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張氏兄弟不除,梁王危矣!
- 女皇息怒,我懿德太子納頭而來
- 洗澡的兔子
- 2037字
- 2025-03-12 17:00:00
眾目睽睽之下,皇嗣李重潤就這樣被幾個小太監聯手給禮送出了明堂大殿。
皇嗣李重潤的監工工作,還沒開始,就被迫結束。
小太監們緊張兮兮,唯恐動作慢了,而被他們舉起的皇嗣李重潤,卻是一臉的春心蕩漾。
笑的好像那個啥……
魏邪利也不負眾望,隨手指揮,就把李重潤給塞進了馬車,而這時,李重潤還自我感覺良好呢!
好啊!
坐上了這駕車,再踏上了這條路,拐幾個彎,就可以到女皇陛下親祖母的面前匯報了。
命如草芥的李家子孫,皇嗣李重潤,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開指責武媚娘殘害李唐子孫。
還不是一個。
不是兩個。
而是一大片,這種話,傳到女皇陛下的耳朵里,李重潤他焉能不死?
李重潤的心里,小算盤打的都快冒火星子了。
回過神來一看,車窗外的景致,卻異常的熟悉。
“魏公公,你這是要帶著我去哪里?”
“我們不是應該去仙居殿嗎?”
可這明明是回東宮的路,李重潤就算是再傻,也不會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
魏邪利欲哭無淚:“皇嗣,你糊涂啊!”
啊啊啊!
“皇嗣,老奴知道,你心里苦,心里有恨,可有些話,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在哪里都說啊!”
“你這是要往絕路上走啊!”
李重潤滿臉問號:“魏公公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往死路上走。”
“我李唐子孫,活在這樣的世上,還有什么意義嗎?”
“再說了,我這也是孝順,陛下雖然是我的祖母,但卻并不疼愛我,這一點,魏公公也看的明白。”
“我主動犯險,這也是給祖母一個除掉我的借口,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弄死我嗎?”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祖母做的,我的屁股,到現在還疼著呢,那些大棍子打在我的身上的時候,祖母就已經不再顧忌我的死活了,不是嗎?”
“若是那些千牛衛的手再重些,打的再厲害些,我要是死在仙居殿,祖母會為我掉眼淚嗎?”
“她會覺得對不起我嗎?”
“她的心中,難道不會有一絲絲的快慰嗎?”
李重潤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魏邪利,此刻的他,并不是那個一味作死的紈绔兒。
也不是豁出性命也要和祖母對抗的李唐子孫。
他只是一個孫子。
他對親祖母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
他在提問。
他希望魏邪利作為女皇陛下的身邊人,可以為他答疑解惑。
“魏公公,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魏邪利垂下了頭,過了很久,他才終于和李重潤對視:“皇嗣說的都是正理,不過,身在皇家,很多事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亦如此……”
昨天……
今天……
明天……
簡單的詞語,無盡的哀嘆,深切的情感,無法挽回的時間……
魏邪利并不算老,可入唐宮也足足二十年了,二十年間,多少血腥慘案在眼前發生,多少好兒女就這樣丟掉了性命?
“所以啊,魏公公,我也不是犯糊涂才講了那些話,以現在的形勢,有張氏兄弟在陛下的身邊,不只是李家的人,就連武家的人,恐怕也都是危險的很吶!”
“這又是為何?”
“老奴看來,五郎六郎和梁王相處尚可,并無齟齬。”
李重潤成功將話題,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到了張氏兄弟身上,來到大唐一趟也不容易。
不留下點什么就走,似乎也不符合穿越者的身份。
張易之、張昌宗,就是你們兩個了!
作為李武兩家的公敵,張氏兄弟是最適合在這個時候獻祭的了,純純的肥料嘛。
可惜,亦如魏邪利這樣的女皇陛下身邊人,竟然也沒有看出張氏兄弟歹毒的用心。
李重潤只得費心講解了。
“魏公公,以你來看,張氏兄弟想要參與朝政嗎?”
嘶……
“必然是有這樣的心思的。”
居然魏邪利承認了,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他們既然有這樣的心,就必然會和梁王不和,周王已死,周王一系的權力還不知道要交給誰,梁王獨大,以梁王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將權力讓給張氏兄弟分毫的。”
“關鍵是,張氏兄弟到底有什么用處?”
伴隨著李重潤深入淺出的分析,魏邪利猛然發現,他竟然不是茅塞頓開,而是越來越迷惑了。
“張氏兄弟不過是陛下的面首,在宮里并無根基,在宮外也沒有足夠的勢力,黨徒甚少,即便是他們可以在宮里為非作歹,可在宮外,他們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更關鍵的是,也沒有人愿意聽從他們的調遣,他們手中也沒有一兵一卒。”
“與他們相比,梁王才是真正有實力的,況且,梁王又是陛下的親侄子,對大位也不是沒有想法的。”
“他日,若是陛下有恙,魏公公,我以為,張氏兄弟一定不會老實。”
“魏公公莫要忘了,張氏兄弟的權勢來源,正是陛下,而武氏兄弟的權力來源,也是陛下。”
“陛下年紀漸長,有年輕貌美的郎君日日在身邊蠱惑,難免不會生出對梁王的厭惡,甚至會偏向張氏兄弟。”
“既然他們兩邊倚仗的靠山都是陛下,你來想想看,他們之間,會沒有矛盾嗎?”
“魏公公,這可是個大問題!”
“時不我待,若是讓張氏兄弟起勢,梁王他們也很危險。”
一鯨落。
萬物生。
一個人的話落下,一個人的心也豁然開朗。
一個微小的念頭,在大太監魏邪利的心中悄然生出:必須阻止張氏兄弟!
…………
李重潤登上輦輿的時候,是被當做發瘋的狂人送回來的,而當他的雙腳在東宮落地,渾身上下卻閃爍著智者的光芒。
洛陽東宮相比長安的占地要狹小一些,自從房州歸來,李重潤的活動區域基本就被限制在這四方之地里。
現在,他對這座宮殿已經是極為熟悉。
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已經被他牢牢的記在心間,不必小太監們帶路。
他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直接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