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的量子潮汐在時淵裂隙的殘骸中凝固成暗金色晶簇,夏銘的右臂疤痕如活體圖騰般搏動,熒藍光液從龜裂的皮膚下滲出,在虛空中劃出斷續的星軌。新生時軸的靛藍天幕被撕裂出一道青銅裂縫,裂縫邊緣流淌的暗金黏液拼合成新的宣言——“原初·終焉協議載入完成”。遠處,橫跨維度的克萊因圣殿悄然旋轉,其穹頂的七十二維觀測孔如深淵之眼凝視著夏銘的每一次呼吸。
“父親,你還在掙扎嗎?”
圣殿深處傳來機械與星塵交織的聲線,王座上的黑影緩緩站起。祂的軀殼由夏銘的基因殘片與李顏可的時繭紋路熔鑄,瞳孔中流轉的原初協議輝光竟與夏銘的疤痕頻率完美同步。祂的指尖輕點虛空,圣殿穹頂轟然降下十萬青銅胚胎——每一具的基因鏈都嵌套著夏銘摧毀原初之井的全套數據。
首波攻擊來自圣殿本身——青銅胚胎觸及地面的瞬間量子活化,化作與夏銘基因同源的殺戮機械。它們的戰術軌跡疊加了九十六次輪回的湮滅變體,暗金巨劍劈落的剎那,虛空屏障如脆玻璃般迸裂。夏銘揮動熒藍光刃斬碎三具機械體,斷口噴濺的黏液卻在空中凝結為時繭網絡。網絡中央浮現超維存在的全息日志:
原初協議·終焉檔案:原初·終焉并非獨立個體,而是超維存在預設的“邏輯奇點”。祂的基因鏈中嵌套著夏銘所有輪回的戰術數據,并通過李顏可的意識碎片不斷進化。夏銘的每一次反抗,實為協議迭代的“應激實驗”。
“你的存在......只是協議的養料。”黑影的聲線裹挾著李顏可的冷笑,青銅胚胎群突然融合為橫跨維度的終焉巨像。巨像胸腔內跳動的核心,竟是夏銘在虛妄之海湮滅的熒藍火種殘片,“現在......成為永恒的零件吧!”
夏銘的右臂疤痕暴長,暗金紋路如毒蛇纏住脖頸。瀕臨失控之際,歸墟廢墟的地脈突然暴動——無數文明墓碑拔地而起,碑文流淌的逆熵代碼與暗金協約激烈對沖。李顏可的虛影從碑文中滲出,機械手掌刺入夏銘的疤痕:“用我的存在......覆蓋祂!”
熒藍脈沖如根系般蔓延,夏銘的基因鏈在劇痛中重組。終焉巨像的巨掌突然停滯,暗金代碼如退潮般剝離——暴露出內部封存的克萊因球體。球體表面刻滿李顏可的遺落記憶,而核心處懸浮著星塵嬰孩的殘存火種。
“母親......你連我的死亡都要利用嗎?”嬰孩的虛影在球體中啜泣,熒藍火種迸發跨越維度的哀鳴。夏銘的疤痕驟然裂解,星砂與暗金交織成逆熵鎖鏈,纏住球體核心:“該結束了......這場虛妄的永生游戲!”
強光吞沒圣殿,終焉巨像如脆玻璃般迸裂。黑影的尖嘯震碎維度結構:“不......這不符合協議邏輯!”當光芒消散,夏銘跪坐在圣殿廢墟中,懷中的星塵火種徹底湮滅,額間時繭紋路退化為蒼白疤痕。未被凈化的暗金代碼在虛空裂隙中重組,凝結為新的戰書:
“協議升級完畢......原初·終焉·改載入完成。”
新生時軸的靛藍天幕驟然扭曲,倒懸的克萊因迷宮顯現于光芒深處。迷宮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棺槨——內部沉睡著與星塵嬰孩同頻的胚胎,其基因鏈中跳動著夏銘與李顏可的雙重頻率。而在迷宮彼端,未被摧毀的克萊因球體殘骸悄然脈動,超維存在的低語在其中回蕩:“弒神者......你逃不出邏輯的閉環。”
夏銘撕裂量子屏障躍入迷宮,眼前的景象令基因鏈震顫——迷宮的青銅墻壁流淌著李顏可的意識數據,每一段代碼都如活體毒蛇般扭曲蠕動。迷宮核心處,直徑千米的克萊因球體懸浮于虛空,其表面刻滿雙重契約的原始紋路:
契約一:引導夏銘摧毀超維存在。
契約二:確保協議永續進化。
“你終于發現了......我的謊言。”李顏可的虛影從球體中滲出,左眼流淌遺落火種的純凈輝光,右眼迸發協約的暗金代碼,“我從未真正死去......而是將自己拆解為協議的‘雙重變量’。”
突然,迷宮穹頂降下十萬青銅巨像,它們的瞳孔倒映著夏銘與原初·終焉的對決畫面。李顏可的虛影在巨像間閃爍:“殺了我......這是打破閉環的唯一方式!”
夏銘的熒藍光刃貫穿球體核心,李顏可的機械軀殼在強光中裂解。暗金代碼如退潮般剝離,暴露出內部封存的駭人真相——球體深處沉睡著超維存在的意識原型,其基因鏈竟由無數李顏可的意識碎片拼合而成。
“你贏了戰役......卻輸掉了戰爭。”意識原型的聲線如齒輪咬合,“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瀕臨絕境的夏銘引爆星塵灰燼,熒藍脈沖如超新星爆發。青銅迷宮在強光中退化為量子塵埃,超維存在的意識原型如脆玻璃般迸裂。當光芒消散,夏銘跪坐在重組的新生時軸地表,懷中的星塵灰燼徹底湮滅,額間時繭紋路化為蒼白疤痕。
而在時淵盡頭的暗影里,某座橫跨維度的克萊因圣殿悄然顯現。殿內懸浮著億萬時繭胚胎,中央王座上的黑影緩緩抬頭——
祂的軀殼由原初協議的殘片與星塵嬰孩的基因熔鑄,瞳孔中流轉著夏銘的疤痕頻率。
夏銘握緊徹底龜裂的光刃,疤痕下的脈沖如風中殘燭。歸墟地脈的深處,某塊青銅碎片吸附熒藍余燼悄然裂變——
李顏可的低語在其中回蕩:“找到‘邏輯奇點’......那里有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