斥著血腥味，燈開的很亮，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其他什么都沒有。

“你來了。”

林昇還在打量著房間擺設的時候，李得仁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中。

他循聲望去，只見此時的李得仁趴在墻角，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渾身血污，說話有氣無力。

“嗯，我來了。”林昇坐在那張椅子上，眼神漠然地看著他：“好了，你不是想讓我過來，然后把全部都撂了嘛。”

李得仁沒有回答，他自顧自說：“我之前的觀察果然沒有錯，我確定你認識我，但是很奇怪，你的這種認識，像是隔著什么東西。”

“怎么說呢，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我這個認識的人。”

“這是為什么，你能不能告訴我？臨死前你能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愿望？”

林昇兩手隨意放在桌子上，坐姿閑適，不答反問：“那你能不能也滿足我，告訴我你是不是有第二人格，或者第三人格？”

“你是不是很清楚知道做過什么事，也知道自己有多變態，只是你被其他人格控制本我人格的時候，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只能看著他殺人，折磨人，你無能為力。因為那個人格是變態的，他已經快要主導你的本我人格。”

李得仁笑了，一笑起來十分瘆人。

“我要是說你猜對了，你能放我走嗎？”

林昇也跟著笑：“這個話題不討論，我只是在做研究。”

李得仁一愣：“研究？研究我？我有什么研究的價值？”

林昇說：“你不是自稱心理層面的造詣不錯嘛，猜一猜。”

李得仁凝視著林昇的眼睛，片刻后說：“你在拿我觀察人性，或者說是，你在觀察我這個你眼中的變態，有沒有人性。”

林昇甩出響指：“Bingo，猜錯了，我只是覺得好玩，想見見你，僅此而已。”

李得仁聞言，再次緊盯林昇的雙眼，過了足足有一分鐘，他說：“你沒有說假話，我信了。”

林昇后仰身子，問：“現在可以說了嗎，你殺的那些人，她們的錢，你放在哪里了，或者存在哪個戶頭，能不能轉給我，給個準話。”

“我懶得再跟你玩心理游戲，你只有這次機會，回答的答案不是我要的，那我立刻走人。”

李得仁故作惋惜道：“心狠手辣，腦子聰明，心理造詣極高，甚至在我之上，你這樣的人玩社團，真是可惜了。”

林昇站起身，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

“我說，我說，我真說，你等一等。”

李得仁見林昇真要離開，頓時急了。

林昇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盯著李得仁那雙，即便到了眼下境遇，也沒有收斂瘋狂嗜血光芒的眼睛。

他說：“你病了，從你開始在雨夜瘋狂殺那些女人的時候，你就已經病了。”

“心理病態，折磨人，看著人痛苦，你反而很高興，殺人后，做出變態行徑，來滿足你的惡趣味。”

“什么第幾人格，我胡謅的，目的是要看看你，到這人生的最后時刻在想什么。”

“會不會寧死也不讓我得逞，結果你讓我失望了，我高估你了。”

林昇的這番話，直接摧毀了李得仁的心理防線。

他瘋狂的晃動腦袋：“我沒病，我沒病，你才有病，是那些女人都該死，她們都是騷貨，都是賤貨，都該死。”

“我殺了她們以后，做的那些事，不是變態惡趣味，是我要洗滌她們骯臟的靈魂，讓她們下輩子做個干凈的女人。我做的是好事，全都是好事……”

林昇看都不看他，轉身往門外走。

這時候，在他身后，忽然又傳來李得仁的聲音。

“能不能聽我講個故事？”

林昇頭也不回的說：“不能。”

開門后，林昇直接對黃俊說：“他不愿意說錢在哪兒就算了，反正那錢比我們掙的還臟，用起來也惡心。人處理掉，不要留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