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禁地的危險程度遠非升仙大會可比,厲飛雨打心底里并不想涉足這趟險途。但他心里明白,這次恐怕是躲不過去的。
根據原著,他知曉掩月宗此番對血色禁地有著額外的圖謀,所以才會安排南宮婉率領大批煉氣期精英弟子前往。
雖說厲飛雨從不覺得自己是個高手,可趙念嬌在掩月宗很是出風頭,肯定是要參與此次行動的。身為趙念嬌的道侶,他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當趙念嬌聽聞厲飛雨想要煉器和繪制符箓時,不禁露出詫異之色,上下打量起厲飛雨。
畢竟修行六藝極為耗費時間,一般人往往只會鉆研其中一項,尤其是在煉氣期,大多數人甚至連一項都不會去深入研究。
就在厲飛雨以為趙念嬌會拒絕時,只見她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隨手丟向厲飛雨,同時冷冷地吩咐道:
“從東面數起,第三間房屋是繪制符箓的地方,第五間是煉器的,你給我記好了,別亂闖。”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后,又停下補充道:
“你用的時候小心些,別把里面的東西弄壞了。”
“放心,不會弄壞的。”
厲飛雨看著趙念嬌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發現,趙念嬌雖然平日里對他總是冷言冷語,但為人倒也不壞。
……
一年后。
在掩月宗的山脈中,一位青年男子正駕馭著飛行法器,低空飛速前行,此人正是剛從坊市歸來的厲飛雨。
就在剛才,他把這一年繪制符箓積攢下來的靈石全部花光,購置了一件頂階法器風雷刀和一面上階法器龍龜盾。
這一年里,除了每十日一次的雙修,他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繪制符箓之中。
如今,他繪制初級下階符箓的成功率已經相當高了。
剛飛過一座山峰,厲飛雨突然感覺自己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
他心中一驚,連忙抬頭望去,只見一艘巨大的飛舟正從他頭頂風馳電掣般掠過。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初入宗門的懵懂新人,一眼便認出這艘飛舟正是掩月宗的天月神舟。
望著那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在山峰之間的飛舟,他滿心疑惑。
天月神舟作為大型飛行法寶,通常只有在眾多弟子集體行動時才會啟用,可他并未聽說最近宗內有什么重大活動。
半個時辰后,厲飛雨駕馭著飛行法器抵達了掩月宗山門入口。
在這里,他再次看到了那艘天月神舟。
此刻,天月神舟正懸浮在離地面僅有幾尺的高度,不斷有人從上面縱身躍下。飛舟下方,已經聚集了數千人,場面熱鬧非凡。
厲飛雨發現,從飛舟上下來的人面容都十分稚嫩,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難道是掩月宗新招收的弟子?
正疑惑間,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人,連忙出聲招呼:“張師叔!”
一位正在維持秩序的筑基期修士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厲飛雨后,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美婦陳怡的雙修道侶。
“這是掩月宗新招收的弟子?”
厲飛雨神色自若地問道,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份尷尬。
一年前,面對這位陳怡的正牌雙修道侶,他確實有些心虛。
但這一年來,他發現這種事在掩月宗屢見不鮮。
掩月宗的功法大多更適合女子修煉,所以在雙修道侶中,女方的修為往往高于男方。
久而久之,掩月宗便形成了女尊男卑的局面。
再加上宗內風氣極為開放,很多男修士都難免遭遇被戴綠帽子的情況,大家對此也都見怪不怪了。
張勇心里清楚,眼前這位雖然修為不如自己,但憑借其雙修道侶的身份,絕非他能輕易得罪的。
于是,他極為熱情地解釋道:
“沒錯,這些都是新招收的弟子。這批弟子里,有幾人的資質相當出色,甚至還有一人是天靈根。”
天靈根?
厲飛雨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名字——燕如嫣。
順著張勇的目光望去,他在飛舟不遠處看到了一位十一二歲左右的紅衣少女。
就在這時,紅衣少女也朝這邊看了過來,恰好與厲飛雨的目光交匯。
在少女身邊,有一位男子正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冤家路窄啊!
厲飛雨微微瞇起雙眼,冷冷地看向那名男子。
此人正是與他有仇的燕康。
當初在升仙大會上,燕康也獲得了加入掩月宗的名額,只是因為厲飛雨一直住在趙念嬌的洞府,這一年來他都未曾見過此人。
厲飛雨正準備收回視線,卻發現紅衣少女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厲師兄好,小女子名叫燕如嫣,還請師兄日后多多關照。”
紅衣少女微微作揖,主動向厲飛雨打招呼。
厲飛雨沒有理會燕如嫣,而是目光冰冷地盯著她身后的燕康。
他實在想不明白燕如嫣到底是何用意。按理說,他殺了燕家的弟子,燕家就算再大度,也不至于主動示好。
燕如嫣雖然只有十一二歲,但行事卻極為老練。
對于厲飛雨冷淡的態度,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悅,再次微笑著開口:
“厲師兄,小女子知道你和表哥有些誤會,還請師兄大人有大量,過去的事,我們燕家也不會再追究。”
雖然燕如嫣的態度看起來極為誠懇,但厲飛雨總覺得她很假,根本無法看透她心中的想法。
因此,他并沒有把這番話放在心上,只是微微點頭,隨意應付了一句:
“好說,其實那件事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我這人最不記仇了。”
燕康一直跟在燕如嫣身后,像一個下人。
雖然他此時的修為比燕如嫣高,但對燕如嫣的態度卻極為恭敬。
燕如嫣身懷天靈根,今后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還是燕家老祖的嫡親后代,身份地位都比燕康高出許多。
等他們和厲飛雨辭別,回到之前的位置時,燕康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小姐,你這是要放過厲飛雨?”
“他殺了嬋姐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燕如嫣淡淡地回應道。
聽聞此言,燕康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對厲飛雨恨之入骨,如果大小姐真的放過厲飛雨,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燕如嫣遠遠地看了眼厲飛雨,繼續說道:
“我不過是去探探那人的底,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這人心思簡單,腦子也不怎么靈活,根本不會隱藏真實想法,倒是不足為懼,那個計劃可以施行……”